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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何故將太子請入家中來?” 胡丞嘆了一口氣,道:“太子不喜應(yīng)酬,父親也知道。全是為了你那癡心一片的meimei,你也知道她的脾氣,她想要的,不得到她是不會罷休的?!?/br> 胡宣便冷了臉,“父親大人,襄兒胡鬧罷了!太子殿下是她可以攀附的人么!不說身份有云泥之別,單就他那個病,說不準(zhǔn)哪日又發(fā)作了起來,您忘了先前東宮可是死過人的!” 胡丞無奈地拂袖,“我自然知道。但是襄兒……哎,罷了罷了。至于身份么,這你不必管,準(zhǔn)備你的秋闈便是,父親自有安排。” 胡宣不喜父親大人與胡襄拿自己當(dāng)外人,有事私底下商量,卻瞞著自己,砸破了砂鍋道:“什么安排?” 胡丞皺眉叱道:“你父手中握著太子殿下的把柄,這事不消你cao心!” 這一句話猶如春雷,猶如棒喝,胡宣腦中雷霆一擊,震驚道:“父親大人!太子是何手腕是何人物你難道不知道么!他可是從不吝惜人命的!這些年又籠絡(luò)了多方勢力,如此之人,他會甘心受您擺布而不殺人滅口?到底是什么把柄?” 越說胡丞越怒,“我已說了,休得多言,準(zhǔn)備你的秋闈去!” 胡宣忍氣吞聲,憂心忡忡而去。 乘著陰涼,步微行將醉酒酣睡的女人抱進了房中,才放到床榻上,霍蘩祁便響亮地打了個酒嗝,步微行牽了牽嘴角,讓身后跟來的人先出去。 房中只剩下兩人了,步微行握住了不安分的女人的手。 霍蘩祁又打了個酒嗝,然后,緩慢地睜開了眼睛。這雙眼睛懵懂無辜,清澈可憐,步微行握著她的手,眉心微微收攏,問道:“還記得孤是誰?” 她輕輕一笑,點頭。 喝醉酒了,幸得不撒酒瘋。 步微行莫名松了一口氣,正要松手,霍蘩祁卻順藤爬起來,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直往他懷里鉆,比團團還粘人?;艮榔钔低倒艘豢诰茪?,軟綿綿地抱住了近乎僵直的男人。 他有點震驚,大概是因為近二十年從未有女人主動抱過他。 他今日對胡襄說,她特別。 細細想來,她對他特別在何處? 因為她也一直是一個人,受傷了,醉了,醒了,一直是一個人,不能說痛,因為沒有人憐惜,或者害怕憐惜自己的人為此而更受傷,所以干脆就不說,越是受到苛待,就越是倔強,越是不肯認錯、不肯認輸。他曾以為女人是累贅,但見到她在雨里推著糞車的模樣,見到她的固執(zhí),他覺得自己帶了偏見。 步微行嘆了一口氣。 “先睡。” 他要扶著她的腦袋躺回來,但霍蘩祁卻不樂意,伸著腿不依不饒,“娘親。”立馬便伴隨了一聲嗚咽,她將臉貼在了脖頸處,淚水溫?zé)?,頃刻間濡濕了他的后領(lǐng)。 太子殿下額頭上的青筋瞬間一跳。 霍蘩祁摟著他,神志不清地哇哇大哭,“娘親,不要離開圓圓。圓圓,很乖啊……很乖很乖……” 第35章 招蜂 她柔軟的身體貼著自己, 瘦弱的胳膊顫著,哭得委屈可憐,他慢慢地被勾起了燥意, 眸光微微變了變, 改摸她的長發(fā)了。 這真的是個小姑么? 求生的技能,諸如劈柴、燒水、煮飯她都會, 但梳妝、挽發(fā)、書畫,這些卻不會。言諍挑選胭脂水粉的眼光那么毒辣, 在她臉上也能化成壽桃。 他長吐了口氣, 從小就沒有女人接近, 所以不明白情動是什么滋味。 現(xiàn)在可真是糟糕。 他抱著醉意昏沉的女人,目光落在了窗外的竹林。 霍蘩祁一覺到天亮,醒來時窗外有啁啾雀鳥的歡騰, 她飛快地穿戴好,走出了房間,只見葛藤花纏綿地蘇醒,抖擻著精神, 擎著朵朵淡紫的花在葉尖,猶如刺穿夏日艷色的一縷幽涼。 她猶猶豫豫地要往外走,到了圓拱門這頭, 只聽身后傳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 霍蘩祁一扭頭,只見言諍大搖大擺地跟來,詫異地站直了身。 言諍摸著下巴笑,“霍小姑, 你鬼鬼祟祟要做甚么?” “我?”霍蘩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胡說八道,誰鬼鬼祟祟了?” “還不承認呢?!?/br> 言諍負手,彎下腰來,仔細凝視霍蘩祁的眼睛,她慌亂地逃到了墻角,言諍便又得意地笑了,“一大清早,那胡女郎便來糾纏殿下了,正在這門后頭私會呢。” 霍蘩祁一怔,然后挺胸傲然道:“你有什么目的。” 竟然不上當(dāng)? 言諍又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私會是假的,但是胡女郎確實正纏著殿下,霍小姑,這事你得想個法子?!?/br> 他輕描淡寫兩句話,既表明立場,讓霍蘩祁安心,又讓她臉紅了起來,“為什么、為什么要我想法子?” 羞臊地絞了絞手指之后,霍蘩祁疑惑地問:“言諍,你好像每天都急著讓他娶親。” 此言一出,言諍心虛地看了眼太陽,笑道:“額,今天天氣不錯,哈哈哈,天氣真不錯,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言諍又想腳底抹油了,這回霍蘩祁長了心眼兒,飛快地跟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言諍臉色一苦,道:“好了,我告訴你,你幫我想想辦法?!?/br> 霍蘩祁便豎著耳朵聽。 言諍長嘆道:“在銀陵城我有個相好,但她身份低微,殿下認為她不堪配我,會影響我的仕途,一直不肯答應(yīng)放我去娶妻。說句老實話,我沒爹沒娘,婚事自由自己做主,殿下來插一手,縱然他是我的頂頭老大,這種事也不太厚道啊。哎,霍小姑你說是不是?” 竟然很有道理?;艮榔钽等稽c頭。 言諍又眼冒精光地笑起來,“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殿下喜歡你了,你們的情況,比我和雙卿厲害多了,只要他自己涉足情關(guān),知道兩情相悅來之不易,我的事,不就……” 他給了一記“你懂的”的眼神。 霍蘩祁愣著,竟然又覺得很有道理。 言諍慷慨陳詞道:“所以,為了言某的終身大事,霍小姑你是不是任重道遠?” 霍蘩祁懂了,“怪不得,你總盼著他、盼著他成婚?!?/br> 原來這是件“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事,她曾一度以為言諍是“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媒人呢。 言諍拍了拍她的胳膊,然后,十分友善地一掌將霍蘩祁送出了垂花拱門。 拱門之后別有洞天,霍蘩祁猶如突兀地闖入瓊林的不速之客,但見兩畔奇花異蕊次第分拂,盡頭一窄窄的木廊,隔著清溪淺水,錦衣如仙的胡襄正提筆作畫,美眸顧盼,笑容嫣然,如春苞綻蕾。 霍蘩祁順著她的目光移過去,另一頭的樹蔭之下,擺著方正的一張石桌,名錦華服的男人正捧讀書簡,漆黑的發(fā)絲底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