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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靖邊亦轉(zhuǎn)眼望向了窗外:“程甲腦子倒不笨。被俘后,他很快便知曉自己已成棄子,倒也沒費(fèi)我們多少力氣便什么都說了,除田莊案與陳喜來一事外,他還交代了一事,便是建武二年十月中,尚文坊大火燒死一家七口之案,亦是他在他主子的授意下做的?!?/br> 尚文坊大火一案? 孟淵的長眉微微蹙起。 他隱約記得,此案的死者乃是一個鏢局的趟子手夫婦一家。因事發(fā)于秋末冬初,最是天干物燥,因此便被當(dāng)作事故結(jié)了案,他還是偶爾聽傅珺提過一句這才知道的。 “那家人可是姓顧?”孟淵問道。 何靖邊頷首:“是姓顧。那家的家主顧大勇乃是鎮(zhèn)武鏢局的趟子手。顧大勇父親早亡,其母乃是平南侯府內(nèi)院管事,長房夫人張氏對其頗為器重,在平南侯府也很得臉。他一家子都銷了藉,唯有那顧老太太仍在平南侯府當(dāng)著差?!?/br> 原來真是顧mama一家。 孟淵的長眉已然放平,神情分毫不動。 雖不知顧mama一家因何而死,但他本能地覺得。這一定又與傅珺的身世有關(guān)。 這想法令孟淵心情愈重。面色卻仍舊淡然。 “程甲,想要見你一面?!焙尉高叺穆曇粲猪懥似饋?。 “不見?!泵蠝Y說道,語聲淡然無波。 何靖邊看了他一眼:“他說。他有你想知道的秘密?!?/br> 孟淵嘴角微勾,勾出一抹譏意:“棄子之言,何大人也當(dāng)真?” 此人早已自知必死,想要見孟淵一面。又說有什么秘密,無非是希望臨死前最后給他添個堵。孟淵并沒那個時間去滿足他這種卑劣的愿望。 何靖邊聞言微怔,卻也未強(qiáng)求,一笑作罷。 在知曉秘密組織對江心洲蒹葭宮的企圖后,再回頭來看程甲與吳彪乃至于孟釗。便不難看出這幾人應(yīng)同為棄子,就算能參加每月的胡姬巷集議,定然也接觸不到最高機(jī)密。 思及此。他看向孟淵的眼神便又有些復(fù)雜。 “孟釗……也已被擒?!焙尉高呎f道。 孟淵的長眉蹙了蹙。 他幾乎都忘了還有個孟釗。 他也是直到今晚才知曉,他的這個大伯父。居然也是秘密組織的一員。 說起來,孟釗這些年來表現(xiàn)得一直很低調(diào),除了與吳彪走得近些,便再無其他動作。而若非查到吳彪那里,孟釗也不會進(jìn)入孟淵的視線。只是,對于這個老實(shí)的大伯父,孟淵一直只是存疑,并不曾真的拿他當(dāng)敵人看。 七月初,孟釗先是將闔府女眷皆遣去了棲霞寺,說是要進(jìn)香祈福,而他自己則一反常態(tài),竟跟著溫國公府一家子去了寶華山別莊消夏,想來便是做好了動手的準(zhǔn)備。 不過,自知曉神秘組織將在近期起事后,孟淵在國公府與郡主府便已布置了大量人手,寶華山莊那里自也埋了伏兵。那廂孟釗才一冒頭,便被孟淵手下精銳盡數(shù)擊殺,孟釗人雖跑了,卻也沒跑多遠(yuǎn),便被聯(lián)調(diào)司暗衛(wèi)抓獲。 “孟釗一直喊冤,說其不知叛國一事?!焙尉高呎f道,語氣十分平板。 孟淵微微一哂,笑道:“是,他的確不想叛出大漢,他要的滔天富貴,也唯有大漢才能給。” 貴為皇后母族,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大的富貴?想必神秘組織偏隅海外孤島的行徑,他是極為瞧不上的。他想要的,不過就是那“溫國公”三字而已。 何靖邊看了看孟淵:“你說得沒錯。他交代說,他原打算趁今晚滅你一門,再給國公爺……還有你,安上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他則是大義滅親。如此一來,身為皇后娘娘唯一的血親,他得個爵位自是不難。” 孟淵淡淡一笑,終是掩不住眼中的幾許嘲諷。 將親生弟弟滿門盡滅,甚至親生母親也不放過,他這個大伯父,倒還真有一顆王侯將相的雄心。 “他交代得倒快?!泵蠝Y說道,唇邊笑意寒涼,“殺死兄弟滿門,也好過叛國通敵,孟釗也不算太過愚笨?!?/br> 何靖邊未曾說話,只又向孟淵看了一眼。 直呼孟釗之名,看起來,這是完全沒把孟釗當(dāng)親人看了。 也是,這親人都要?dú)⒆约阂患覞M門了,還怎么認(rèn)?再者說,孟釗早已分了出去,他的所作所為,與溫國公府沒有關(guān)系,與孟淵就更不相干了。 “何大人可還有余事交代?”孟淵問道,神色已然恢復(fù)如常。 何靖邊將視線轉(zhuǎn)向窗外:“無事了。”他說道,語罷無聲地呼了口氣,“現(xiàn)在,就等金川碼頭的消息了。” 孟淵沉默地踏前兩步,扶著窗前欄桿,凝目看著燈火下的無邊雨絲。 的確,現(xiàn)在就等金川碼頭的消息了,若情況與傅珺推測的一致,則此事何靖邊亦無法決斷,必須轉(zhuǎn)奏今上,請旨定奪。 心緒在這些事上輕輕帶過,孟淵的神情越發(fā)冷肅。 不知何時,窗外雨聲漸漸小了下去,不再是大雨隆隆,然而,他的心頭卻比方才還要沉重。 這一場大雨后,卻不知他與傅珺的命運(yùn),最終又會走向何處? ☆、第734章 一宵雨過,涼風(fēng)乍起,街頭巷陌落葉滿地,都城金陵竟是一夜便入了秋。 傅珺掀開簾幕,疏疏細(xì)雨浸透窗紗,頰上倏然劃過了一絲涼潤,一股帶著些泥土與草葉氣息的空氣,瞬間便布滿車中。 然而,她并沒有注意到這些。 她凝目向著馬車前行的方向看去,細(xì)雨薄暮中,隱約可見幾星燈火,黑黢黢的船只如泊在水中的鐵獸,高高的桅桿直指天際。 “馬上就到了?!钡统恋穆暰€響起,隨后便是一雙溫暖的大手覆了過來,將她的手輕輕握住。 車簾合上了,雨絲被隔絕在窗外,連同那一片將及不及的夜色,亦被關(guān)在了車外。 傅珺向身后靠去,語聲亦如窗外雨絲,清潤柔和:“你別擔(dān)心?!?/br> 孟淵沒說話,只將她的手握緊了些。 傅珺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輕輕闔上了眼。 她的推測沒錯,那些漏網(wǎng)之魚果然全部潛入了蒹葭宮,自昨夜起便與官兵對抗,而三公主劉霓,亦果然成為了他們手中的質(zhì)子。 因事涉皇族成員,此事早經(jīng)何靖邊上達(dá)天聽,劉筠亦于昨晚連夜回宮親自處理。糟糕的是,張賢妃不知從哪里得到了消息,知曉劉霓被叛軍擒為人質(zhì),當(dāng)即便驚動了胎氣,尚不足月便產(chǎn)下了一個女嬰。 大漢朝第五位公主降生,然而宮中的氛圍卻依舊壓抑。三公主劉霓還在對方手里,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