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爺派張姨娘跟著太太一同挑人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蘇宅,下人們是紛紛感嘆,就算太太的位子不可動搖,這張姨娘的寵妾之名倒是逃不掉了,加之六少爺如今跟著老爺開蒙,聽說很是受重視,一時這張姨娘的清池居是愈發(fā)炙手可熱起來。就連吳氏的盈和院都暫避其鋒芒。 心情好,自然看什么都是好的,就連清池居前那早就看膩了的杏花都仿佛開的越發(fā)燦爛了起來,“六少爺現(xiàn)在哪兒呢?”張氏心情頗好的問道。小心了這么多年,如今總算是看到了些熬出頭的希望來。 “稟姨娘,依往常來看,六少爺這會兒該是剛下學(xué)往老爺那兒去了呢?!迸赃叺钠抛佑懞冒愕幕氐?。誰不知道這張姨娘如今可是老爺身邊的紅人,那可是不能得罪的精貴人兒。 張姨娘想了想,帶著自己備好的點(diǎn)心,帶著翠玉往書房那邊去了。 以往總是小心翼翼,有了安哥兒后孩子養(yǎng)在太太那里,她也是小心行事,如今終于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在路上,再不用擔(dān)心碰到誰而沖撞了些什么,張姨娘只覺通體舒暢,心中更是對蘇安寄予厚望,兒子如今與自己親的很,出息了自己定能沾些光,畢竟是親生的哪里又是那隔了一層的可比。 倒是在瞄到那個正走出院子的人,張姨娘斂了斂笑容,福了福身子,往院子里去了。 丁成低著頭,一直到張姨娘進(jìn)了院子這才接著往前走。旁邊的小侍從看了看師傅,沉穩(wěn)依舊,心里更是佩服了起來,榮辱不驚,這才是自己最敬佩的師傅。 若是丁成往邊上望去,定是能看到小徒弟那泛著光芒的星星眼,只他心里想著剛剛進(jìn)去的女子,又哪里有空去注意別人。 氣色看起來倒是愈發(fā)的好了,也是,如今這二房后院第一人,氣色又怎會差呢,丁成自嘲的搖了搖頭,大跨步往前去了。 蘇平正在看庶子今日的功課,聽了下面人的匯報,神色倒是沒有什么變化,依舊帶著笑容,“安哥兒做的很好,只這筆鋒卻是有些不夠用力,都說見字如人,安哥兒也要從小練起來才好?!毖哉勚g半點(diǎn)兒都沒有讓等在外面的張姨娘進(jìn)來的意思。 蘇安知道姨娘來了,很是開心,見父親沒有讓姨娘進(jìn)來的意思,心里有些疑惑,看著父親隱隱有些不耐煩的面孔到底是沒有問出來,或許父親是不喜歡讀書時有人打擾吧,待他回去就和姨娘說一聲,以后這個時間就不要前來了,若是惹得父親厭煩那就當(dāng)真是得不償失了。 “想什么呢,這個句子夫子是如何釋義的可理解了?” 蘇平看小兒子發(fā)呆的樣子,有些好笑的敲了敲他的頭,又吩咐下人去看看五少爺傷勢如何,若是好些明日便來書房溫書。蘇宇已到了可以下場的年紀(jì),蘇平也打算今年秋闈就讓兒子試上一試。 盡管嫡子這般行事讓他有些失望,可到底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孩子,身份也擺在那里,事情他自己也查了個清楚,兒子這是上了別人的套。只要長子日后好好讀書,不再出岔子,他還是愿意給他機(jī)會的。安哥兒倒是聰慧,可年紀(jì)尚小也看不出什么,小時了了大必未佳的例子比比皆是,更何況這身份著實(shí)是有些上不了臺面。 猛然記起留在京城待產(chǎn)的桂氏也是誕下一個男孩兒,自己還親自給他取名為蘇樺,如今算來也快有三歲了。蘇平有些懊惱,自己最近還真是忙暈了頭,兒子快三歲了自己還未見過一面,心里對這蘇樺連帶著桂姨娘都有些歉疚起來,想著回京倒是要好好教養(yǎng)起來,也不知那孩子被桂氏帶的性子如何。一時間蘇平也對這回京有些期盼了起來。 待蘇安的功課結(jié)束,蘇平又問看幾個問題,見兒子答得不錯,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讓等在外面多時的張姨娘進(jìn)來。 接過翠玉手里的點(diǎn)心,張姨娘有些不好意思,“妾本想著老爺安哥兒勞累,特意做了些點(diǎn)心送過來,卻倒是打擾了安哥兒做功課,倒是我這個做姨娘的不是了,還請老爺恕罪。” 說著便要躬身請罪,蘇安見父親神色之間并無怪罪之意,開口說道,“我最愛姨娘做的桃花糕,想姨娘也是無意,還請父親不要怪罪,姨娘下回再也不敢了?!痹捳f著說著這眼睛已是有些忍不住的瞄向了桌子上面的點(diǎn)心。 他是真的很喜歡吃桃花糕??! 兒子這樣,張姨娘不說,蘇平都是有些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看向張姨娘的目光也柔和了些,“你也是一番好意,這次就不追究了,只下回注意些便是。安哥兒讀書時還是不要來打擾了。” 張姨娘低頭應(yīng)是,溫柔的對蘇安說道,“這桃花糕已是有些涼了,吃了這肚子怕是有些受涼,這些就不要了,待姨娘回去再給安哥兒做好不好?” 蘇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目光念念不舍的挪了回來。 蘇安這一鬧,屋內(nèi)的氣氛倒是和睦了不少。所以這女人都想要個孩子傍身不是沒有道理的,在某些情況下孩子真是最好的和解器。 自打前段時間蘇宇出事,蘇安就一直1由張姨娘帶著,晚上,看著蘇安吃的有些鼓鼓囊囊的嘴巴,張氏眼神溫柔,心里則是暗松了口氣,她還以為老爺今個兒不見自己是因?yàn)槟莻€人暴露了呢。 她是知道老爺身邊一直有個侍衛(wèi)隱約有些幫自己的,盡管自己只與他說過一句話。那還是自己剛剛成為老爺妾室的前幾年,楊氏從小陪老爺長大,這情分自是比自己這個半路出家的強(qiáng)的多,況且自己也做不好楊氏那股嬌蠻作風(fēng),那時候的自己在這后院便如一個透明人一般,就連冬天給自己送來的都是黑炭,而不是府中慣用的銀炭。 她這輩子都忘不掉那個冬天,自己和翠玉怎么也點(diǎn)不著火,好不容易點(diǎn)著又被那濃煙嗆得直咳嗽的場景,當(dāng)然還有院外雪地上那兩框不知是誰送來的銀炭。待自己發(fā)現(xiàn)趕出去的時候便只看到風(fēng)雪中那人一襲黑衣,面容卻是不甚清晰。 可能是否極泰來,又或許是經(jīng)歷過那段最艱難的日子,后來老爺?shù)故菨u漸對自己注意了起來,自己還是不受寵,可那樣艱難的日子也是再也沒有的了。她一直想知道那個人是誰,想親口感謝他,漫天雪花中那個黑色的身影曾支撐她走過最艱難的那段時間。 當(dāng)張姨娘第一次看到丁成的時候,他就知道那個人是他,無言其他,就塢定是他。女人的感覺就是這么奇怪,敏感、沒有道理往往卻又很準(zhǔn)確??伤钟行┦?,畢竟一個侍衛(wèi)與姨娘是不會有任何交集,“或許是感激吧,感激那個在最困難的時候幫助自己的人?!睆堃棠锵氲?。 看著面前的蘇安,張姨娘有些感慨。后來的她變了很多,她也不知道那個人有沒有再幫助自己,看到現(xiàn)在的自己有沒有失望。她只知道,那樣的日子她不愿再過,她本輕賤,賭一場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