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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陵的馬匹軍械,職位雖不高,卻是個燙手山芋,但凡各世家有人要大肆買馬,或私運馬匹入城,都得到青旗門打點,偏那些世家就好暗中囤馬與鐵器,可以說這是大齊首屈一指的肥差了。 讓阿二也摸不透的是,陛下重用黃樾,莫非當(dāng)真是要扶持黃氏一門,有心為小皇子鋪路? 若果真如此,殿下恐怕要盡早動手,將黃樾拿下才是。 豈料步微行眉心不動,只淡然一哂,“他從小就是紈绔子弟?!?/br> 不知文帝為何會獨獨看中他? 諸人疑惑不解地跟上,只是恍然之間,太子頓住了腳步,他緩慢地收攏了手指——因為黃樾,是黃氏唯一愿意反戈擁立他的人。與黃中谷不同,他沒有野心,也沒有心機,張揚跋扈,在朝中將來必定四面樹敵,壞黃氏名聲不說,也是黃中谷一步登天最大的絆腳石。 陛下考慮如此周全,不是為了給小阿朗鋪路,而是為了,給他除障。 待黃樾在朝中站穩(wěn)腳跟,黃氏族長之位歸于他手,黃中谷的勢力必然土崩瓦解,滅于無形之間。 但陛下素來敬重皇后,他能做此引起黃氏內(nèi)訌之舉,一定也是得到了皇后的支持…… 皇后恐怕還不知他根本就不是她的親生兒子,這二十年的苦心愛護(hù),是被埋覆于陛下的一個一個謊言之下的。 他緩慢地扶住了眉心。 “殿下?” 阿二扶住他,步微行擰眉道:“只是有些頭疼,不必跟了,孤一個人回去?!?/br> 這么多年,他與文帝暗斗,彼此不服,可不知母后斡旋其中,又做了多少為難的決定! 從沒有一刻,讓他如此痛恨自己的狹隘和偏執(zhí)。他早該同皇后坦白,他不是她的兒子。即便她要完全站在陛下那一邊也好,可不是便不是,她有知情的權(quán)力,無論會帶來傷害還是別的什么。更何況如今她有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往事已矣,即便再生波瀾,也不會再掀起駭浪。 桑田一路護(hù)送霍蘩祁歸府,門前雙花大紅燈籠隨風(fēng)飄搖,貼滿了喜字的木門,紅得灼人眼睛,桑田不由得一嘆,“阿祁,從小我便覺著,你的夫君將來必是人中之龍?!?/br> 霍蘩祁困惑,“為什么?” 雖則確實是這樣沒錯,但霍蘩祁奇怪,她從小便不怎么合群,生得但凡有幾分姿色的小姑都以郭媛為尊,又逢著絲綢生意的興起,正落在她們爺娘頭上,所以她們才是芙蓉鎮(zhèn)人人稱道的好命女。 桑田與她對視微笑,“你從小便心氣兒高,又不肯服人的,我便想將來有誰降得住你?我又素來知道你的脾氣,遇不上你喜歡的,你只怕一輩子獨處,也不肯嫁人的。” 條條被他說中,霍蘩祁不大好意思,偷偷轉(zhuǎn)紅了臉,此時日暮冬風(fēng)一起,滿墻紅綃都漾起紅浪來,她越過桑田,只見阿二阿大他們繞過了東墻,轉(zhuǎn)到后門去了。 她趕緊將扇子籠回袖中藏好,果然便見他獨行歸來。 桑田見她改了臉色,驚奇地回眸,此時一襲水墨對襟繡裳的男人,腳步也正停駐,桑田一眼便為之驚艷。 平心而論,他自問識人無數(shù),但從未見有如此卓絕孤傲、矜貴俊美的男人。 霍蘩祁迎上去,抱住他的手,“你回來了,還順利么?” 有生人在,他不大習(xí)慣被霍蘩祁親昵地在身上亂蹭,將她的爪子握住了,淡聲道:“嗯?!?/br> 霍蘩祁歡喜地給他們引見,“阿行,這個是我小時候很照顧我的一個哥哥?!?/br> 又指了指步微行,“這個就是我夫君了?!?/br> 桑田微笑著見禮。 步微行看他不慣,桑田這人看起來一臉春風(fēng),一副做派倒與顧翊均很有幾分相似。顧著霍蘩祁的面子,也沒說道,答應(yīng)了一聲,算是問了好。 霍蘩祁請人進(jìn)去小坐,桑田也答應(yīng)了,兩人倒是旁若無人的,霍蘩祁引著他入門,將步微行落在身后,他眉心微陷,一股悶火來得無聲無息。 江月也悄然凝視了太子殿下一眼,抿著嘴微笑,碎步邁入了門檻。 一路走來,她也發(fā)覺了霍蘩祁與桑田是可以無話不談的,倘使是那日的劉阿滿,殿下至多給他個教訓(xùn),讓他不敢惦記自己的女人,至于桑田……還真是讓他沒轍。 太子殿下自幼性情淡漠,為人也板正,但他只不過是因著自己并沒什么在意的東西,一旦有了失之我命的牽絆,這種人會變得極端、變態(tài)的小氣。這是言諍給的第二個錦囊里說的,讓阿二他們防著點兒,切不可讓情敵近身。 但阿二他們就是這般防著的,不但得近身,還得讓太子殿下好言好語與之交涉。這種窩囊氣他可是從來不受的。因著保不準(zhǔn)那桑二哥不是覬覦霍蘩祁的宵小,而是正經(jīng)的大舅哥,他們生了齟齬只讓霍蘩祁不快。 江月心里想著,殿下就該早早地弄清阿祁在芙蓉鎮(zhèn)還有哪些親朋,不如一個個問了好,便啟程回銀陵,也省得到了如今,還得亂加陳醋。 前堂里擺了一張桌,今夜團(tuán)圓,夏槐來擺了一桌酒菜,琳瑯滿目。 她是銀陵人士,這酒菜多以江南小炒為主,多是蓮藕、蝦仁之類,桑田確實也餓了,不過他沒有用膳的心思,至多再過半個時辰,他也該回府上問父母的安,留不得久的,因而只飲了幾盞清酒。 步微行進(jìn)門時,臉色看不出絲毫不愉,他們挨著一排坐,他便坐到另一旁。 霍蘩祁猶若未覺,只得體貼的江月來看茶,他蹙了眉,因著桑田似乎正說到緊要處,兩人都在笑。 “阿祁你可還記得,后來那阿宏便真的跳到水里了,他說他滿身的跳蚤哈哈哈!” 她笑得花枝亂顫、前合后偃的,步微行的手握住了青瓷小盞,指尖微微泛白。他如何不知,霍蘩祁在自己跟前從不這樣笑,是心有所畏,還是顧忌他生怒。 霍蘩祁擦掉眼淚,笑道:“桑二哥,還得是你水性好,要不是你,我就被淹死啦!多謝你救我上來,沒讓阿宏的jian計得逞!” 江月在一旁看著,出聲咳了一下,但霍蘩祁絲毫沒得到提醒。 那青瓷被殿下捏出了裂痕。 江月駭了一跳。 男人的占有欲強盛得可怕,尤其是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男人,最尤其,是這個男人被戳中了某個弱點。江月做暗衛(wèi)這么久,也不是不知道,殿下他自幼不會水,即便是阿祁掉入水里了,他也無法救她上岸,她猶疑地想:殿下該不是……在挫??? 桑田道:“幸得你聰慧,學(xué)會了鳧水?!?/br> 那眉眼語調(diào)之間,全是贊許和與有榮焉。 太子殿下冷漠地一嗤。 桑田也不是不會看人臉色的,自己與霍蘩祁說了太多,讓她的夫君一個人坐在那兒獨自飲酒,過意不去,歉然地起身,“阿祁,我看時辰也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