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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記。 他的神情是寵溺的。 霍蘩祁歪腦袋微笑,對陸厭塵喚了好幾聲“舅舅”。 又甜又乖巧,陸厭塵當(dāng)然喜歡,霍蘩祁便問她夫君小時候的故事,怎么就“心腸黑得很”了,步微行咳嗽了一聲,陸厭塵識得眼色,擺手道:“不敢說,不敢說,他還是皇子,你舅舅已經(jīng)不是少師了,一介布衣,可得罪不起他。” 霍蘩祁大笑。 陸厭塵也跟著笑,“也說一件吧,說件讓阿祁高興的?!?/br> 于是霍蘩祁就洗耳恭聽,渾然沒留意到她夫君的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 陸厭塵道:“他小時候,東宮的侍女還是挺多的,一把一把的美人,看得人眼花繚亂,我卻是自小在道觀里長大,身旁美色有一二個倒還好,多了卻不喜。正巧有一日他跑來問我,‘師父師父,女人是什么東西?’,我想了想,同他說,女人這種東西,譬如山中豺狼、海中惡蛟,一旦沾染上,便會被吸去骨中骨、血中血,到最后,連精氣都半點不存?!?/br> 什么叫……霍蘩祁小臉一紅。原來舅舅也這么沒正經(jīng)的! 步微行咳嗽了一聲,將她正要東張西望的小腦袋摁住,懶得看她眼睛,一個人側(cè)向窗外,眼底星斗滿天,疏林如畫。 陸厭塵淡淡笑道:“所以從此以后,他說什么也不肯讓侍女近身了。那晚上沐浴的時候,兩個宮娥要給他更衣,他嚇了一跳,衣裳也不脫就跳進(jìn)了浴池子里,黑著臉將兩個小美人趕走了。有一就有二,他粗魯?shù)貙⒛切┟廊诵iejie一個個扔出了東宮,皇上也覺得他小小年紀(jì)沉溺美人懷中會迷了心性,后來也就不賞他美人了?!?/br> “也就有一回,他失足掉進(jìn)了御花園的池子里,當(dāng)時后宮無人,只得一個老嬤嬤看見了,下水要救他,阿祁猜猜怎么著?” 霍蘩祁眼睛雪亮,“怎么了?” 陸厭塵哈哈哈一笑,“他嚇得一腳將老嬤嬤踹進(jìn)了水里,自己也險些淹死了!幸得人來得及時,老人家水性不錯,倒沒受什么傷,他自個兒吃了苦頭不說,還嫌棄老人家要抓他手。這事我是在涼州的時候聽來的,據(jù)說他還惱羞成怒發(fā)落了人老嬤嬤一頓?!?/br> 馬車?yán)锉l(fā)出一通哄笑,霍蘩祁靠著他的肩前合后偃地笑得顫抖。 步微行蹙眉,窗外言諍正騎馬而行,他呵一聲冷笑。 先生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涼州,他那點兒事,多半是路上言諍同先生說的。 陸厭塵此前做少師時,在銀陵有一座御賜的宅邸,后來走了,步微行讓人扣下了地契和房契,一并收入了東宮,進(jìn)城之后順利分道揚鑣,陸厭塵在家門口下了車,做了別后,馬車又載著步微行和霍蘩祁往她的綢莊里去。 柳雙卿候了丈夫幾月,才等到他歸來,沒想到卻等來一個揉著屁股哎喲哎喲慘叫的夫君,駭了一跳,忙問怎么了。 言諍抱著她就哭著哀叫道:“又挨了二十大板……” 雙卿:“……” 怕是他活該。 她丈夫是什么德性,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的了。 霍蘩祁收拾出來的空房派上了用場,總算安頓下來一尊大佛,但只有他一個人,阿二他們現(xiàn)在都不見蹤影了,再具體一些的行蹤步微行也不肯說。 夜里,裊裊回來了。 霍蘩祁詫異,“裊裊去了十多日,怎的……” 她猜想是否顧翊均真的熬不住了,裊裊的神色有些蒼白,艱難地微笑了下,“老夫人來了銀陵。” 老夫人曾決絕地將裊裊趕出家門,單說這一點,裊裊在此時難以面對她。 正逢左邯也快從鄉(xiāng)下回來了,霍蘩祁為了裊裊的事也頗覺得頭疼。 太醫(yī)為顧翊均診治之后,除了回了文帝,也回了步微行。在霍蘩祁一籌莫展時,他從容不迫地替她加了外裳,淡淡道:“明日,讓師父過去一趟?!?/br> “啊?” “你不知道,他才是這天底下最好的神醫(yī)。” 第79章 病危 顧老夫人將院落封鎖, 謝絕外客。 當(dāng)霍蘩祁與陸厭塵等人上門時,卻被硬生生阻隔在門外,顧老夫人在顧翊均房中吃茶, 他還是那么副松散模樣, 煙花般一蹴即逝的笑意吊在眼角,自在地畫他的畫兒。 顧老夫人沒有動手將他的畫筆和宣紙搶過來, 也是顧忌他拖著這么一副病體,但他時刻忘不了那個香裊裊, 顧老夫人如何能不生氣, 又兼之與蕭氏退婚, 她簡直失望到了極點。 拄著檀香木杖,顧老夫人喘一口氣,饒是兒子大病纏身, 她也顧不得了,“蕭綰才德雙全,我為你打算,才讓你上銀陵來向她求婚, 你倒好,求了卻又退,你是不把老婆子的話放在心上是不是?” 要單說退婚這事, 顧老夫人不至于如此懊火,這個不肖子,也不知哪里來的通天本事,連被她一手逐出中原的顧家支系子弟, 也教他尋著了。 如今幾個紈绔子弟日日上秀宛顧府來討要家財,顧老夫人一氣之下將人掀了出去,不許他們上門,誰要敢來便去報官。 眾所周知顧老夫人是平生最不屑與官府為伍的。 顧翊均咳嗽了一聲,鼻下一道猩紅的血痕緩緩溢出,顧老夫人心魂一驚,他卻滿不在意地用帕子拭了,淡淡道:“蕭綰看不上我。她是德才兼?zhèn)?,但我一個行將就木之人,配不上她?!?/br> 顧老夫人早被他這副病容駭?shù)搅?,她得到消息,只說顧翊均身子不大好,可如今一見,卻豈止是不大好! 她震驚道:“你同老婆子我說實話!你身子……怎么了!” 顧翊均坦然道:“快死了。不到三個月?!?/br> 老夫人驚得魂魄欲散,手杖“鏗”一聲落在地板上,她的眼里涌出了兩股熱淚,“混賬!混賬!” 他到底將自個兒的身子糟蹋成什么樣了。顧老夫人瞪著眼睛看著床榻上提筆作畫的兒子,除了罵他,除了責(zé)備說不出旁的,“身體發(fā)膚……你……你故意要氣老婆子!混賬!” 顧坤從外頭襲了一身霏霏細(xì)雨而來,“老夫人,外頭,有一位號稱厭塵先生的大夫請見?!?/br> 顧老夫人撇過頭不教顧坤見著她的淚水,大袖一揚,“教他進(jìn)來。” 顧坤佝僂了腰,“但是,裊裊也來了?!?/br> 他一向是知道顧老夫人對裊裊的不滿的怨憎的,因為故意有此一問,顧翊均執(zhí)筆的手微微一頓,眉眼波瀾不驚。 這半個月,裊裊一直待在他身旁,雖見他少,但他能感覺到,仿佛呼吸之間都拂過裊裊身上清幽的女兒香,盡管不能時常見到,但每日用的膳食和湯藥,都能嘗到她的氣息。 他吃過裊裊做的飯,無數(shù)次,彼此之間太熟悉。 母親來了,裊裊便離去了,他的藥膳之中,再沒有熟悉的冰糖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