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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未能休息好。 良久,韋氏的眼睫顫了顫,終于低聲開口道:“文寧,你不該來的?!逼渎曈瞥?,宛若嘆息。 李文寧沒回這句話,她很想問,“你這些天還好嗎”,可是,看到韋氏的模樣,李文寧卻無論如何都問不出口了。 韋堅(jiān)一案,京兆韋氏遭逢此難,相較之下,已經(jīng)出嫁的她才是真正被牽連的那個,只不過,比起留在東宮和太子李亨心生間隙,如此了斷,其實(shí)也是韋氏自己心甘情愿的選擇,可是,如今落入這般處境,她又怎么可能會好? 良久的沉默后,韋氏勉強(qiáng)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卻還在試圖安撫李文寧,柔聲道:“僩兒他們幾個,我如今顧及不到,倒是要勞你多照看兩眼了。” 李文寧嘴唇緊抿,半晌才低聲道:“這個自然?!?/br> 頓了頓,李文寧又有些語氣復(fù)雜的輕聲道:“前些日,楊貴妃因?yàn)槭褜欜溈v,被圣人遣逐出宮——” 韋氏微微一怔,“這個,我倒是不知道……” 李文寧卻眼神一暗,沉聲繼續(xù)道:“不過昨日,高將軍便再次將楊貴妃迎回了宮中,只道是圣人念她,因而茶飯不思?!?/br> 話到此處,兩相對比,韋氏恍然驚覺,李文寧言語間分明是在暗指太子李亨對她無情,連忙阻攔道:“文寧,慎言!” 第89章 待到李文寧終于從庵堂中出來時, 抬頭便看到,李倓?wù)晨恐鴺涓? 微微低垂著頭站在那里。 他的那匹馬嘴里還嚼著草葉, 牽引著韁繩,時不時的往李倓身邊繞一圈。 “三弟。”李文寧緩步走過去,她剛剛已經(jīng)用冷水敷過眼睛了, 卻依然還是隱約透出些微淺淺的血絲,應(yīng)該是哭過。 “……”這種時候,李倓也不知道還能安慰她什么,只能是輕輕的嘆了口氣,低聲喚道:“阿姊?!?/br> “我沒事?!崩钗膶帗u了搖頭, 率先動作干脆利落的翻身上馬,“時候不早了, 我們回去吧!” 李倓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一抬手,松開了還牽在一起的兩條韁繩,陪著李文寧在長安城外稍顯放縱的策馬跑了一會兒,權(quán)當(dāng)是發(fā)泄心中郁氣。 待到夕陽欲落之時, 兩人才終于回到了東宮。李文寧簡單的束冠的發(fā)絲在縱馬奔馳的時候,被風(fēng)吹得有些散亂, 她的眼神也有些復(fù)雜悠遠(yuǎn), 背后便是蒼茫如血的暮色,倒是透露出了一股凌亂不羈的美感。 李倓神色淡淡,見狀, 也只是在心中輕輕的嘆了口氣。 ——李文寧因?yàn)轫f氏的遭遇,對自己的父親太子李亨心存芥蒂,略過那些尚且不知事的小孩子不提,這些事情看在李俶、李倓等人的眼中,也是同樣的心中各有計(jì)量了…… 就在朱雀大街路邊的一家茶館樓上,蕭恒一直看著李倓和李文寧兩人騎馬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方才漫不經(jīng)心的收回了目光,才一抬頭,便看到,自家兄弟蕭悟、還有燕國公府上的九郎張岱,正有志一同、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 蕭恒被他們兩個的目光盯得頓時失笑,端起杯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方才好笑道:“你們兩個盯著我做什么?” “你剛剛看什么呢,那么認(rèn)真?”面對自己的親兄長,蕭悟說話自然隨心所欲。 至于張岱,既然有蕭悟開口了,他便只是安安靜靜的聽著,只是眼睛卻一眨不眨,擺明了同樣的滿心好奇。 “只是碰巧看到一個認(rèn)識的人剛剛過去了?!笔捄阈χ卮鸬?。 “誰?” “是誰?”蕭悟和張岱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蕭恒也不在意,端著杯盞,放輕聲音低低的笑道:“東宮,李文寧?!?/br> 頓了頓,不等兩個小的做出反應(yīng),蕭恒便直接繼續(xù)道:“她騎著馬,應(yīng)該是剛剛從城外回來的。” 這個時候,張岱的反應(yīng)也快了起來,尤其他的母親寧親公主乃是太子李亨一母同胞的親meimei,自然更加清楚近來東宮的事情。 “出家了的太子妃韋氏……?”張岱沒出聲,只是用嘴型向蕭恒和蕭悟兩人示意道。 蕭悟下意識的看向蕭恒,蕭恒則是略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同樣輕聲道:“或許!” 關(guān)系好的張岱和蕭悟忍不住互相對視了一眼。 蕭恒將他們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里,面上不動絲毫,卻心中暗道,在太子李亨竭力和韋氏撇清關(guān)系的時候,李文寧如此舉動,雖說是重情,可是,卻也很容易一個不小心便觸怒太子乃至圣人。 至于李倓,應(yīng)該是為了陪著李文寧而已。 說實(shí)話,自從蕭燕綏突然神來一筆一般,竟然高高興興的隨著祖父蕭嵩回了蘭陵老家,并且,臨別之前,也沒有專程給李倓或者是張岱等人留書一封,說明自己的行蹤,原本對李倓尤為戒備的蕭恒,反而突然就放下心來。 李倓生母地位卑微,母族不顯,從身份上來說不占嫡長,唯一值得注意的一點(diǎn),也不過是他和太子長子李俶兄弟兩個關(guān)系親近而已。 但是,這點(diǎn)身份,在沒有了自家meimei蕭燕綏很重視他的前提之后,如今的形勢下,自然完全不值得蕭恒去特別重視——尤其是,徐國公府無心去爭什么從龍之功,對于東宮之爭,就只想遠(yuǎn)遠(yuǎn)的避開。 · 釣魚看似簡單,其實(shí)卻是個很有門道的事情。 只不過,有些時候,技術(shù)和門道,反而抵不過運(yùn)氣,蕭燕綏第一次跟著祖父蕭嵩來玩,興許是初學(xué)者的運(yùn)氣總要旺一些,到了暮色時分,竟是收獲了兩條大魚! 湖邊的雨早就停了,蕭燕綏和蕭嵩也都各自脫下了身上披著的蓑衣。 蕭燕綏站起身來,一邊幫忙收著兩人的魚竿,一邊還和正拎著魚簍打量今日一天收獲的蕭嵩說道:“阿翁,回頭咱們在釣線上鄰著水面的的位置上綁兩根鵝毛,這樣,回頭魚一咬鉤,牽動魚線的時候,一眼便能看到?!?/br> “行!”蕭嵩答應(yīng)的格外干脆,也樂呵呵的笑道:“六娘你釣魚釣得少,其實(shí)啊,這個魚食上也有講究!” 蕭燕綏隨便應(yīng)了一聲,“嗯?” “不同的面食、活餌都是釣不同的魚的?!笔掅再┵┒?,在這方面,竟是也頗有見地。 蕭燕綏隨口幫他補(bǔ)充了一句,“在不同的時間、位置釣魚,想來也是不一樣的?!彪m然她完全沒這方面的經(jīng)驗(yàn),不過,按照生物群落的不同習(xí)性來判斷,這么推測應(yīng)該是沒錯。 蕭嵩笑道:“這個自然?!?/br> 眼見著蕭嵩已經(jīng)把那一魚簍大大小小的魚都拿出來了,收拾好釣竿就放在旁邊的蕭燕綏琢磨了一下,提議道:“要不,我們把那些個頭小的魚都放了?” 哪怕是自己拎回去燉湯,個頭小的,刺多rou少,估計(jì)也上不了她和蕭嵩的飯桌,再說了,那兩條個大的,也足夠了。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