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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許久,蕭成瑜才輕咳一聲,為小鯰魚拉了拉被子,說道:“那就一起睡吧?!?/br> 燭火沒有吹滅,小鯰魚愉快而安心地躺在兩人之間,一會側(cè)臥著左邊抱著阿爹,一會又蹭到右邊蹭蹭蕭成瑜軟軟的胳膊。 而兩個大人看似平靜,內(nèi)心卻是掙扎不已。 不知道何時,聽到了呼嚕聲,蕭成瑜深深吸了口氣,是失望或是解脫,她微微側(cè)過頭來看著那完美的好看側(cè)顏,棱角分明而柔和,當年的那場大火,他竟能安然無恙?可是又為什么要狠心拋下她一人? 蕭成瑜很難理清楚自己內(nèi)心的感受,失而復得的欣喜,卻也有遭受背叛的錯覺。云影衛(wèi)本該用命行使永遠的忠誠,他卻違背了自己的誓言。她想著,覺得云影衛(wèi)也該解散了。而這天下,她也應該好生謀劃一番。 就這樣思來想去,天亮了。 伺候的人進來梳洗,什么話也不敢說,更不敢亂看。畢竟這兩年來,被蕭成瑜一不小心傷了的人不在少數(shù),西帝殘忍無情的名頭不是白來的。 但是在蕭成瑜身邊呆得不算短的年輕姑子水墨,還是打心眼里為她高興的,畢竟她對自己都太絕情,實在也是可憐的很。 自從辛奴不在身邊伺候了,蕭成瑜整日也就是帶著阿美阿丑兩個侍衛(wèi),但是晚上都是自己一個人守著偌大的屋子,誰也不讓進去伺候。 小鯰魚睡得香甜,蕭成瑜起來之后便去上朝了,吩咐好水墨她也放心。 許久未回宮,回來之后諸事安寧,有景穆太后在,她甚至可以繼續(xù)做個傀儡皇帝。不過,她不愿,景穆太后也不愿。 下了朝堂,聽完那些老臣們的一陣嘮叨,蕭成瑜覺得頭疼。 東王之事她已經(jīng)著手解決,這些不中用的老家伙就會在朝堂上動動嘴皮子,吵來吵去的,什么事也干不了! 蕭成瑜去往太后的玉坤宮。 太后身邊的得力助手宮女和絮早已聞了風聲在門前守著,見到蕭成瑜笑著迎上來見禮。 “太后昨個兒聽得皇上回來,早已備下您愛吃的果脯甜餅子。” 蕭成瑜只覺得這太后宮里的丫頭可是越發(fā)活潑了,她甚至能聞得見那種開心的味道。 一路進去,一旁站著的丫頭們皆是面含粉笑,讓人心情愉悅。 “給母親請安?!笔挸设ご蠖鄷r候也不過是一個虛禮便作罷了,今個兒卻瞧見多了一個人,恍然大悟,都忘了這茬。 “給皇上問好?!睏盥宄且矊W著她假模假式地行個禮就起來了。 這倒是有些尷尬,太后完全不把他當作外人看的,可是蕭成瑜對這個人還是有幾分疑慮的。 蕭成瑜假裝不在意的樣子,坐上了主位。 “孩兒想要單獨和母親說會話?!笔挸设ふf著不著痕跡地瞥了眼楊洛城。 “好,好!這是嫌我礙事了。。楊洛城說著順手抓了一把瓜子起身往外面走去。 “母親還是不要太過親近的好,這么些日子,朝中總會有意見的。”蕭成瑜冷著臉色說著,他心里其實是對母親這樣的舉動不滿意的。 “那便正好。”景穆太后拿起一顆水晶葡萄放進嘴里,“皇上還是要你當?shù)模乙呛妹曈泻斡???/br> 蕭成瑜心中一動,太后這是要避嫌,讓朝堂內(nèi)外安心她不會過多干涉朝政,這見她回來了怕是想要清閑過日子了? 諸位朝臣對太后有些微詞,對她這個皇上不算得壞事。 “母后,無需如此?!笔挸设ど袂榈卣f著。 景穆太后也不再多說,停了片刻再開口道:“那個奉安王,是怎么回事?” “母后的娘家人,還需要問我嗎?難道你認不出他是誰?”蕭成瑜說道。 “但是大家都知道任夕銘已經(jīng)死了?!本澳绿罄^續(xù)說道,完全看不出她作為任家人的喜悅。 蕭成瑜卻有著自己的打算,只說道:母后收他作你的義子,就叫云一,先皇后的義子怎能比得了您的?” 景穆太后還想說什么,但是看著蕭成瑜的態(tài)度她就知道多說無益,只能默認道:“就依你?!?/br> 看著太后欲言又止的模樣,蕭成瑜也沒有深想,畢竟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先不說鯰魚的事情如何安排,眼前這逍遙島的事情還沒處理,東王沒死在島上,一回老巢就給她整出些個幺蛾子出來,是要有動作了。 蕭成瑜從玉坤宮出來,蹲在門前角落里玩著蛐蛐的楊洛城突然出聲喊住她。 “皇上打算怎么處置我?” 蕭成瑜停下來轉(zhuǎn)過身看向他,唇畔扯出一抹玩味的笑,不輕不重的語氣說著:“紅燒還是清蒸,朕還沒想好。” 第74章 信任與否 “紅燒還是清蒸,朕還沒想好?!?/br> 蕭成瑜不過是嚇唬嚇唬他,看他被太后嬌慣成這樣子,著實有些看不下去。 “看在你也可憐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睏盥宄堑椭^繼續(xù)擺弄著那兩只喪失了斗志的蛐蛐,一副我也懶得理你的的樣子。 聽著這不明不白的話,蕭成瑜細想了幾下,忽然覺得自己可笑,這人的話怎么能信。 但是,當她聽到阿美來報太后宮里的事之后,她覺得這位皇太后可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心如止水不戀權貴。 這宮里畢竟是她的地盤,還是好不容易搶來的,自然要把一切掌握在手中,太后身邊的事情她自然是會知道的。 阿美說最近太后暗中處理了一些宮中舊人,這些人似乎與先皇后有關,這讓蕭成瑜不得不留意起來。而且在這之前,東王與景穆太后也有聯(lián)系,這不免讓皇上起疑。 蕭成瑜原本要解散云影衛(wèi)的念頭也被打消了,她不喜歡被動的局面。 等了幾日,終于等來機會,蕭成瑜得到了太后宮中送出去的信 半寸長的細竹筒里塞著緊緊卷著的紙條,上面的小楷秀氣漂亮,確實太后親筆所書。 “陳年舊事皆屬一派胡言,亂我蕭家江山社稷者死。” 短短兩行字,卻在蕭成瑜內(nèi)心激起一陣波瀾。 其中,怕是有什么隱情。 “把信依舊送出去,盯緊了東王。” 蕭成瑜吩咐下去,自己又獨自沉思著心中琢磨起來。 這時候突然覺得衣角被扯住了,低頭瞧著,才知道是睡醒過來的小鯰魚,自是云一去了奉安王府后,他留在蕭成瑜身邊一直都是乖巧的,卻顯得悶悶不樂。 “鯰魚啊,你現(xiàn)在身份不同往日了,以后也是要肩負起蕭家使命的,不能太依賴爹爹。” 蕭成瑜已經(jīng)昭告天下,封蕭奕為太子。對外稱他是養(yǎng)在宮外的皇子,當年端妃所生。 而眼前的小鯰魚嘟著小嘴巴不大高興,他其實都還不知道蕭奕是他的名字,更不知道眼的人是大家都懼怕的西帝。只是爹爹說要叫娘親父皇,他懵懵懂懂地就聽了。 蕭奕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