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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有些啞,她試圖伸手推開他。 “那你就是喜歡我?!被翎胖槃莅阉爝^來的手拉進懷里,覆在自己的身后,抱緊了她。 他的鼻尖貼近喬微的發(fā)心,貪婪吮吸她的味道,撫摸她的頭發(fā),攥緊她腰后的衣料。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不是別人的?!?/br> 像是極力才壓制住噴涌的情緒,那聲音沉極了,一字一句順著她的耳廓往里爬。 “我求你,在乎我一點,再多在乎我一點?!?/br> 那音調(diào)極認真懇切,甚至似哀求,在霍崤之這樣散漫傲氣的人說出來,殺傷力更是到了極致。 她望著那眸子,大腦一片混沌,脈搏也跳得飛快,只剩他的聲音與呼吸循環(huán)在耳側(cè)。 生物有趨光性,而人類的趨光性是正趨光。 明明知道該干脆果決地斬斷,可喬微覺得自己在貪戀這一刻,心像是太陽底下的巧克力,無限地融化柔軟下來。 她準備的那些未出口的話,說什么,都覺得是一種傷害。 喬微怔了許久,才艱難開口應(yīng)他。 “你讓我,想一想。” 樂隊又接到了新的演出,喬微一連幾天,每日準點抵達,泡在酒吧,和大家磨合新曲子。 大抵是第一次見面結(jié)下的仇怨,霍崤之和凌霖兩人總看不順眼。 霍崤之這好戰(zhàn)分子不必說,這邊還對喬微笑著,轉(zhuǎn)頭對鼓手便沒了好臉色。 作為音大的風(fēng)云人物,凌霖雖然好脾氣,但也不是沒脾氣。 圈內(nèi)有句話叫作,不想當主唱的鼓手不是好吉他手。凌霖學(xué)的雖然是打擊樂器,可從前也是弦樂器出身,嗓音條件不錯。對霍崤之這個恃才傲物的家伙,很有幾分不服氣。 有時曲子奏到一半,節(jié)奏快了或慢了,兩人當場便能扔開樂器爭起來。 喬微頭大的不行,只能每次和季圓上前把人拉開,勸兩句,一會兒又接著來。 這樣的生活雖然喧囂吵鬧,卻比醫(yī)院好了一百倍不止。至少在這個時候,喬微感覺自己是真實而自在的。 練琴時候與在醫(yī)院治病截然不同,時間過得飛快,等喬微回過神,大街小巷,商店超市都已經(jīng)開始張燈結(jié)彩,做好了過年的準備。 日子臨近除夕,喬微這天回家,忽地接到了一通G市文化博物館的電話。 對方由朱教授牽線找到了她。他們想舉辦一次關(guān)于父親的作品展覽活動,重新解讀這位曾經(jīng)橫空出世的天才小提琴家與作曲家。 市立博物館雖然珍藏了黎沉逸一部分的音樂作品手稿,又拜訪了他從前的友人、同事,但湊集的東西,還是不足以開展,需要喬微借出父親用過的東西,老照片和手稿。 喬微猜測嗎,對方大抵是奔著那把琴來的,可惜琴在喬母手中,連她也沒辦法拿到。 她只能說了抱歉,誰料對方雖然惋惜,但并沒有放棄開紀念展的想法。 掛掉電話當晚,喬微便自保險柜里,將離開席家時拿的那只箱子又拎出來,認真整理了一遍。 除樂大沓的手寫曲譜,還有些文稿、信件,日記。父親確實給她留下了很多東西。 可喬微不確定,父親到底愿不愿將這些隱私的東西展覽給世人看。 她拿著曲譜在地上坐了許久,直到小腿酸麻,才扶著保險柜角站起來。 回想起博物館負責(zé)人的那通電話,喬微覺得有些奇怪。 他們的口吻,仿佛父親已經(jīng)去世了,要開紀念展覽一般。 …… 喬微的思緒很快便被打斷了,因為廚房傳來噼里啪啦一陣響,再繼續(xù)下去,被點燃估計都不難。 她匆匆把東西收起來又放回箱子里。 天冷,樂隊幾人本來打算在外邊聚餐吃火鍋,但怕喬微吃了外面的東西胃難受,霍崤之這個五谷不勤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便非要買菜自己回來做。 他能做什么呢? 洗個菜都揉的七零八落,霍少爺還偏不信這個邪,鼓了氣照著做清湯火鍋的方子來,手背上又被燉高湯的高壓鍋燙起個大泡。 徐西卜不必說,和他二哥一個德行,季圓和凌霖是音樂專業(yè),為了保護手,家里基本不讓做家務(wù)活。 整個廚房亂成一片,喬微趕到時,只能嘆了口氣,卷起袖子,收拾地上落的鍋碗瓢盆。 “微微!你快放著我來,小心劃了手?!奔緢A做什么都不肯讓喬微這個病人插手。 “沒事的?!?/br> 知道季圓是因為緊張自己,但喬微其實并不需要這樣的過度保護。 霍崤之大抵自知理虧,拿了雙手套遞給她,默不作聲跟在她身邊幫她一起撿起來。 “不然咱們還是出去吃?”季圓提議。 化療的作用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漸遞減,喬微這個療程結(jié)束,胃口差了很長一段時間,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想吃的東西。 “時間又太晚了……” 白忙活一場,幾個人都有些訕訕的,最后還是角落里的袁律書開口,“我來試試吧。” “袁律書你會做火鍋怎么不早說?徐西卜氣沖沖從背后拍他,“偷懶看我們瞎忙活半天,你是不是覺得特好笑?!?/br> 這話說得不公平,袁律書分到了任務(wù),剛剛一直在旁邊擇菜。 袁律書搖頭,“沒做過火鍋,不過在老家的時候,都是我做飯?!?/br> 他說著便開火,把鍋架起來,看起來有模有樣。 總算沒掉鏈子,霍崤之呼出一口氣,悄悄擦汗。 他一直覺得自己天賦異稟,學(xué)什么都手到擒來。問廚師要步驟方子的時候,掃一眼還覺得太沒挑戰(zhàn)性了,誰知世界上居然還有廚房這種叫人手忙腳亂的東西,他現(xiàn)在只后悔沒直接把廚師帶來了。 喬微直到將廚房地面打掃干凈才站起來,臨出門,低頭撇了他一眼,低聲道,“跟我來?!?/br> 方向是喬微的臥室,霍崤之越走越覺得心跳加速,激動難以自持。 馬上就能見到喬微的閨房了? 今天果然沒來錯,喬微可不就是被感動了嗎! …… 喬微的臥室比起琴房來要小一些,色調(diào)干凈簡單。 她在床頭柜前蹲下來,翻找著什么。屋子里只開了一盞床頭燈。柔和的燈光下,居家服松垮地勾勒出喬微的曲線,黑長發(fā)柔順撥到一邊,搭在肩頭,顯得那細白的頸子更細,耳垂嫩得像塊玉豆腐。 門雖半掩著,但公寓是音大的學(xué)區(qū)房,隔音極好,將所有人的聲音都擋在外頭。 霍崤之悄悄背手,推了一把身后的門。 鎖扣輕彈的聲音叫喬微回頭看了一眼,霍崤之抬手摸了一把鼻子。 好在喬微并沒有在意,低頭又翻找起來。 “微微,我——” “奇怪,我明明記得有燙傷藥的……”喬微抬手,把掉下來的頭發(fā)別在耳后,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