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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處回廊下。只見他轉(zhuǎn)過身來,微側(cè)著頭看向巧云,驀地展顏一笑。 那是怎樣的笑容喲,簡直比陽光還要耀眼,比孔雀還要sao包,看得傅珺直想捂臉。連她這個做女兒的都覺得這電力實在是太足了,何況他人?傅珺便聽到身旁一片吸氣聲,好些年輕的丫鬟與媳婦子皆紅了臉。 巧云的臉又紅了,一雙眼睛卻含著脈脈水意,柔情萬種地看著傅庚。 傅庚走到她面前,微微垂首看著她,漆黑的眸子里清楚地映出她的影子,而他身上那好聞的氣息,則將她環(huán)繞于其間。只聽他低沉的聲音掠過耳畔,緩緩吟道:“顰眉輕泣露,小憐上琵琶?!币髁T便是溫柔一笑。 巧云已經(jīng)兩腿發(fā)軟站不住了,身子也輕輕搖晃著。旁邊一雙手伸了過來,穩(wěn)穩(wěn)扶住了她,卻是盈香。盈香面色微白,手卻極穩(wěn),亦頗有力,不動聲色地將巧云向旁邊扶了扶。 傅庚卻并不曾注意到這些。他往后退了兩步,側(cè)頭端詳著巧云,唇角的笑容似有若無,低聲道:“我瞧著,你這般模樣,倒與那米珠很是合襯。” 這話一出,別說巧云,便連傅珺都死死掐住了布老虎:她親爹居然要送小三米珠! 此處所言米珠,并非傅珺前世所知的那種不值錢的珠子,而是通州與合浦一帶的養(yǎng)珠戶新育出來的一種珍珠,其色如白玉,細小如米粒,卻是顆顆渾圓,迎光看時近于透明,非常美麗。因珠子培育不易,故產(chǎn)量極低,便是京城最大的銀樓也很少有貨,一般的人家更連見都沒見過,極為名貴。 巧云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就合了傅庚的眼,一上來就要給她如此珍貴之物。如此看來,自己在傅庚的心里,應(yīng)該亦是如米珠一般珍貴且美麗的吧。 她越想越喜,垂著頭狀似嬌羞,實則心中已是喜不自勝了。而那些丫鬟仆婦們則更是人人艷羨,有幾個穿著打扮頗不俗的丫鬟,看巧云的目光里都冒火星了,恨不得自己也能做了傅庚身邊的人,也能得他這樣一句詩、一份禮。 新人新書,求推薦求收藏求一切。謝謝了。 第013章 5 83306 3215 放完這一大通電之后,傅庚施施然地一笑,道:“我這幾日歇在外書房,準(zhǔn)備御前奏答,便不回屋了?!?/br> 他這幾句話是對王氏說的。而王氏聽罷此言,一直緊緊牽著傅珺的手便松了松,隨后便柔順地道:“夫君莫要太累,保重身子要緊?!?/br> 傅庚漫不經(jīng)心地點點頭,只說了句“知道了”便大步離開了,留下三房的一眾女人,心中各懷滋味,一時也難以盡述。 回到秋夕居,王氏最為信重的沈mama帶著流風(fēng)、回雪兩個大丫鬟并幾個小丫頭已經(jīng)站在門前迎侯了。她們也得了信兒,知道王氏身子不好,亦知道屋里添了個人。 沈mama跟隨王氏多年,頗經(jīng)過些風(fēng)浪,見了巧云連眉毛都沒抬,只吩咐流風(fēng)、回雪服侍王氏進了屋。巧云倒是想跟進去,卻被沈mama笑著攔住了,恭謹(jǐn)?shù)氐溃骸扒稍乒媚镆卜α耍乙呀腥耸帐昂昧嗽鹤?,便在小書房邊兒上,您且回院子歇歇吧。巧云姑娘身子貴重,那些粗活兒叫小丫頭們?nèi)プ霰闶??!?/br> 沈mama言辭極為有禮,巧云聽著十分順耳。又聽說自己的屋子便在小書房邊的跨院兒里,心頭喜意更甚。來秋夕居之前,她也曾托人打聽過些三房的事,知曉傅庚素昔處理公事皆是在小書房的,若自己就便住在小書房左近,那豈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么。 如此一想,巧云的面上便漾起笑來,再三謝過了沈mama,方領(lǐng)著小丫頭回了屋。 待巧云走遠了,沈mama便吩咐兩個小丫頭搬了只紅泥小爐來,架在西次間廊下,又尋了幾味藥材出來叫人熬制“寧神湯”。片刻后,一股略帶清苦的香氣便彌漫在整個秋夕居里。 不到正午,王氏回到秋夕居便犯了舊疾“暈眩之癥”的消息,便迅速傳了開去,整個侯府都知道了。 大房與二房皆遣了人過來問侯。張氏叫人送了些補品過來,叫王氏好生養(yǎng)著。崔氏則更是殷勤,派了大丫鬟綠榭親上門來,不僅贈了補品,還送了一小罐南洋來的藥膏子,說是頭疼的時候挖一點,用火烤化了粘在額角,很是管用。 于是,午飯時分,王氏的額角便多了兩塊翠綠的布貼子,襯著她雪白的臉,既明艷又俏麗,還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傅珺見了便很想笑。她家娘親倒是爽快,人家敢送,她就敢用,還用得這么快,表現(xiàn)得像是心無城府一般。想來,這種作派亦是有意為之的罷。這樣一想,傅珺便又有些感慨。在深宅大院里討生活,還就必須像她家娘親這樣,要有點職業(yè)精神,否則這戲是演不圓滿的。 用罷午飯,傅珺很想陪在王氏身邊,無奈王氏堅持不肯,說怕過了“病氣”給她,沈mama也認為傅珺還是在西廂里呆著更好。傅珺現(xiàn)在已基本可以肯定,她家娘親這是在演戲,還是全套的,連自己這個兒童演員也必須跟著出演。 無奈之下,傅珺只得依從母命,乖乖回了屋。 正午之后,天色便陰了下來,鉛灰色的烏云重重壓在頭頂,預(yù)示著一場大雨的來臨。 傅珺午睡醒來,獨坐于窗前發(fā)呆。 秋夕居的建筑與庭院布置深得“秋”之神韻。院子一角植了一本高大的木樨樹,夏時翠葉離披,想來秋天時應(yīng)滿院幽遠清甜的香氣,傅珺雖然不曾親見,卻也能想象出彼時好景。她看著窗外的木樨樹正自出神,忽見一個小丫頭跑進院中稟道:“賈mama來了?!?/br> 賈mama?傅珺的腦中迅速浮現(xiàn)出一個體態(tài)頗豐的婦人。前幾/日/在別莊時,傅珺曾見她過來與王氏商量大廚房的采買一事。據(jù)傅珺所知,這賈mama乃是侯夫人身邊得用的管事mama,管著榮萱堂的四季衣物,為人圓滑,行事穩(wěn)妥,頗得侯夫人信任。卻不知她今日前來又有何事? 傅珺思忖片刻,便站起身來吩咐涉江:“悶得很,陪我去院子里走走?!闭f罷便朝門外走。 涉江忙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頭時,視線不經(jīng)意掃過窗戶,恰好瞧見穿著一身繭色綢衣的賈mama,自窗外匆匆行過。 賈mama此次前來,是就采買之事請王氏示下的。自然,這不過明面上的說辭,至于她過來的真正目的,王氏以及她身邊的心腹們自是心知肚明。沈mama知道這賈mama平素頗有體面,不敢怠慢,便親自迎了出去,將她讓進了正房。 王氏此時正半靠在西次間那張透雕海棠團鶴紋的花梨木花罩架子床上,面色蒼白,看著病得不輕。賈mama一進屋便要行禮,王氏有氣無力地揮揮手,道:“快請起來吧。我身子不適,請mama恕我不能起來說話了?!?/br> 賈mama忙道:“三太太說得哪里話,老奴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