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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特意要收斂一些,一個個躬著身低著頭,只剩個腦瓜頂兒給傅珺看。 “見過傅四姑娘?!币粋€圓些的腦瓜頂兒恭謹地道。說罷側身讓出了大門的位置。 傅珺含笑微微點了點頭,便帶人走了進去。 玄圃的庭院還是從前的格局,西邊兒那半坡荒草已經枯死了,露出了黑色的泥土,細白的雪粒落在上面,不一會兒便沒了影子。 “表姑娘來了?!痹跁块T前值守的書問稟告了一聲。 王襄的聲音隨后傳了過來:“進來吧。” 傅珺提步上階,姿態(tài)輕盈地跨過門檻,涉江搶上前去打起簾櫳,一股帶著墨香的暖意便撲面而來。 王襄盤腿坐在琴臺前,穿著身家常的棉布道袍,兩鬢斑白,意態(tài)閑適。而在他的身旁,端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穿著玄色箭袖的年輕男子。 傅珺一進門兒,這男子便凝目看了過來,眼神中帶著幾分淡淡的審視。傅珺便也順勢打量了他一眼,見那男子約摸三十許的年紀,生得濃眉虎目,很是威猛。 傅珺看到他的第一感覺是:這是個全然陌生的男子,他們從未見過。 然而不知怎的,那張端正而剛毅的臉,傅珺卻總覺得似曾相識。 “四丫頭來啦,過來坐?!蓖跸搴吐暤?。 傅珺取下帷帽交由涉江收著,先向王襄行了禮,方向一張花梨木如意圓凳上坐了,順手撫了撫裙角,放平了衣袖。 自進門而始直至坐下,傅珺的一系列行止優(yōu)雅自然、神態(tài)大落。那男子見了便暗暗點了點頭,心道:傅四姑娘倒有幾分嫡長女的派頭,比那個傅珂可像樣子多了。 王襄便笑道:“四丫頭,來見見溫將軍。” 傅珺一聽那男子姓溫,便立刻醒悟了過來,這人一定便是那個拼死護衛(wèi)傅庚的龍禁衛(wèi)首領,聽說是叫做溫佐。于是她站起身來,端正行了一禮道:“見過溫將軍?!?/br> 溫佐亦站起身來,頷首笑道:“傅四姑娘有禮了?!?/br> 這溫佐因護衛(wèi)傅庚有功,也算是搭上了這位新科知府大人的順風車,一路高歌猛進,現(xiàn)下不僅是龍禁衛(wèi)前儀衛(wèi)指揮首領,還領了個參將的武官品級,晉升的速度也是十分驚人的。 王襄便笑道:“好了,都坐吧?!庇謱Ω惮B道:“溫將軍這回是路過姑蘇,你父親便托他捎了封信過來。” 溫佐此次往紹興府辦事,恰好傅庚亦因交接公務事宜去了趟紹興,二人算是同歷生死的交情,在紹興府時便約著見了一面,喝了一頓酒,傅庚便請他順路給王襄這里送幾封信,里頭亦有一封是專給傅珺的。 PS: 鞠躬感謝書友150216203529689的月票。 另外作者君再弱弱地求下所有。月票、推薦、點擊、收藏,什么都可以,作者君都喜歡。謝謝大家的支持哈!xh211 ☆、第157章 聽聞是傅庚來了信,傅珺便又站起身來,恭聲道:“多謝溫將軍。” 溫佐忙起身道了句不敢,隨后便將傅庚手書之信交予了傅珺,又聲音溫和地道:“傅大人還叫我跟四姑娘說,吳地安好,風物宜人,姑娘便安心住著,不必掛念大人?!?/br> 傅珺聽了這話,面色一絲未動,唇邊的淺笑宛若雪地里開出的梅花,淡雅中透著幾分難以言說的端凝。 溫佐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不由再次點了點頭:傅四姑娘還真有幾分傅大人的樣子,看著淡雅,骨頭卻一點兒不軟。換個普通些的小女孩,聽聞父親一點兒沒有接自己同住的意思,就算不哭,也不會如她這般冷靜自持,看那神情,直如與己無關一般。 傅珺此刻還真就是一種與己無關的心態(tài)。 她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甚至還早早便刻意拉開了與傅庚的距離,而今看來,她這樣做是對的。便如此刻,聽了傅庚托人捎來的話,深知其辭中之意,更是一派的淡然。 倒是青蔓她們幾個,聽了溫佐之語,那神情便有些憤憤不平起來。唯有涉江神色不動,只是那眸中的關切之色,卻比方才又濃了好些。 取了傅庚的信,交予身旁侍立的涉江收好,傅珺又安靜地聽了一會王襄與溫佐的談話。大約是因為傅珺在場,這一文一武兩位官員,說的盡是些蘇杭風物之類的話。 王襄便撫著胡須道:“老夫多年前曾去過一次紹興,卻是個山溫水軟的好所在?!?/br> 溫佐亦笑道:“紹興風物確與他處不同。不過下官一介武夫,瞧著那紹興倒不如西安順眼些?!闭f著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 王襄不由大笑起來,道:“將軍乃是鐵血男兒,自是更愛北地風光。那西安老夫也曾去過,旁的不記得了,唯有兩樣難忘。一樣是漫天風沙,一樣便是那羊rou泡饃?!闭f到這里,王襄的臉上便露出懷念的神色來。 溫佐亦是笑了起來,道:“王大人若有空。下回可去下官家中坐坐。不瞞王大人說,下官姑母身邊有個專做西北吃食的嬤嬤,最拿手的便是羊rou泡饃?!?/br> 溫佐的這一席話,不由勾動了王襄肚里的饞蟲。他原就是個愛吃的。此生旁的不愛,唯愛個進嘴的東西。不論是美食、美酒還是好茶,那都是來者不拒。此時便不由撫掌笑道:“好,好,好。待下回進京。定要去府上叨擾。” 傅珺聽著這一老一少兩個人說著美食,面上掛著淺淺笑意,腦中卻驀地閃過一張熟悉的臉來。 她終于想起來,這溫佐為何會予她似曾相識之感了。 溫佐長得很像一個人,便是威北侯夫人。 據傅珺所知,威北侯夫人娘家便是姓溫的,而威北侯夫人有個弟弟便在西北大營效力。而這溫佐的父親亦是在西北大營的,這些許娘子曾對傅珺說過,且方才溫佐又說起了京中的姑母。 將這幾方面的信息組合起來,傅珺便得出結論:這溫佐八成便是威北侯夫人的侄子。 越是這樣想。傅珺便越覺得溫佐像威北侯夫人,尤其是眉眼之間的那一股英氣,溫佐與威北侯夫人簡直如出一轍,這讓傅珺心中對溫佐又多了幾分好感。 傅珺記得,王氏離世之后,威北侯夫人曾派人來探望過她,送了好些補品藥物,并傳話叫她好好保重身子,其殷殷話語至今仍言猶在耳。 在傅珺見過的有限幾位貴婦中,這位會劍術的夫人給她留下的印象最深。她的強勢、她的自信、她的坦蕩。都讓傅珺知道,即便是在大漢朝這樣的封建君主統(tǒng)治國家里,亦會有如威北侯夫人這般的女子,獨立而又強大。 從某種程度上說。威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