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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卻是溫婉的表情,點頭嘆道:“也罷,我也知道你的心,便依了你便是?!闭f著她便吩咐了下去,又轉(zhuǎn)向地上的青蔓道:“你家姑娘為了你這般不遺余力,你但凡懂些事,也不該做出那等事來。” 青蔓抬起頭來看向傅珺。此刻的她發(fā)鬢散亂,滿面淚漬,頰邊還有幾道明顯的血痕,看上去是方才掙扎時留下的。 她口里塞著布巾,那個婆子雖沒再按著她,可她的手還是被繩索縛著的,因此她無法說話,只能睜大了一雙含淚的眼睛,看著傅珺拼命搖頭。 傅珺向青蔓淺淺一笑,道:“你且安心便是?!?/br> 青蔓聽了這話,眼淚一下子洶涌而至,直叫她模糊了視線。 此時,那管灑掃的mama已經(jīng)到了,張氏便喚了她進來,淡聲道:“四姑娘有話要問你,你且好生回話。” 那mama躬身應(yīng)了是,便垂手肅立,等著傅珺問話。 傅珺停了一刻方才問道:“這位mama。我想問一聲,那些小丫頭們每日前去灑掃之前,是否皆需在你這里領(lǐng)了家伙物什?” 那mama點頭道:“回四姑娘的話,因那灑掃用物是統(tǒng)一歸置的。所以每日一早,便由輪值的管事將用物發(fā)放給那些小丫頭子?!?/br> 傅珺便問道:“煩mama細說說,她們都領(lǐng)了些什么?” 那mama便恭聲道:“回四姑娘的話,那灑掃丫頭每天一早皆需領(lǐng)笤帚一把、簸箕一個、桶一只并燈籠一盞?!?/br> 傅珺點了點頭,又問道:“今兒早上小竹也領(lǐng)了這些東西么?” 管事mama道:“是。是奴婢親手分發(fā)的。” 傅珺便又問道:“且請mama告訴我,那燈籠領(lǐng)到手后,是點著的呢,還是熄著的?” 管事mama聽了這句問話,心下微覺奇怪,心道四姑娘這問得不是廢話么?那燈籠若是熄著的還領(lǐng)去作甚?口中卻是答道:“那燈籠自是點著的。那時候還未到卯初,天還是黑的呢。” 傅珺便又問道:“聽mama這話的意思,今日那小竹也是打著燈籠離開的,是也不是?” 那管事mama點頭道:“正是?!?/br> 傅珺點了點頭,便叫這mama下去了。她這里便又轉(zhuǎn)向了小竹。和聲問道:“方才mama的話你也聽見了吧?她說得可對?” 小竹便輕輕點頭道:“mama說得是對的?!?/br> 傅珺淡淡一笑,又問道:“既是你打著燈籠,彼時天又黑著,想是隔了老遠便能被人瞧見了??墒?,那偷進花房的青蔓見了你打著燈籠走過來,卻不知避開,反倒與你走了個對臉兒,直到你瞧清了她的臉,她才跑開,這卻是何道理?” 小竹被問得呆了一呆。一時間卻是沒答出話來。 傅珈聽了這話,眼珠卻是轉(zhuǎn)了轉(zhuǎn),插話道:“四meimei這問得也奇。你也不想想,若是那青蔓打了燈籠。小竹只需遠遠瞧一眼,不也瞧得很清楚了么?” 傅珺聞言不由哂笑道:“二jiejie你是在說笑話兒么?你們都說了,是我的丫頭‘偷著’去花房的。既是偷著去的,自是要避人耳目,趁黑才好行事。怎么可能打著燈籠?是怕人瞧不見行蹤么?” 傅珈一時語塞,旋即那臉便沉了下去。卻是不再說話了。 那小竹卻是在凝神回憶早上的情形,過了好半天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回四姑娘的話,婢子……沒叫她瞧見,婢子……婢子……” 傅珺追問道:“你怎么沒叫她瞧見?卯初的時候天還黑著,你既是瞧見了青蔓的臉,便必須與她走得極近且還要是面對面才行。如何你瞧見了她,她卻沒瞧見打著燈籠的你呢?” 小竹的額上漸漸地出了層細汗,眼睛死死盯在一處,眼珠動也不動,顯然是在極力回憶早上的情形。 傅珺不去打擾她回憶,只耐心地等著。 又過了一會,小竹驀地眼睛一亮,高聲道:“婢子想起來了,婢子是在青蔓身后的,所以青蔓才沒瞧見婢子?!?/br> 小竹這話音一落,座中三位長輩的臉色便都是微微一凝。 傅珺追問道:“你想起來了?你真是在青蔓身后的么?” 小竹肯定地點頭道:“是,婢子打著燈籠從東頭過去,先是瞧見了模模糊糊的一個人影往那櫻樹林里鉆,等婢子走近了一些,便瞧見那人影是個穿著絲光絹比甲的jiejie,那jiejie徑去了花房的那條路。那jiejie是背對著婢子的,便沒瞧見婢子。” 傅珺聞言便笑了起來,道:“既只瞧見了背影,也沒見著臉,你又如何確定那便是青蔓的?” 小竹于是又呆住了,一雙眉毛更是擰在了一起。 對啊,她想起來了,她確實沒看見那個人的臉,只看見了那人的衣裳。因那衣裳著實好看,當時她還很羨慕來著。 后來她還將這事說予了幾個小姐妹聽,結(jié)果就出了花房的事情,她也被叫到前頭來問話。 問話問到一半兒的時候,那青蔓便被人叫了進來。她身上的衣裳實在太過于顯眼,小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成了她親眼看見青蔓進花房了。 傅珺卻是知道,小竹的記憶其實是混亂了。 她早上確實看見了那個人影,而后青蔓出現(xiàn)在了花廳里,正穿著她看見的那個背影所穿的衣裳。然后么,在某些人有目的性的誘導(dǎo)問話之下,小竹腦中的記憶便與眼前的青蔓組合成了一段偽記憶。 而傅珺要做的,便是將這兩段記憶剝離開來,誘導(dǎo)出小竹的真實記憶。彼時的天色以及小竹手里的燈籠,便成了傅珺厘清事實的關(guān)鍵。 ☆、第312章 此時,見小竹終于說出不曾見到青蔓的臉,傅珺便轉(zhuǎn)向上首的張氏等人,含笑道:“小竹只瞧見了背影,便不能肯定那人影必是青蔓。我想著,青蔓這身上的繩子與口里的布巾,是不是也能松一松了?畢竟這還是沒影兒的事兒呢,若不是青蔓做的,可不就冤枉了她去?” 張氏溫婉一笑,方要說話,一旁的傅珈卻冷笑了一聲,插口道:“便是只瞧見了個背影,這絲光絹的比甲小竹可是瞧得十分清楚。四meimei,這滿府里除了你濯雨堂的丫鬟,還有哪一房的丫鬟能穿上絲光絹的比甲?便只此一件,你濯雨堂也脫不開干系?!?/br> 傅珺聞言便是一笑,不緊不慢地道:“說起來,這絲光絹的比甲便是最奇怪的地方。二jiejie都說了,這滿府里無人不知唯我濯雨堂的丫鬟有絲光絹比甲。既是如此,為何那丫鬟行那見不得人的事情時,還要帶出這個幌子來?是生怕別人瞧不出她是打濯雨堂出來的么?若依二jiejie的意思,不拘什么阿貓阿狗只要穿了絲光絹的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