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曉,只怕不能善了。主子德行有虧,作為唯一的知情者,又只是個卑賤的奴才,等待著自己的會是什么,她想都不敢想。 所以,她只能賭。 張氏對環(huán)兒的回答十分不滿意,她看了一眼劉mama。劉mama點點頭,向那個兩個仆婦抬了抬手。那兩個仆婦便走上前去,一個按住環(huán)兒,另一個便用竹板向環(huán)兒臉上批了下去。 環(huán)兒先還掙扎了幾下,后來見掙扎不得,便也不再亂動了,咬著牙任由那仆婦打了十來下。那仆婦卻是留著巧勁兒的,只將環(huán)兒臉打腫了,卻并未破皮,牙齒也沒被打掉,唯有口角被打爛了,血順著下巴滴在了裙子上。 第045章 7 81853 3125 張氏安靜地坐在桌前。在仆婦給環(huán)兒掌嘴的當兒,她端起茶盞,細細地品了幾口茶。待掌嘴完畢,張氏便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柔聲問道:“好孩子,現(xiàn)在能說實話了么?” 環(huán)兒費力地咽下一口血沫,喉頭流過腥甜的味道。她的臉火辣辣地疼,喉頭也被那腥甜激出陣陣干嘔。身體上的劇烈疼痛,反倒讓她更加清醒了起來。 傅珈的事情,她絕對不能說。便是傅珈說了,她也絕不可松口。不說,她可能還有命在;說了,便絕無生還的可能?,F(xiàn)在她唯一的持仗,便是這股狠勁兒了。 身為奴才,環(huán)兒能拿出來搏一搏的東西并不多,她的命是一件,她的忠心是另一件。 但凡主子,都喜歡忠心的奴才。環(huán)兒唯愿張氏亦是如此。 環(huán)兒心下已定,人便鎮(zhèn)靜了下來。她咳嗽著顫聲道:“回太太的話,婢子……婢子說實話。婢子領了差事后,偷著去玩了。去了……去了東南角一個……沒人住的園子里?!?/br> 張氏拭唇角的手頓了頓,隨后沉思了一會道:“你說的,可是三境草廬那邊兒的廢園子?” 那園子張氏也知道,據(jù)說是侯爺嫌風水不佳,便封了起來不叫人住了,園子前頭還有一片樹叢,頗為荒涼。 環(huán)兒聽了張氏的話,便點頭道:“回太太的話,正是那里。婢子……婢子以前有一次閑逛的時候,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那園子的門鏈子松了,能推開條縫兒,婢子便……便常去那里玩。今兒也是……” 張氏盯著環(huán)兒的頭頂看了一會。 她知道這丫頭說得不盡不實,肯定還有內(nèi)情。不過,現(xiàn)下的當務之急卻不是這些,而是那個廢園子,還有鬼針子。這些事情若不弄清楚,以后只怕還有的虧要吃。 至于這個丫頭么,罷了,只看她有沒有這個命吧。 想至此,張氏松下眉頭,吩咐道:“來人,把這丫頭拖下去,先領二十板子,完了關進柴房?!闭f罷她又看向環(huán)兒,微笑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成全你。這二十板子領完了,你且在柴房里呆上三天。三天后若你無事,那便是你的福氣,我仍叫你上來服侍。” 環(huán)兒跪在地上的身子顫了顫。 二十板子,凈餓三天。張氏這是想要她去死么?可她還不想死呢,她還想活著,還想出人頭地,為自己掙下一份體面來。 可再一轉念,環(huán)兒卻明白,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果了。至少她不會馬上就死不是么?至于最后結果如何,她就不信她的運氣會這么差。 想至此,環(huán)兒倒也坦然了下來,便端正跪好,向張氏磕了三個頭,口齒不清地道:“謝……謝太**典。” 劉mama揮了揮手,那兩個仆婦便將環(huán)兒帶了下去。 張氏望著晃動的門簾,揉了揉眉頭,有些疲倦地問劉mama:“珈兒如何了?” 劉mama小心地道:“回太太的話,姑娘哭了好一會子,這會已經(jīng)躺下了,二少爺在旁陪著呢,珊瑚、瓔珞并二少爺跟前的墨雨皆在前服侍。” 張氏又問:“琛哥兒呢?” 劉mama道:“聽說老夫人病著,大少年去前頭探病了?!?/br> 張氏面上便露出絲笑,隨后又嘆口氣道:“珈兒若有琛哥兒的一半兒,我也不至于這樣了。唉,讓她先睡吧。待醒了再叫她來見我?!?/br> 劉mama點點頭,方要說話,忽聽門簾外傳來馥雪的聲音道:“太太,顧mama來了?!?/br> 劉mama忙上前掀開門簾,將馥雪與顧mama讓了進來,旋即知機地退了下去,自去傅珈屋中傳話。 顧mama進屋后,張氏便叫馥雪先去門外守著,又請顧mama坐在了張小杌子上,方才緩緩地道:“mama,我到今兒才知道,這府里好些事情,我竟和瞎子似的,兩眼一抹黑。” 顧mama已經(jīng)知道今天的事情了,便拉了她的手安慰道:“太太這話可說差了。想您進府這些年來,苦心經(jīng)營,才有了如今的局面。今兒這事兒怎么瞧著,都像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您有所不知亦是該當?shù)??!?/br> 張氏唯有在顧mama面前,才會露出些真實情感來。此時她是一臉的頹喪,有些灰心地道:“雖是幾十年前的事,卻只這一遭兒,便叫我一腔心血差點付諸東流?!闭f到這里,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顧mama的眸中便閃過一抹厲色,肅聲道:“太太莫說這樣的話。老奴這便去查,您放心,定能給您一個交代的?!?/br> 張氏感激地道:“有勞mama了。這件事想來有些費手,mama要辛苦了。” 顧mama笑道:“老奴哪來的辛苦。只這事兒宜早不宜遲,老奴這便去查,太太且放寬心?!?/br> 張氏心中也很著急,聽了顧mama此言便也點頭道:“mama去吧,有何需要支用的,直接來說便是?!?/br> 顧mama笑著拍拍張氏的手,便退了出去。 顧mama前腳方走,后腳便有小丫頭來報,說是前院李娘子派了個mama過來傳話,傅莊因部里有事,午時不能回府了,叫她們先吃飯。 張氏聽了,心中難免有些失落。然而轉念一想,覺得這樣也好,至少她可以留出精神來,專心安置傅珈以及應對侯夫人之事。 此時,留在侯夫人處的mama也過來傳話,說梁太醫(yī)已經(jīng)給侯夫人診過脈了,卻并未開方子,只說侯夫人是思慮過度,只需放寬心靜養(yǎng)為宜。 侯爺與傅庭、傅庚亦皆去榮萱堂探病,侯夫人卻一概未見,只叫于mama陪著去了小佛堂。 這個消息不止傳予了張氏,崔氏與王氏亦皆收到了。 原本應是歡歡喜喜的一場家宴,誰料卻是以侯夫人病倒作了收梢。傅珺一面感慨世事無常,一面與王氏回了秋夕居。 王氏顯然有心事,回到秋夕居便叫傅珺自回了西廂,她則進了正房。一進屋她便摒退了旁人,只留下了懷素與沈mama。 見房中再無外人,王氏便撫著額頭,嘆了口氣道:“今兒這事,棠姐兒占了幾分?” 懷素覷了一眼王氏的面色,小心翼翼地回道:“回太太話,姑娘約占了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