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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的小窗戶塞進來的。”若蘭抖著聲道。她是識字的,可看完這紙片,她情愿自己一個字都不認識。 來得這么詭秘,這紙片上到底寫了些什么? 大格格更好奇了。因為紙片上寫滿了字,又字字只有米粒大小,看著很費眼,所以她只能瞇著眼睛去看。 她一行一行的往下看,看到一半就驚呆了。等到全看完了,已經(jīng)渾身發(fā)抖,眼眶也紅了。 屋里的人見狀全跪下了。 大格格視如不見,只神色恍惚的說了一句“誰都不準(zhǔn)起來”,就起身自顧自的進了里屋。 不久,里屋就傳出大格格低低的哭聲,和一股燒頭發(fā)似的煙火氣味。 跪著的人都去看若蘭,指望她能透個風(fēng)。 若蘭低著頭誰也不搭理,她已經(jīng)猜到大格格在屋里燒掉了什么,不由就心想:格格也太可憐了。 里屋的書案前,大格格一邊捂著嘴把哭聲壓到最低,一邊看著晉氏給她的那個荷包在茶托里化成了灰燼。 其實,那張紙片上也就寫了這兩件事,一件是:在康熙十二年,是恭親王常寧主動和康熙提起的,要把大格格送進宮做養(yǎng)女。 原因也很簡單,那年的春天,平南王尚可喜上折子自請歸老遼東,卻是要把平南王的位子留給兒子尚之信。才剛綱常獨斷不久的康熙因此終于下定決心要裁撤三藩。 他一下旨,不止三藩急了,不少和三藩有牽連的王公大臣也急了。其中就有恭親王常寧。 恭親王常寧才納了一妾,此妾姓吳,正是吳三桂之子,吳應(yīng)熊的女兒。 康熙很清楚朝中有不少人都或多或少的收過三藩的好處,自然不會在這時發(fā)落,反而放出風(fēng)去恕他們無罪。 皇上這么明理,所有人一邊感激涕零,一邊就各種的表忠心,而恭親王表忠心的方式,就是自覺自愿的把自家的大格格送進宮來做養(yǎng)女。 至于紙片上寫著的第二件事,則是和大格格最信任的兩個奶嬤嬤有關(guān)。 大格格出生時,晉氏還很得恭親王的寵愛,所以陪著女兒進宮的四個奶娘全是她親手選的。 死掉的那兩個且不說,就如今,剩下的兩個奶嬤嬤的丈夫都還在晉氏娘家哥哥的田莊上做莊頭。 而那兩個田莊說是晉氏哥哥的,其實還不就是晉氏自己的! 手里能握著田莊,還能使喚娘家人……大格格不傻,稍一琢磨也就知道晉氏的處境遠遠沒有她自己說的那么艱難。 而一向?qū)λ獰o不言的兩個奶嬤嬤,可從來都沒有和她說起過,她們的丈夫居然是在晉氏的田莊上辦差! 小時候奶嬤嬤和她說的那些話:當(dāng)年晉氏有多舍不得她,為了她對著福晉馬氏都敢頂嘴……到這會,大格格已經(jīng)不知道里面有一個字是真的嗎? 咸福宮里,琳瑯盤腿坐在羊絨毯上,手里拿著個撥浪鼓,沖幾步以外的福寶噠噠噠的搖晃。 福寶伸著一對小胖手,顫顛顛的朝她這邊走了三步,眼看就差一點就夠到撥浪鼓了,他卻是來了個平地摔。 時刻準(zhǔn)備著接應(yīng)的琳瑯馬上一把抱住他。 見福寶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已經(jīng)開始泛淚花了。她趕緊把撥浪鼓放到他手里,再包著他的小手又噠噠噠的搖晃起來。 福寶完全被撥浪鼓吸引住了,也就忘了要哭了。 既然這么喜歡那就多玩一會吧。琳瑯干脆就陪他再玩了一會,才叫奶娘抱他去喂奶了。 起身換了衣服后,琳瑯也回隔壁去吃自己的午飯了。 等她吃完午飯,才想起昨天康熙才和她說起的——等他忙完了這一陣,就要搬去暢春園住的事。 雖說到了暢春園那邊肯定不會缺人伺候,可用生不如用熟,她已經(jīng)想好了,除了把她和福寶屋里的人一個不留的全帶去,還準(zhǔn)備把院子里的人也帶去一半左右。 至于到底要帶哪些人去,這事她得和桂嬤嬤好好商量一下才好。 一邊吩咐石楠:“等我睡好午覺,就叫桂嬤嬤進來一趟?!彼贿呅南?,其實比起自己這邊,她更想知道萬歲爺會帶哪些人去。 要是康熙想把整個后宮都帶過去……她恨恨的想,我就裝病一個人留在紫禁城里! 第134章 洗白 在萬歲爺具體怎么走腎的問題上,要不想把自己弄得很難受,琳瑯只能是掩耳盜鈴,不聽不看,關(guān)著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否則蘸醋吃餃子的時候別太多。 所以,這會在心里說了句狠話后,她也不瞎想了,扭頭就睡,等一個午覺睡醒了,也就啥事都沒有了。 倒是紅苕石楠她們,比她還關(guān)心萬歲爺會帶去暢春園的人選,私下一個勁的催促張小桂,叫他賣力打聽消息。 于是,隔天的吃瓜時間里,琳瑯就聽張小桂把惠妃等人怎么盡往壽安宮里跑,借著去看突然病了的大格格好討好皇太后的事繪聲繪色的說了一大通。 “原來大格格病了嗎?嚴(yán)不嚴(yán)重?”這事琳瑯還是頭一回知道,趕緊就問道。 張小桂道:“也不是什么大病,聽說就是著涼后有點發(fā)熱?!?/br> “那就好?!绷宅橖c點頭。一邊心想明天正好就該去給太后請安了,到時順便就去看看大格格吧,一邊就叫石楠取了些好藥材,立刻送去了壽安宮。 然后她再一想張小桂的話覺得有些奇怪,就問:“貴妃沒去太后那里?” 張小桂想了下,搖頭道:“還真沒去。” 貴妃這是知道自己肯定能去暢春園? 琳瑯想了想覺得不像,雖然她和貴妃真正照面的時候不多,可自打主管了宮務(wù),貴妃漸漸就形象大變,從原本的活菩薩變成了溫柔版的王熙鳳。 其他的不說,光是這一年多來她自己在貴妃那里享受的各種優(yōu)待,就足以證明貴妃現(xiàn)在是一門心思就想做好宮里的管家人。 否則,再怎么想處處跟緊萬歲爺?shù)哪_步,也做不到像貴妃這樣‘愛屋及烏’的。 所以琳瑯才說貴妃是溫柔版的王熙鳳啊——她是真不吃醋,一心就想‘干事業(yè)’。 讓這樣的貴妃放下手里的大印去暢春園里避暑,琳瑯覺得,只怕她自己還不太愿意了。 她的猜測很快就從康熙的嘴里得到了證實。 臨出發(fā)前兩天的下午,吃完晚飯,兩人一邊躺在漱玉軒的貴妃榻上,看穿著紅肚兜和綠褲衩的福寶在旁邊的地毯上玩玩具,一邊就說起了大后天出發(fā)的事。 康熙道:“等下朝后就出發(fā),到時你的車就跟在太后的后面?!?/br> 琳瑯聽得直點頭,又問他下午是哪些人。 要跟去的太監(jiān)宮女再加護軍,兩千之?dāng)?shù)都超了,覺得一趟走聲勢有點大,也不方便,康熙就準(zhǔn)備把人分成兩批,上午走一批,下午走一批。 至于要帶哪些人去,他也早就想好了,見琳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