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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背負(fù)通敵賣國的罵名?說起來,我還要多謝傅大人使我許氏沉冤昭雪,更使數(shù)百英靈終得安息?!?/br> 傅珺聞言,面上便露出了幾分怔忡,卻終是不說話了。 許娘子便轉(zhuǎn)眸看著傅珺笑了笑,有些自嘲地道:“瞧我,跟你說這些做什么。我今兒來就是想瞧瞧你。你近來可好么?” 傅珺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很好。您呢?在宮里可好?” 許娘子亦含笑道:“我也挺好的。太后娘娘待我仍如往日。” 傅珺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樣平淡而溫馨的對話,也許以后不會再有了吧。 傅珺心里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惘然。許娘子,不,應(yīng)該是許慧。許慧這一去,從此便是天各一方。再難相見。 這想法讓傅珺的眼眶又有些微熱起來。 這個陪伴著她度過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時光,一點(diǎn)點(diǎn)地教導(dǎo)她、安慰她的人,如今亦要離開她的身邊了。 自許慧四月間走了之后,傅珺便已經(jīng)隱隱有了感覺??墒?,當(dāng)她預(yù)想中的事情真的如期發(fā)生時,她還是覺得有些難過。 傅珺輕輕靠在許慧身上,輕聲問道:“您進(jìn)了宮。往后是不是便不好再相見了?” 許慧撫著傅珺的肩頭。靜默良久,方低聲道:“往后我們還能否見面,我也委實(shí)不知?!?/br> 傅珺想了一想。便又道:“若是下回太后娘娘再設(shè)宴,沒準(zhǔn)兒我還能見著您。” 許慧無聲地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傅珺便也不再說話。房間里是一種安詳?shù)撵o謐,便連窗外投射進(jìn)來的盛夏艷陽。亦被這靜謐染作了一室微涼…… 傅珺是紅著眼眶從外書房里出來的。 涉江等人見了,心下雖各有思量。卻是什么都沒說,只細(xì)心地將帷帽替傅珺戴好,隨后便由畦田與山樵親自護(hù)送著,一路回轉(zhuǎn)到了濯雨堂。 而傅庚此時卻是又回到了里間。許慧仍是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徑望著那壓在玉鎮(zhèn)紙下的一沓碧云春樹箋出神。 “許姑姑可想好了?”傅庚開門見山地問道。 “自是想好了,便依大人說的辦?!痹S慧神色淡然地道?!安贿^,方才與姑娘說話時。我未盡實(shí)言?!?/br> 傅庚了然地道:“我明白。”說著他微嘆了口氣,道:“棠姐兒幼時,多承姑姑照應(yīng)?!?/br> 許慧轉(zhuǎn)過頭來,淡淡地看了傅庚一眼道:“我應(yīng)下大人,有一半是為了棠姐兒?!?/br> 傅庚撩袍坐了下來,頷首道:“我明白?!?/br> 許慧便又沉默了下來,良久方輕語道:“在姑蘇的時候,我有時候會想,便不去報什么仇了,就這樣陪著姑娘,便在那姑蘇城里待著,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下去,也是很好的……”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宛若自言自語,直到最后寂然無聲。 傅庚也不再說話,兩個人靜默了下來。 “爺,馬車備好了?!蔽萃鈧鱽砹诵兄鄣穆曇?,打破了這一室的沉寂。 許慧回過神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傅庚略一頷首道:“大人保重?!闭f罷便即戴起了帷帽,從容地走了出去。 傅庚便也跟了出去,卻不曾送出書房,只在門口便止了步。卻是看著行舟將許慧送出了院門。 約半盞茶后,行舟便又回到了外書房,傅庚正等在書房里,一見他回來便問道:“人送出去了?” 行舟躬身道:“是,奴才親看著人上了馬車?!?/br> 傅庚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吟了片刻,忽又問道:“那程甲又是怎么回事?” 行舟立刻便道:“回爺?shù)脑?,方才姑娘一進(jìn)屋,奴才便悄悄派人去打聽了。那程公子一共見了姑娘兩回。第一回是兩個月前,有一日姑娘從小演武廳出去,程公子便在半路上與姑娘說了兩句話,后來三少爺來了,將那程公子裹去劃了船。第二回便是今天,姑娘在來的路上又遇著了程公子,只不知何故那程公子摔了一跤,姑娘與他一語未說,便直接過來了?!?/br> 傅庚一面聽著行舟說話,一面便淡淡地看著手邊的一方澄泥硯,待行舟說完了,他便又淡聲問道:“程甲平常都和誰來往?” 行舟恭聲道:“奴才打聽到,那程公子所住的院子里,太太與五姑娘有時候會叫人送些東西過去,二爺偶爾也會過去坐一坐。旁的便沒什么了。” 傅庚面色不動,只淡淡地道:“傳我的話,就說程公子原先住的那個院子漏雨,給他換到半山閣去住。你好生安排了,別再出什么岔子。” 行舟躬身道了聲是,見傅庚沒有別的吩咐,方才退了下去。 一出屋門,行舟便先擦了擦頭上的汗。 剛才走了這一路都沒什么汗,被傅庚問了這兩句話,他的冷汗就濕了后背。 傅庚雖然一點(diǎn)聲色未露,但以行舟對自家爺?shù)牧私?,傅庚明顯是動了怒了。他家老爺這些年來官兒越做越大,這發(fā)起怒來便也越來越不動聲色。而越是如此,行舟就越覺得膽寒。 他在廊下站了好一會,方才將身上的汗晾干了一點(diǎn),隨后便馬不停蹄地安排給程甲換院子的事兒。 ☆、第366章(120月票加更) 山樵一聽要給程甲換院子,便嘖嘖嘆道:“嘖嘖,我們爺對程公子真是沒得說,一聽那院兒漏雨便叫換了院子?!?/br> 行舟瞥了他一眼,未曾說話。 山樵便又抓著后腦勺道:“說著也奇,那半山閣在哪兒來著?我怎么沒聽說過?” 行舟便向他腦袋上敲了一記,道:“你才來多久?這府里的人你還沒認(rèn)全呢。我告訴你說,那半山閣便在靠著府門最近的一處,你從這院門出去,繞著前湖往前出了儀門,再自儀門的那條青石道往前直走到那處松林邊兒上,再拐個彎兒往林子里走,便能看見半山閣了。” 山樵一面聽著他說話,一面便兩眼望天心里默算著距離,過了好一會才一拍大腿道:“哎喲我的媽啊,這可都快出府了。怎么住得那么遠(yuǎn)哪?” 行舟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心道:當(dāng)然是遠(yuǎn)遠(yuǎn)地搬出去才好。最好能永遠(yuǎn)進(jìn)不了他們侯府。 且不說這廂程甲如何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挪到了半山閣,每/日/里對著那一坡的青松長吁短嘆。卻說傅珺自那日見過許娘子之后沒幾日,京里的數(shù)條重磅八卦消息便迅速傳了出來。 頭一條便是太子負(fù)荊請罪。 原來,護(hù)國公一案被定為冤案之后,當(dāng)年涉案的裴元與周乾二人雖已離逝多年,但其罪不免,便由其后人代受懲罰。 那裴元之子裴寬連降三級,直接便從同知降成了僉事,北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