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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諍一下。 言諍道:“殿下說,要你給她當(dāng)一個月的使喚丫頭?;粜」?,這——就更不過分了對吧?” 霍蘩祁又愣了愣,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要求? 但想想,上次她誤闖他的府宅,他就要自己給他更衣。這一次的要求雖說出乎意料,但卻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反正現(xiàn)在留下來了,霍蘩祁“嗯”了一聲,“好,一個月?!?/br> 聽她不情不愿的聲音,言諍嗤了一聲,然后起身,拍拍屁股走人了。 霍蘩祁還陷入在一團迷霧里,明明不是這樣的啊,她來投奔他,不是來做端茶倒水伺候捏肩捶腿的丫頭的啊,難道他打一開始就是缺了個丫頭? 想不通又失望,霍蘩祁困乏得要回去睡了,回艙房時碰上了阿五,對方好像跟她有仇似的,一見面瞪著眼珠子恨不得活吃了她,霍蘩祁便不解了,阿五將手里的東西一把交給她,“燒茶去,煮好了端給殿下?!?/br> 霍蘩祁驚訝地叫住他,“大晚上還喝茶?” 阿五置之不理,哼了一聲便走了。 感覺船上的人現(xiàn)在都對她怪怪的,霍蘩祁只得托著大幅衣袖去煮茶,好不容易才燒開了,她用紫砂壺盛好了,經(jīng)由外頭阿五指路,輕易地找到了步微行。 他在甲板后頭,沉默地看著河水。 泊岸之后,船穩(wěn)固地停在沙灘上,再也不行進了,他就那么席地而坐,緇衣墨發(fā),有股說不出的俊逸瀟灑,大抵好看到了極致,就會這樣,一站一坐都如無暇美璧,讓人眼暈了。 她端著茶水悄悄走上去,將東西擺到他的面前,“這是……我燒的?!?/br> 許久不見了,步微行耳梢一動,然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霍蘩祁不自在地悄悄扭頭,她在沒有任何心理準(zhǔn)備的狀況下和他重逢了,本就緊張,現(xiàn)在更是,仿佛連一根頭發(fā)絲的拂動都是錯的。 步微行端起熱茶,呷了一口。 霍蘩祁忐忑地候著,偷偷瞧他,步微行放下了茶杯,“淡了?!?/br> “哦,我、我馬上去重新煮!” 霍蘩祁端起一堆家伙逃之夭夭。 怎么會這么怕呢,以前也沒這么怕得厲害,心里像揣了只兔子,她臉紅地像燙熟了的閘蟹,好不容易又煮了一鍋,結(jié)果灰頭土臉地給他嘗,對方這回抬起了頭,“淡了,不是讓你往里邊加鹽?!?/br> 煮茶放鹽,這個女人怎么想的。 霍蘩祁又愣了個神兒,她竟然往里邊放鹽了? 倉皇地一低頭,就和他四目相對了,步微行的眼眸深如子夜,她看得心里毛毛的,忙又道:“我、我再去煮!” 她要端走茶具,手才握住小茶碗,便被男人止住了,步微行的手掌就蓋在她的小手上邊,霍蘩祁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也不懂他現(xiàn)在什么意思。莫名地覺得心里委屈,本來好好兒,結(jié)果一晚上先是撞見了山賊,和團團走丟了,好不容易得救,感覺卻又入了另一個虎狼之窩。 她小嘴一扁,咬咬牙,不讓淚花落下來。 步微行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她,眉心攢了起來,“告訴孤,為什么掉進水里了?” 霍蘩祁跪坐了下來,將茶具緩緩地收回去,心里頭賭氣,語調(diào)卻平淡沉穩(wěn)得猶如一塊磐石,“遇到了山賊,他們要搶了我回去做土匪頭的小妾,我情急之下才跳的河。” 船上似乎沒有聲音了。 霍蘩祁有點怔愣,抬起頭來,只見男人的唇抿成了一線,沉怒地冷笑,“虧你想得出來,要是孤不來,你打算如何收場?” 霍蘩祁傻傻地吐了吐舌頭,沒理會,但心里甜甜的。她沒敢說,她的水性一般,但是,那會兒還是有余力游上岸的。 她想起云娘的話,他冷,她就要多主動一些,不然就會很尷尬?,F(xiàn)在看來,不光會很尷尬,還可能會被他使喚來使喚去,真當(dāng)了使喚丫頭。 她眼珠子轉(zhuǎn)得飛快,一切小動作在男人心里無所遁形,他深深地凝視著霍蘩祁,逼問:“你怎么會到這兒來?” 說到這兒霍蘩祁便不爽快了,自嘲道:“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非要跑到這兒來,落了兩次水,還差點被山賊抓了去,地契也丟了,盤纏也扔了,什么都不剩了,還欠了什么‘救命之恩’……” 最讓她不痛快的是,她明明什么都沒做錯啊! 她跟來了,被暗算扔下水是她的錯?受傷了要養(yǎng)傷是她的錯?差點被劫走又是她的錯?她是到底為了誰才這么一波三折的! 霍蘩祁氣哼哼地收拾好了茶具,拿著東西又進了廚房。 步微行一路上便沒有過別的臉色,看著她負(fù)氣的背影、披在身上的不合時宜的廣袖長衫,忽然覺得有那么一絲絲愉悅了。 船到了宣州,離她越來越遠(yuǎn)的時候,他心里的影子卻成了夢魘。越要忘記,卻越難放棄。 以為可以讓時間距離抹平瘡?fù)?,卻被他的自以為是讓那顆古井無波的心方寸大亂。離開時,以為她不來是對他高傲的折辱,現(xiàn)在,他什么都不管了,不管用什么辦法,不管她喜歡誰,留下她就好。 翌日言諍就接到了一項秘密任務(wù)——剿匪。 目瞪口呆的哥兒幾個又秘密開了一場大會。 怎么回事,太子殿下讓這個女人當(dāng)侍女,不是死心的前兆嗎?為什么還要動用武力鎮(zhèn)壓一幫烏合之眾啊?。≌l能告訴可憐的出壞主意的言諍,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29章 得治 盛夏的日頭太毒, 晌午時分,顧翊均取了兩只梨坐在樹下乘涼。 樹樹青碧之下,四五個侍女席地而坐, 撫琴弄笛, 清音裊裊,于是遙襟甫暢, 顧翊均啃了一口香梨,若有興致地側(cè)臥下來, 看著彈奏古琴的清麗侍女, 嘴唇勾了絲笑。 顧坤心曉得近來被人跟蹤, 因而總憂心忡忡,“公子,咱們再被跟下去, 那尖刀船上的生意被人知曉了可不好?!?/br> 顧翊均拿梨的手食指晃了晃,“本公子也不想被人一路跟蹤著回秀宛?!?/br> 說罷,顧翊均微微笑起來,“坤叔, 找個人告訴知會太子的人一聲,說霍蘩祁從未到過顧家的車隊里來,他的‘疑妻出墻病’——得治治了。” 顧坤點頭稱是。 顧翊均一口將梨咬了一小半, 信手用素紗綢子包了扔在腳下。 天光破云,半山腰一簇一簇的石榴花正艷,猶如山火欲燃、彤云滾霞。 顧翊均心情大好,淡淡道:“回秀宛的船只準(zhǔn)備好了, 先放幾朵迷霧出去。太子這人除了情關(guān)上過不去,其他事可是精明得緊,讓他發(fā)覺了就麻煩了。” 顧坤也正有此意。 “對了,再讓那幫人去回個口信,代我向霍小姑問個好。” “老奴這就去?!?/br> 自家公子風(fēng)流慣了,顧坤焉能不知,沒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