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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還能找到那獵戶屋舍,現(xiàn)在從山里另一處到山頂,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霎時間,心思快的幾個人,自然都明白了蕭燕綏的言下之意。 以高力士為首,大家頓時全都無言以對的陷入了一片沉默…… 第14章 道覺大師臉上的苦瓜相頓時更深了幾分,他無奈的苦笑著,只能是念了兩聲“阿彌陀佛”。 蕭燕綏說她不知道如此從這里前往她被綁的那個獵戶屋舍,其實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山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尤其是這種從一個山頂?shù)搅硪粋€山頂?shù)纳铰?,平日里,除了早先的獵戶,別無路人,人煙罕至,而那些獵戶,隨著西明寺的擴建,周圍野獸漸少,也漸漸都改了營生。恐怕,也就只有在著西明寺中苦修的一些僧人們,可能會碰巧知道這條山路了。 事實上,莫說是蕭燕綏,便是道覺大師,他其實都不知道這一路是該如何從山里穿行過去的。 顯然,之前對蕭燕綏下手之人,有很大大能就是棲身在西明寺中,否則的話,他沒辦法置換兩間禪房的家具擺設,也很難碰巧知道從西明寺直接通往獵戶屋舍的小徑…… “西明寺中,倒是臥虎藏龍。”高力士輕聲感嘆道。 一時間,道覺大師臉上的苦笑都有些掛不住了。 他原本還以為,是有人在西明寺中動了手,卻沒料到,竟然是真的有寺中的僧人插手了此事,恐怕,還牽扯甚深。 “竟是貧僧平日里疏忽了。”道覺大師深深的嘆了口氣,滿懷歉意的向蕭恒、蕭燕綏兄妹兩個道歉道。 蕭恒神色微微一動,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說話,站在他身邊的蕭燕綏便語調(diào)輕快、一幅小孩兒天真模樣的反問道:“明明是那壞人心懷惡意,道覺大師何出此言?”頓了頓,蕭燕綏繼續(xù)道:“放著罪魁禍首不管,卻去指責毫不知情的人,到了哪里,也沒有這般道理。” 蕭燕綏話是這么說的,心里也確實是這么想的。更何況,那幕后之人還沒有抓出來,道覺大師這邊先站出來道歉了,又有何意義呢? 還不如讓這和尚認真出力,便是為了清理門戶,也得盡快將這西明寺中六根不凈的惡僧給她揪出來! 蕭恒雖然因為自家meimei受傷的緣故,處處看這和尚不順眼,但是,出于和蕭燕綏相同的考量,他也是面上不露絲毫,反而頗為善解人意的開口,替道覺大師開解了兩句。 一直作壁上觀的高力士目光有一瞬從蕭燕綏和蕭恒這兄妹兩個身上掃過,見此狀,終于開口:“還請道覺大師尋個知曉路途的僧人來,那獵戶屋舍里的場景,總要親自看過,才好再下結(jié)論?!?/br> 自知理虧的道覺大師立即點了點頭,又從西明寺中找了兩個對后面的山路比較熟悉的和尚過來。 山路崎嶇難行,蕭燕綏本來還寸步不離的跟在蕭恒身邊,然而,她現(xiàn)在的身體畢竟尚且年幼,免不了有些體力不支,不一會兒,邁步的速度便稍稍慢了下來,尤其是遇到些山石阻隔的地方,小孩子腿短,她得跳起來才能過去,更是身形晃悠了兩下才穩(wěn)住。 一直都認真的注意著meimei狀況的蕭恒二話不說,直接又將蕭燕綏抱了起來,一邊跟著那帶路的僧人往前后,一邊還頗為心疼的念叨了兩句道:“這處山路實在是不好走,就不應該帶你一個小孩過來的?!?/br> 蕭燕綏乖乖的趴在哥哥的懷里,也沒說什么我能走把我放下來的話,幼兒園大班的小孩子體力擺在這里,玩起來似乎很有活力,但是和大人相比就是不行,尤其蕭恒又不是那等寒窗苦讀的文弱書生。 蕭嵩拜相數(shù)年一向被人暗地里吐槽毫無治國之能,平日里凡事唯唯喏喏,好似從無見解,可是,他能爬到這等朝中重臣高位,憑的便是節(jié)度河西、大破吐蕃,一手反間計搞得吐蕃大將悉諾邏恭祿愣是被吐蕃贊普給狠心誅殺,自此,吐蕃國力日漸衰弱…… 這樣一個人,說他沒心眼,不管玄宗和朝廷官員信不信,反正蕭燕綏是肯定不信的,頂多就是凡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愛管事倒是真的。 只是,朝中一些官員再怎么吐槽蕭嵩為相的能力平平,簡直就是個擺設,還脾氣火爆吵架能吵到圣人那里去,卻也越不過他的軍功,如此一來,蕭家的年輕一輩,允文允武,倒是不在話下了。 蕭燕綏被哥哥抱著,一路晃晃悠悠,幾乎都要睡著了的時候,那個破敗的獵戶屋舍,總算是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蕭燕綏抬起頭,立刻打起精神來。她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哥,放我下來?!?/br> 蕭恒并不多言,只是尋了個平整的地方,才把meimei放在地上。 蕭燕綏依舊是小跑幾步路,趕在了眾人前面,然而,等她到了那個屋舍門前后,卻并不進去,只是擋住了其他人的路徑,然后卻是沖著后面招了招手,“把東西拿過來!” 這一次,就連蕭恒都有些不明所以起來,“六娘?”他下意識的疑惑道。 很快,蕭家一個仆從拎著一個小布袋快步走了過來。 蕭恒微微一怔。因為有蕭燕綏硬要跟著,來時的路上,裴氏便把他身邊的護衛(wèi)人手又加了一倍,是以,蕭恒并不知道,這批人手里竟然還有人帶了別的東西。 “臨出門前,我讓人從家里帶了袋面粉而已?!笔捬嘟椪f得輕快。 ——在物資匱乏、各種儀器、化學試劑更加匱乏的唐朝,面粉可是個好東西,只要條件合適,要殺人的時候,她可以一手炮制出粉塵爆炸的爆炸現(xiàn)場,要查案的時候,也是最容易獲得的使鞋印顯現(xiàn)的道具。 那個仆從已經(jīng)走了過來,在蕭燕綏面前微微躬身。 蕭燕綏小聲叮囑道:“把少量面粉均勻的抖落到屋子里?!?/br> 那個仆從立即依言行事。 蕭燕綏往門外的方向退了兩步,就這么大大方方的站在門口看著里面的動靜。 一頭霧水的道覺大師,和眼神諱莫如深的高力士也稍稍上前幾步,越過蕭燕綏的頭頂看著屋子里面。 在蕭燕綏的記憶里,后世警方辦案的時候,案發(fā)現(xiàn)場的鞋印算是比較常見的證據(jù)了,而提取灰塵鞋印最常用的方法便是靜電吸附法搭配一些類似于鐵氰化鉀顯現(xiàn)法、硫氰酸鉀試劑顯現(xiàn)法、溴甲酚藍試劑顯現(xiàn)法等的化學顯現(xiàn)法了。 要是放在現(xiàn)代,潑灑面粉使得鞋印顯現(xiàn)的辦法,顯然不具備可執(zhí)行性,但是在破案手段相對稀少單薄、違法犯罪行為也不那么具有技術性的古代,這種方法,卻是頗具奇效了。 尤其山上空氣本就潮濕,前日夜里又剛剛下過雨,屋舍里留下的有些痕跡,不曾被雨水打去,反而留存的更久。 很快,站在門口朝著屋子里面潑灑面粉的那個仆從已經(jīng)收手,轉(zhuǎn)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