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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肩走在一起,隨母親裴氏去外祖父裴耀卿家中探望。 院中草木正茂,樹葉深繁,隱有亭臺樓榭隱在樹影深處,依稀之間還有白石的橋架在水面上,風(fēng)過時流水淙淙、擊石輕響。 裴耀卿和裴氏父女兩個坐下聊了一會兒,裴氏便急著去見自己的母親了,倒是蕭恒和蕭悟兄弟兩個,本來是想要跟著母親一起過去,先見過長輩再回來說話,結(jié)果,卻被裴耀卿招手攔了下來。 招呼著兩個外孫坐在自己身邊,左右手邊一邊坐了一個之后,裴耀卿才慢慢開口道:“這些天雖然在朝會上碰到了你們父親,不過,我一直都沒來得及細問,你們阿翁致仕的事情我知道,可是,六娘和你們阿翁一起回了老家又是怎么回事?” 裴耀卿和蕭嵩才是一輩的,若是平時有問題,他就直接去抓蕭嵩問了,奈何蕭嵩告老致仕,一溜煙竟是直接離開長安城,回了蘭陵老家去了,至于蕭恒和蕭悟,一個剛剛?cè)胧诉€沒有資格參加朝會,另一個干脆還是個學(xué)生,以至于,裴耀卿上次找上女婿蕭華后,簡單問了兩句,反而越發(fā)迷糊起來。 今天裴氏回娘家看望母親,倒是正好讓裴耀卿也逮著了機會,可以問問清楚。 蕭恒和蕭悟兄弟兩個對視了一眼,蕭恒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話,蕭悟已經(jīng)抓著外祖父忍不住的念叨道:“就是,我阿翁他說想要回老家去,然后,六娘說,她沒去過蘭陵老家,也想跟著去瞧瞧……” 頓了頓,蕭悟人小鬼大的,愣是還深深嘆了口氣,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感嘆道:“阿翁和六娘做出的決定,家里哪個人能攔得住啊……” 蕭嵩位高權(quán)重還是長輩,他在長安城的時候,就是整個徐國公府上名正言順的封建大家長,說話不容置疑的那種。 至于蕭燕綏,雖說是孫輩而且還是個女孩子,可是,架不住她主意大啊…… 有時候,蕭悟自己都覺得,他可能會猶豫再三的問題,放到meimei蕭燕綏那里,反而干脆利落了許多,這個就是純粹的性格問題了。 “……”裴耀卿想了想,一時之間還沒覺察出自家外孫女蕭燕綏的問題,不過,想想蕭嵩這輩子,他覺得外孫說的還是挺對的,便點了點頭道:“六娘既然是為了回老家看看,倒也沒的說,那她打算在蘭陵蕭氏的老宅住幾個月啊,說好打算什么時候回來沒有?” 蕭悟聽了,又忍不住的看向兄長蕭恒。 蕭恒笑笑,依然沒說話。 然而,根本沒想到蕭燕綏打定了什么的主意的裴耀卿自然不會知道,蕭燕綏那根本就是歸期未定,還認真想了想,然后特別合情合理的說道:“夏天太熱,這么趕路不好,倒是不如等到快十月開秋的時候,秋高氣爽,從蘭陵郡到長安,這一路不管是騎馬還是坐船,都很便宜?!?/br> 蕭悟只是忍不住的又嘆了口氣,蕭恒伸手拍了怕弟弟的腦袋,讓他坐直了身子,同時向外祖父裴耀卿解釋道:“六娘那邊……我看她和阿翁的意思,似乎并不打算只住三兩個月就回來?!?/br> 裴耀卿登時挑起了眉毛,詫異不解道:“那她一個小姑娘,又不在父母身邊,還打算住多久?” 蕭悟哀嘆道:“他們倆誰都沒給個準數(shù)!” 蕭恒也跟著搖了搖頭,“不知……” 蕭悟年紀小,自然根本就沒想到蕭嵩此舉,其實還牽扯到陸府的事情。 蕭恒就不一樣了,他畢竟年長一下,而且,再加上他現(xiàn)在正處在婚齡,身邊的朋友也都是差不多的年紀,即使有人已經(jīng)成親了,有人還是孤家寡人,可是,彼此間有時候私下里隨便嘀嘀咕咕的念叨兩句,反而會對這種事更外敏感。 而且,這段時間里,祖母徐國公夫人賀氏又一直住在陸府陪同陸府賀氏,蕭恒有時候也會在不當(dāng)值的時候親自過去看看祖母賀氏,他的心思又細,次數(shù)多了,多多少少也就敏銳的覺察出些許這個味來了。 ——當(dāng)然了,徐國公夫人賀氏拒絕的格外耿直,陸府賀氏被自己的親meimei打擊的一直都沒回過神來,最重要的是,真正能夠做主的蕭嵩直接帶著孫女致仕回老家遁了,陸府賀氏根本無計可施,蕭恒在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后,也就選擇了安靜閉嘴,免得節(jié)外生枝。 第97章 看到蕭恒和蕭悟兄弟兩個同時搖頭的模樣, 裴耀卿一時之間也是無言以對,“這--” 然而, 他的話音未落, 遠處卻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喧鬧聲,隱約之間,似乎還有推推搡搡的叫嚷聲, 似是在叫罵什么。 裴府整個所在的位置,在這偌大的長安城中,其實也是相當(dāng)不錯了,換言之,不管是兩邊的鄰居, 還是隔著特別寬敞的一條街的對門,居住的也都是些有身份有名望的官宦之間, 這樣的住戶, 不管內(nèi)里有什么隱私,至少明面上,實在是很難出現(xiàn)剛剛那種仿若當(dāng)街叫罵的場景,一時之間, 祖孫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蕭恒從石凳上站起身來,看了傳來聲音的方向一眼, 沉吟道:“我仿佛記得, 裴府那邊挨著的府上,似乎也是一個裴姓官員?” 裴耀卿微微擰著眉,緩緩的點了點頭, 同樣有些不解的輕聲說道:“那邊住的一戶,其實也是聞喜裴氏的出身,只不過,和我隨時同姓,卻并非同宗?!?/br> 頓了頓,裴耀卿搖搖頭繼續(xù)道:“而且,那戶的主人,裴敦復(fù)如今正任淄川太守,現(xiàn)在這個時候,非年非節(jié)的,也非考評吏治的時間,這些天又無圣人宣告,想來裴敦復(fù)并不在京才是。” 蕭恒聽了,眼珠一轉(zhuǎn),蕭悟卻是反應(yīng)干脆,直接就朝著聲音的方向溜過去了,明明還隔著很遠的距離,卻已經(jīng)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和裴耀卿、蕭恒兩人交代道:“我去院墻底下瞧瞧!” 裴耀卿阻攔不及,蕭恒則是無意阻攔,只是重新在外祖父身邊坐下,笑著幫腔道:“外祖父莫要擔(dān)心,就讓五郎過去瞧瞧便是了,他自己行事心中還算有譜,倒是不必太過擔(dān)心?!?/br> 裴耀卿忍不住搖了搖頭,蕭燕綏不在,蕭悟就是這幾個外孫、外孫女里年齡最小的一個,面對小孩子,做長輩的自然總覺得他們什么都不懂,免不了的想要擔(dān)心。 至于蕭悟,摸過去之后,卻是并不像他剛剛和外祖父、兄長兩人所說的那樣,直接就趴在院墻上看熱鬧了,而是相當(dāng)謹慎的躡手躡腳的湊到了墻根下,耳朵貼著墻面,就這么靜下心來,屏氣凝神的認真聽著。 剛剛發(fā)出叫罵聲響的那人似乎是因為喝多了酒,蕭悟急急忙忙趕過來這會兒,他依然還在院中含糊不清的嚷嚷著,從旁邊雜亂的腳步聲和幾句低低的呼喊聲中,不難判斷,應(yīng)該是隔壁裴府的婢女仆從,想要將那喝醉了的人勸進去,卻又奈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