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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見了傅珺,張氏與崔氏倒都不曾露出異樣來,想是因為傅珺年齒尚幼,家中之事便是說了她也不懂,便也沒將她放在心上。 王氏便叫涉江與青蕪將傅珺帶進了西次間里,叮囑傅珺要乖,又著她二人好生照顧著,才回到明間落了座。 待小丫頭為王氏上了茶后,張氏便先行開口問道:“卻不知二弟妹將我們叫過來,所為何事?” 崔氏微蹙了眉,細聲道:“今兒我叫了大嫂嫂與三弟妹過來,卻是為著昨兒晚上月餅的事兒?!?/br> 張氏與王氏皆是面現(xiàn)訝色,張氏更詫異地問道:“昨兒的月餅如何了?” 崔氏看了張氏一眼,道:“昨兒大廚房做的月餅,餅皮兒里攙了栗子面兒。好在我先嘗出了不對勁兒,叫人換了我家里送的月餅來,方遮掩了過去。” 王氏聞言微微一愣,張氏亦是面帶疑惑地道:“栗子面兒?那又如何?怎么……”說到此她突然住了口,面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 原來張氏前些時犯了寒癥,醫(yī)生便囑她平日要多吃些羊rou,而這栗子與羊rou恰是相忌的。而更糟糕的是,侯夫人立秋之后也病了,遵醫(yī)囑隔一日便要吃一盅羊羔羹,與栗子又是犯沖的。 如此一想,張氏的臉色不止難看,簡直可以用面沉似水來形容。大廚房里的灶上事宜,一向是由張氏打理的。昨兒的家宴雖由崔氏cao辦,但那也是因為張氏身子不好,才在開宴前一天由侯夫人托給了崔氏,崔氏亦不過是按著張氏之前的布置行事而已。而今廚房做的月餅出了問題,張氏首當(dāng)其沖便要落不是。 張氏便沉聲喚劉mama:“去叫陳富貴家的過來。”陳富貴家的總領(lǐng)著大廚房的差事,這事理應(yīng)先尋了她來問話。 劉mama領(lǐng)命正要去,崔氏卻喚住了她道:“mama且留步。”又轉(zhuǎn)向張氏細聲道:“陳富貴家的前兒傷了風(fēng),我便做主叫她家去先歇著,好全了再來。這事兒也稟過大嫂嫂的,想是大嫂嫂忘了。而今管著大廚房的是趙有才家的?!?/br> 張氏聽了這話,面上的神色已是難看到了十分。 這趙有才家的不是旁人,卻是張氏的陪房。他一家子皆是張府的家生子,因頗有才干,便被張氏帶來了侯府。趙有才管著傅莊日常出門的事兒,也有七、八年光景了,平素頗為得臉。趙有才家的以前在張府便做得一手好白案,又因張氏管著大廚房灶上的事,便被提上來做了副管事。誰想她頭次/cao/辦中秋夜宴便捅了這么個大漏子,簡直丟盡了長房的臉。 見張氏沉著臉說不出話來,崔氏便又細聲細氣地道:“因著事出突然,我也不敢擅專,稟了老太太后,昨兒晚上便將大廚房所有當(dāng)值的人皆扣下了,連著庫房鑰匙也一并封存,又請老太太派了榮萱堂的人值守?,F(xiàn)下大廚房當(dāng)值人等皆在梢間兒里侯著,等著問話呢。” 崔氏說這些話時,面部表情淡然,肌rou動作亦十分放松。這并不奇怪,她昨天的驚慌委屈,是因為那場家宴是由她一手cao辦的,突然間出了事,自然會以為是自己的錯。而后發(fā)現(xiàn)錯在旁人,此刻她便悠閑了下來。 倒是張氏,雖然滿面的怒意,然而她的嘴角卻是放松的,這與一個人生氣時該有的微表情十分不符。而傅珺更在意的是,當(dāng)最開始崔氏說起栗子面兒時,張氏面上驚訝的表情維持了至少三秒鐘。 微表情定理:驚奇或害怕的表情在臉上只要超過一秒,即為假裝。 由此可知,栗子面兒的事情,張氏最晚在今天之前,應(yīng)該便已知曉了。而今她卻如此作態(tài),傅珺直覺這里頭有貓膩。 此時張氏聽了崔氏的話,氣息略平,面含愧色地道:“還是二弟妹想得周到,我方才也是太急了,竟將陳富貴家的生病一事兒給忘得一干二凈,差點冤枉了好人。” 崔氏笑道:“大嫂嫂太謙了。我也是頭一遭遇見這些事兒,若有不周之處還請大嫂嫂多多提點。” 張氏點頭道:“meimei無需多禮。我想著,咱們且別在這里說客氣話了,還是先將那趙有才家的叫上來問話是正經(jīng)?!?/br> 崔氏便道:“正是這話?!?/br> 這里張氏便叫人去叫趙有才家的。不多時,便見一個身形高瘦的婦人,穿著身褐色衣裙,發(fā)上插著兩根銀簪子,面容憔悴,跟在個小丫頭身后走了過來。尚未進門,這婦人便先在廳外跪了下來,口中直喊“奴婢冤枉啊,冤枉啊!” 張氏見狀倒氣得笑了,崔氏亦笑道:“我們又不是那公堂上的官老爺,你喊的哪門子冤?若真要喊冤,少不得叫了五城兵馬司的兵爺們帶了你去,卻不知你敢不敢?”說罷微微一笑。 請朋友們多多支持,推薦和收藏多多益善。謝謝了。 第026章 18 85913 3225 趙有才家的聞聽崔氏此言,身上不由打了個顫兒,忙道:“奴婢不敢。” 一旁的劉mama便道:“還不進來回話,杵在門外等著人叫請么?” 趙有才家的這才訕訕地起了身,臉漲得通紅,跨進房門,依舊是跪了,卻不敢再喊冤了。 張氏面上是一派隱忍的怒色,沉聲問道:“你是怎么當(dāng)?shù)牟睿孔騼耗窃嘛炘趺词抢踝用鎯旱??難道沒人告訴你府里的忌口么?” 趙有才家的磕了個頭,急急地回道:“回太太話,奴婢自是知道栗子面兒是不能用的,奴婢昨天和面時只用了菱角粉、茯苓粉和面粉,并沒有用栗子面兒。奴婢真不知道那栗子面兒是怎么摻進餅皮兒里的?!?/br> 張氏怒道:“月餅現(xiàn)還留在廚下呢,便是鐵證,你卻來狡辯,膽子也未免太大了?!?/br> 趙有才家的嚇得渾身亂顫,只跪地磕頭,口中不住道:“奴婢自昨兒晚上起便沒睡,一直在細細回想和面時用的料。果真奴婢并沒用栗子面兒,奴婢可以起毒誓,奴婢若是錯手用了栗子面兒,便叫奴婢一家子立時死在這里。” 趙有才家的前年才得了個老來子,夫妻兩個愛若珍寶,此刻她拿這個疼到骨子里的寶貝兒子起誓,倒像是果真不曾做錯了似的。 張氏見狀又有些遲疑了起來,面上神情不定,一時未曾說話。 一旁的崔氏卻不緊不慢地道:“主子問話,你不說回清楚了,卻在這里賭咒發(fā)誓,這又是什么理兒?你且說說,若不是你出了錯,那栗子面兒又是怎么摻進餅皮兒里的?難道不是你一手和的面、調(diào)的餡兒么?” 趙有才家的冷汗涔涔而下,顫聲道:“是……是奴婢一手……和的面……調(diào)的餡兒?!?/br> 崔氏又問道:“你做這些事兒時,可有旁人插手?” 趙有才家的說話聲音更是發(fā)顫了,道:“不……不曾?!?/br> 崔氏再追問道:“面和好后,可有旁人靠近過?” 趙有才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