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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是抱她下馬車、還是在翻山越嶺的崎嶇小路間時不時的伸手回護,大多只是短暫的觸碰,談不上太過克己守禮,卻頗為自持倒是真的。 相較之下,坐在柔軟的馬車上,蕭燕綏還伸手護著自己擺在茶幾上的東西,兩個人在座位上滾作一團,她又就這么悶頭不小心撞進他的懷里,被他摟著肩膀,即使只是意外,也顯出一種說不出的親昵。 “哎,嘶——”歪著身子一頭磕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正好被他的衣服輕輕掛到了自己的臉,蕭燕綏鼻子一酸,突然低低的悶哼了一聲。 顧不得心神微顫的回想著剛剛少女柔軟身體在懷的感覺,聽到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李倓連忙按著肩膀把人扶起來,低頭更加靠近的看向她,有些急切的追問道:“怎么了,沒事吧?” 兩個人此時的距離如此之近,對方溫熱的呼吸幾乎都觸及到了她的額頭。 蕭燕綏捂著鼻子無聲的搖了搖頭,被松散的長發(fā)遮擋住的耳尖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意,溫度悄悄升了起來,別人不知道,自己卻是感覺清晰,有點燙人。 既然是在回老家的途中,而且整個車隊里就屬她說了算,蕭燕綏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來了。 母親裴氏給她新打理的衣服首飾都裝箱子帶上了,身上卻是看起來單調(diào)但是質(zhì)地柔軟舒適的料子,至于頭發(fā),連高一點的馬尾都懶得扎,只是慵懶的垂在背后,松松垮垮的稍微用緞帶扎了一束,免得看起來太過散亂罷了。 而這,也就直接導(dǎo)致了,蕭燕綏的腦袋上今天算是一根發(fā)簪都沒有了,身子一歪撞到李倓身上的時候,反正也不擔心簪子之類的東西戳傷自己,自然也就不會特意仰著脖子躲開,蕭燕綏撞得可謂是結(jié)結(jié)實實。 偏偏,不管是因為骨骼肌rou、還是身體線條男人的身體和女人還是不一樣的,結(jié)實的胸膛絕對是一個客觀的形容詞。再加上李倓身上的衣服可沒她這么講究舒服,結(jié)果,蕭燕綏轉(zhuǎn)頭就被撞得學(xué)了乖。 李倓低下頭,想要伸手幫她輕輕的揉揉撞疼的地方,結(jié)果,卻愕然的看到,蕭燕綏顯得越發(fā)散亂的發(fā)絲下,她正眼睛格外濕潤的捂著發(fā)酸的鼻子——她的手不挪開,他自然也就無用武之地了。 蕭燕綏抬起眼睛,一臉的無辜和無奈。 兩個人面面相覷了片刻后,李倓終于竭力忍著笑的低下頭,兩個人幾乎額頭想貼,他的咽喉微微的滾動了一下,發(fā)出的輕音宛若低聲囈語,“你呀……” 這樣的距離,若非蕭燕綏捂著鼻子的手有所遮擋,兩個人的呼吸幾乎都要交融在一起。 終究是心性赤城,再加上年齡和閱歷的限制,李倓的身上,始終都有一種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間的獨特氣質(zhì)。 蕭燕綏本心里,曾經(jīng)一直都把他當做比自己身體年齡大一點的高年級小學(xué)生,然后是現(xiàn)在的高中或者大學(xué)同學(xué),這般相處起來,自然也就始終顯得頗為親切隨意。 然而,就算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好同桌,等到長大之后,男女之間,終究還是會有一些微妙的距離。當這個距離被一再的打破后,曾經(jīng)習(xí)以為常的相處方式連同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也都隨之發(fā)生了一點微妙的、令人心神一動的變化。 好半晌,蕭燕綏終于松開了手,深呼吸了兩下,動了動鼻子,因為鼻子發(fā)酸導(dǎo)致的眼睛濕潤的淚意也已經(jīng)消去。 李倓也閉了閉眼睛,收束起猶有幾分激蕩的心神,從善如流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仿佛剛剛她撞進自己懷里時的柔軟和親密,都從未發(fā)生一般,只是低咳一聲,隨著馬車的行駛恢復(fù)平穩(wěn),言語間也重新轉(zhuǎn)回了正題,略顯幾分突兀的開口解釋道:“李林甫畢竟圣心在握,我們幾個雖然被圣人封王,不過,身上卻俱是虛職,表面看似東宮羽翼豐滿,實際上,卻起不了多少作用?!?/br> 蕭燕綏點了點頭,李倓所言,她剛剛差不多也想到了。 說著說著,李倓的話語間又帶上了幾分輕快,他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是說不出的親昵之意。 “前幾日,你還同我說,要小些那些人……我畢竟出身東宮,若是留在長安城中,自然免不了的陷入爭斗——” 李倓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后才繼續(xù)道:“后來,我同大哥商量了一下,他也覺得,我這會兒留在長安城里,其實沒什么意思,反而只是讓東宮多了一個被李林甫攻擊的對象罷了?!?/br> 蕭燕綏頓時心中恍然,自然而言的接道:“所以,你便尋了機會暫且離開了長安城!” 李倓笑著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自己和兄長李俶私下里商量過后,李俶再去同他們的父親太子李亨提議時,其實用的完全是另一個理由。 ——反正,李倓現(xiàn)在即便是留在長安城中,有李林甫死盯不放,一時半會兒之間,莫說是掌握些許權(quán)柄為東宮助力了,不成為李林甫順勢攻擊東宮的把柄,便已經(jīng)很不容易。相較之下,還不如讓他順勢離開長安,說白了,對于不能直接牽連到太子李亨的對手,李林甫估計都懶得多看一眼,而在這期間,蕭燕綏也已經(jīng)回了有蕭嵩所在的蕭家老宅,倒不如讓李倓也頂個名號,前往蘭陵郡那邊的官府所在,多少也有近水樓臺先得月之意…… 第151章 蕭燕綏才剛剛離開徐國公府, 家里便不可避免的顯出一種說不出的冷清。 因為女兒的離開,這一整天的時間里, 裴氏都表現(xiàn)得有些懨懨的, 便是蕭恒和蕭悟兄弟兩個都陪在她身邊,也只是讓裴氏偶爾笑笑,情緒依舊顯得有些低落。 也是因為此故, 東宮的李倓竟是在同一天也離開了長安城,并且目的地還同蕭燕綏頗近這一件事,當日里,蕭家人竟是一無所知。 翌日清早,蕭恒從家里出來, 到了翰林院之后,坐下沒一會兒, 面前便被一個身影所遮擋住了。 他抬起頭, 便看到,趙君卓神色間多少有些復(fù)雜的看著他,頗有一種欲言又止的遲疑。 蕭恒心中不解,面上卻只是笑笑, 索性尋了個由頭,兩個人走出去, 在一處四下無人的地方低聲交談了幾句。 趙君卓心情復(fù)雜, 沉吟許久,才終于開口道:“恕我冒昧--昨日之事,便是蕭家默許之意嗎?” 蕭恒難得的愣了愣, 一時之間竟是未能接上話茬。 趙君卓明顯還有些心神恍惚,竟是連蕭恒這明顯的遲滯都未曾察覺一般,只是垂下眼眸,自顧自的長嘆了口氣,猶帶深意的輕聲道:“東宮和李相公之間的爭斗越發(fā)激烈,距離圖窮匕見也不過是朝夕之間,我原以為,蕭家并不欲參與從龍之事……” 蕭恒瞇了瞇眼睛,已然察覺到了期間的不對頭,只不過,他卻并不直接反問趙君卓,為何說出這般言語,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