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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庶庶得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01

分卷閱讀701

    娘娘不記得了?!?/br>
    傅珺溫聲道:“我自是記得的,我叫您進來,是有些事情想問問您?!?/br>
    當年的鬼針子事件,還有那個神秘的掩翠齋,以及侯夫人對此事的忌諱與憤怒,傅珺印象極深,也一直很想探個究竟,如今嚴氏的到來也算是一個契機,她相信,掩翠齋的事情這位嚴氏很可能是知情的,這從她當時與外孫女的對話中可見一斑。

    念頭轉至此處,傅珺忽然心中一動。

    她細細地看了嚴氏一眼,方才放緩了語氣,柔聲問道:“我可否問問您,您的外孫女兒……還好么?”

    李念兒曾說嚴氏是個孤老婆子,身邊并無親人,可傅珺卻分明記得,當年那個穿紅繡鞋的小姑娘是叫嚴氏“姥姥”的。

    聽了傅珺的話,嚴氏的身子微微一僵。不知是不是錯覺,傅珺覺得,那一瞬間,嚴氏的身上散發(fā)出了一種哀切而悲傷的氣息。

    “她……死了?!边^了許久,嚴氏方才低聲說道,語罷,又緊緊握住了兩手,枯瘦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她……犯了大錯,打了四十大板……沒挨過去?!?/br>
    她說話的聲音低且沉,然語氣中卻并無多少悲痛,唯有麻木,還有一絲閱盡人間悲涼的滄桑。

    傅珺的心里也不太好受,一時間卻也不知說些什么才是。

    ps:今日有一章加更。另外今天是小長假第一天上班,祝你們工作有個好心情哈。

    ☆、第706章

    “民婦是個福薄之人,當家的走得早,女兒生孩子又是難產(chǎn),也去了,偏嬌嬌也是個福氣淺的。”嚴氏說道,語氣比方才平淡了一些,像是在說著旁人的事,“嬌嬌便是民婦的那個外孫女兒。自她去后,民婦便去了外院兒管灑掃,后來便被遣回了夫人的陪嫁莊子?!?/br>
    原來嚴氏是侯夫人家里的家生子,傅珺暗自點了點頭。

    平南侯夫人趙氏祖籍四川,在成都也算是望族了,祖上出過幾位高官,只到了侯夫人這一代便漸漸有些沒落了下去,侯夫人當年也是機緣巧合,偶遇帶兵打仗路過四川的平南侯,這才成就了一段姻緣。

    嚴氏便又道:“民婦那時候身子不大好,做不動重活兒,眼睛也做針線熬得壞了,又想著身邊再無一個親人,便干脆用攢下的銀子贖了賣身紙。民婦有個遠房的表叔在山西,民婦便投靠了他,后來他一家子去外地謀生,民婦實在不愿意挪動,便留了下來?!?/br>
    “原來如此。”傅珺和聲道,“再后來,念兒她們姐妹幾個便去了山西,說起來,這也是你們的緣分。”

    嚴氏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她抬起頭來,感激地看著傅珺道:“這也是娘娘心善,才叫民婦這后半輩子有了靠,念兒她們幾個……很孝順?!彼幻嬲f著,一面便紅了眼眶,便掏出一方青布帕子來按了按眼角。

    看得出來,她此刻的心情有些激動,傅珺便也沒說話,只靜待著她情緒平穩(wěn)下來。

    過得一刻,嚴氏方收起帕子,站起身來向傅珺福了福身,道:“民婦失禮了,請娘娘恕罪?!?/br>
    傅珺擺手笑道:“無事,你且坐下。”又叫青蕪替她換了杯熱茶。

    待嚴氏重又坐在了小杌子上,傅珺方輕聲道:“我如今有些事情想問問您。是關于平南侯府的一些舊事,若是我問得唐突了,也請您別介意?!?/br>
    她有些擔心嬌嬌的死與掩翠齋有關,若是勾起嚴氏的傷心回憶。她會很過意不去。

    嚴氏恭聲答道:“娘娘太客氣了,這天下間再沒有比娘娘更好更心善的人,娘娘只管問便是?!?/br>
    傅珺便將聲音又壓低了一些,問道:“關于掩翠齋,您知道多少?”

    嚴氏一下子抬起頭來。訝然地望著傅珺,神情有一瞬間的怔忡,過了一會,她方才又垂下了眼眸,那張布滿了皺紋的臉龐上,浮現(xiàn)出了幾許淡淡的蒼涼。

    “不知娘娘可知道,當年府里,曾經(jīng)歿過一位爺?”她慢慢地說道,復又抬起頭來看向傅珺,渾濁的眼中含著回憶的神情。

    傅珺怔住了。

    平南侯府居然還死過一個男???此事她真是聞所未聞。

    嚴氏似是知曉傅珺并不知情。此時便嘆了一口氣,續(xù)道:“知道這件事的人如今大多都死了,民婦也是偶爾偷聽到了別人說話,才知道這件事的?!闭f到這里,她的聲音便越發(fā)低沉了下去,“民婦那時候年紀還小,才從成都的莊子上進侯府沒多久,因是針線上頭的,對宅子里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有一次,民婦去給管事mama送衣裳?;厝サ穆飞辖?jīng)過聞笛別館,民婦一時動了玩心,便去里頭掐花,便在那時。民婦聽見榮萱堂的兩個灑掃嬤嬤念叨,說是夫人之前生下了一個男胎,卻只活了半個時辰便歿了,還說夫人自此后傷了身子,怕是往后再難有孕,那掩翠齋原先是夫人為長子準備的。如今卻只能空置著,還不許人進去,夫人時常會在里頭一個人呆很久?!?/br>
    原來,掩翠齋里居然還隱藏著這樣一段令人唏噓的往事,侯夫人年輕的時候竟還產(chǎn)過一個男嬰,若非嚴氏提起,傅珺再也猜不到這其中的隱情。

    嚴氏此時便又道:“民婦聽了這么件事兒,心下自是怕的,回去后也沒敢跟任何人說。后來,那榮萱堂里便換了一撥人,那兩個灑掃婆子也都不知去向,民婦便更不敢說了,時間一久,便也慢慢地忘了?!?/br>
    傅珺靜默無語,眉尖卻輕輕蹙了起來。

    事情仍舊有些說不通。

    當年鬼針子事件時,侯夫人的表現(xiàn)與其說是傷感,毋寧說是忌諱與憤怒,還有隱約的……恐懼。就算那個夭折的嬰兒死因有待商榷,身為一個母親,怎么會對自己死去的孩子感到恐懼?這完全不合常理。

    掩翠齋所掩藏的秘密,應該絕不止這么簡單。

    思及此,傅珺微微轉眸,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嚴氏一眼,卻見她仍舊坐得十分規(guī)矩,似是察覺到傅珺的視線掃過,她眉眼未動,只微微抿了抿唇。

    這是明顯的言猶未盡的表現(xiàn)。

    是因為嬌嬌的原因,所以嚴氏才會如此不愿吐露實情么?

    傅珺蹙起的眉尖又凝了凝,遲疑了片刻,終是斟酌著詞句輕聲問道:“就這些了么?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關于掩翠齋,您是不是還有些事沒告訴我?”

    嚴氏垂首不語,合握于膝前的手卻有一瞬間的肌rou繃緊。

    傅珺的視線,緊緊凝在她的身上。

    過了良久,嚴氏的手指驀地一松,旋即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這些事情,民婦原打算一輩子爛在肚子里的。只娘娘對念兒有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