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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最好,也免得那一府的人整天只想著看三房鬧騰,倒忘了另一件大事。 ☆、第443章 鄭氏相信,她布下的后招一定會讓這兩房的人想起來,他們之間還有一個世子之位在前呢。只要一日不立世子,他們就不可能消停得下來。而鄭氏恰好可借這個時機好好地休生養(yǎng)息,以期讓她的好夫君早些消了氣,早些接她回府。 此事唯一可惜的,便是程甲。 那是多好的一個安排,可惜沒能用得上。程甲自花宴之后便回了原藉,鄭氏原想捎信過去的,傅庚卻說程甲正在準備參加縣試,只怕無暇回信。 程甲參加縣試?騙誰呢。 鄭氏忍不住哂笑。 程甲雖有兩分小聰明,只是心思太多,全用到旁處去了,讀書很是一般。不是鄭氏瞧不起他,以程甲的功課,能考中秀才就頂天了。 若是能將那賤丫頭配給程甲便好了。 鄭氏不無遺憾地想道。 又或者程甲再聰明一些,再有幾分膽量,就這樣鬧將起來,就咬死了與那賤丫頭有首尾,鄭氏不信傅庚還能把事情壓下去。雖然她是內(nèi)宅婦人不懂朝政,卻也明白傅庚并非沒有敵手,否則她在寧波也不會遇見那么多糟心事兒。 只要將事情鬧大了,傅庚的敵手必定愿意就此做些文章。那賤丫頭名聲壞了,便只能嫁予程甲,自然,那些嫁妝也逃不過鄭氏的手心。 這是多么好的局面,可惜程甲卻是個軟腳蟹子,沒一點剛性兒。 鄭氏暗自吐了口氣。 不過么,那賤丫頭手上的東西鄭氏并不著急。 總歸還有時間,更何況府里還有兩房的人外加一個老太太呢。鄭氏覺得她安排下的那些事兒,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鄭氏一面想著,一面便又想起府里發(fā)生的事情來。只覺得心懷暢快,整個人都是神清氣爽。她端起茶盞啜了口茶,向一旁侍立的幾個丫鬟看了一眼,道:“桃源并杏芳去外頭守著,香雪去請范嬤嬤,別的先退下?!?/br> “是?!北娙私怨獞?yīng)了一聲。桃源與杏芳乃是鄭氏從陂縣便一直用著的,她還信得過些。至于香雪與金雨。卻是后來才挑上來的。如今鄭氏也是萬分小心。大事自不會讓她們知曉。 不一時,范嬤嬤便走了進來。她穿著身駝茸綢布襖兒,發(fā)上戴著一點油金簪子。收拾得很利落,一進門便給鄭氏見禮:“太太叫老奴來有何吩咐?” 鄭氏便壓低了聲音道:“嬤嬤,有一事要托你辦。明日去府里領(lǐng)柴米之時,您替我將這個給了秀云?!彼幻嬲f著。一面便自袖中拿出一只細長的扁匣子,“這是我早就允了她的。您尋個無人的時候悄悄予了她?!?/br> 范嬤嬤抬眼往四下瞅了瞅,窗屜子關(guān)得極緊,門簾也是嚴嚴地合著。她便悄應(yīng)了一聲,將盒子塞進了懷里。 鄭氏又低聲道:“再要煩嬤嬤傳句話兒予秀云。叫她將下剩的東西盡早處置了,莫要叫人尋出把柄來?!?/br> 范嬤嬤便睜了一雙三角眼,不解地問:“太太說的是什么?老奴聽不懂?!?/br> 鄭氏輕笑了一聲:“總歸她會懂便罷。mama只管傳話便是?!?/br> 范嬤嬤忙應(yīng)了聲是。鄭氏又與她扯了些閑話,便令她退下了。 范嬤嬤自屋中出來。一徑便出了院子,直至行到院外那一小片竹林時,方悄悄取出匣子打開來看。 只見盒蓋開處既非首飾,亦非銀票,而是一匣子朱砂并一張紙。 范嬤嬤拿起紙看了看。 她跟著鄭氏粗略學(xué)了幾個字,這紙上的字她雖不盡識,勉強還能認出幾個來。 “……年……月……午正……”她費力地默念著,心思轉(zhuǎn)了幾轉(zhuǎn),不由暗忖:這倒似是生辰八字兒似的。她記得當(dāng)年曾看過鄭氏的婚書,那上頭寫的便是這樣的字。 范嬤嬤怔怔地看著手上的紙,再看了看匣子里的朱砂,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 元和十八年春,寒食已過、上巳未至。在朝堂之上爭執(zhí)良久的立后一事,終于有了結(jié)果。 前護國公許衡之嫡孫女,現(xiàn)大漢朝賢妃許慧,經(jīng)由圣上欽定,內(nèi)閣討論通過,正式被立為后。 需要說明的是,就在元和十七年年末之時,今上又一次給許慧提了份位,由昭儀升至四夫人之一的賢妃。彼時朝堂之上便有人質(zhì)疑,道圣上對許慧如此優(yōu)容,恐有專寵之嫌。 圣上對此卻是不置可否。反正后宮里除了立后之外,其余位份的升降皆不需朝堂批準。按制理應(yīng)由皇后下懿旨,只是如今中宮空虛,便由太后娘娘代勞了。 人家母子兩個商量給家里的大小老婆排個序,就算你是朝中重臣,這種事情你也只是個外人,說兩句意思意思就得了,總不好真管人家愛大老婆還是愛小老婆吧。 于是,許慧成為賢妃便板上定釘成了既成事實。而沒過多久,圣上便提出立后了。 圣上此舉自然招致了內(nèi)閣的不同反應(yīng),五個閣老始終沉默不發(fā)表意見。 直到三月初時,圣上才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 原來,自去歲便在京中聲名鵲起的“大漢朝慈善基金會”,居然是由許慧一手創(chuàng)辦的! 她將圣上賜予許家的萬頃良田盡數(shù)變賣,湊齊了二十萬兩白銀,創(chuàng)立了旨在扶貧助困、救危賑災(zāi)的慈善基金會。 此消息一出,舉世嘩然。 眾人皆不曾想到,這個父母皆亡、闔族俱滅的公府遺孤,居然能有這般大仁大善之心,雖身居后宮,卻心系百姓黎庶。那慈善基金會成立后不久,便往西北受冰凍災(zāi)害的地區(qū)送去了糧食棉衣。同時又在京中開設(shè)了一所職業(yè)女校,窮困人家的女孩子可以免費進學(xué),謀得一技之長。 這般行止心胸,倒叫世人皆認為,這位許賢妃實擔(dān)得起這一個“賢”字,觀其言行,亦有幾分先懿孝惠皇后母儀天下、慈悲為懷的況味。 便是因為有了這么一件事在前,再加上朝中各方勢力的推動,許慧立后一事最終有了結(jié)果,幾位閣老終于開了尊口,給出了統(tǒng)一的答復(fù),并由武英殿大學(xué)士兼任禮部尚書的祁岱出面,向皇帝呈上了一份冊封大典的儀式條陳,算是給此事下了最后的定論。 消息傳到后宮的當(dāng)晚,宮里便病倒了好幾位。頭一個倒下的便是德妃娘娘。 據(jù)說,她一聽到大監(jiān)楊滿福傳來的話,便一頭栽倒在地,昏睡不起。而隨后來傳圣旨的小監(jiān),便只能很遺憾地站在德妃的床前宣了旨。自然,他原以為能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