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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我自己都還不太敢相信好嗎! “還沒到下班時間,你們都躲在這里干什么,這個月的獎金是不想要了嗎?!”薛凱甯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門口,沉著臉低聲呵道。 幾個秘書紛紛鳥獸狀散開。 許言斜倚著流理臺,一邊啜飲著咖啡,一邊打量著薛凱甯的背影,心里掠過一陣惋惜。 工作能力是不錯,可惜啊,太過自以為是。 被下屬們評論有人情味多了的喬大少完美避開了堵車高峰,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南安街,一進院就看到倉庫的門大敞著,里面三個人圍坐在地中央的涼席上,正興高采烈地品評著凌照夕從鬼市里淘來的寶貝。 “你來啦!”凌照夕見到門外的人,揮了揮手,揚聲道:“冰箱里的酸梅湯太涼了,你不要喝,桌上有常溫的!” 喬司應了一聲,轉身走進飯廳,果然,桌上的玻璃壺里有小半壺酸梅湯。 一邊端著杯子一邊打開冰箱,一盤盤已經(jīng)配好的菜包著保鮮膜整齊擺放著,刀工均勻,一看就知道出自誰手。 “怎么買了那么多泥鰍?”溜溜達達進了倉庫,喬司問道。 凌照夕又從架子上抱了幾個木匣子過來,聞言笑道:“難得碰到好貨,就多買了些,大家都嘗嘗?!闭f罷,將幾個木匣子往涼席上一堆,“爺爺,四叔,你們先看著,我去幫喬司做飯!” 喬司跟在她身后回了廚房,小聲道:“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聽你叫我名字。” 凌照夕微微仰頭瞪他,“怎么著,喜歡聽我教你喬先生?還是喬大少?” 喬司低笑,“叫什么我都喜歡,不過,更喜歡聽你叫我名字。” “呵呵,看心情吧?!绷枵障膬ξ镩g里拎出來個透明玻璃的泡菜壇子,足有十幾升的容量,又讓喬司幫忙將裝著泥鰍的水桶拎到了院里的水管邊上。 泡菜壇子里外沖洗一遍,灌兩三升的水,然后擼起袖子一條條往里面扔泥鰍。 喬司蹲在一旁,看著凌照夕一抓一個準兒地往泡菜壇子里扔泥鰍,嘆為觀止:“動作夠熟練的啊,很多人都不敢碰?!?/br> “那是!”凌照夕特別不謙虛:“不只是泥鰍,殺黃鱔、鰻魚、蛇,我都在行!” “真巧,這幾樣我都只會做,不會自己殺?!?/br> “那感情好,以后都包在我身上了。”凌照夕終于找到了自己在廚房領域里的一席用武之地。 一邊抓一邊讓喬司看著分量,等他叫停后,凌照夕往泡菜壇子里撒了兩把鹽,蓋子一扣,拍了拍手,“好啦!” 喬司納悶,“我看菜市場的老板都是直接殺?” “用鹽漬一下,泥鰍把土和臟東西都吐出來之后就死了,到時候更好收拾,賣相也好看。菜市場的客人都要看起來活蹦亂跳的泥鰍,自己不敢殺,又不愿意等,只要直接收拾了?!?/br> “原來是這樣啊?!眴趟军c了點頭,“看你這么了解,很愛吃泥鰍?之前也沒聽過你提過?!?/br> “還好吧,我爺爺愛吃,常說泥鰍是水中人參,時不時吃一些對身體好。但是他又不愿意收拾,嫌麻煩,所以我就學了一下。” 喬司見她提起爺爺并沒有太多的傷感,遂放了心,笑道:“既然對身體好,那以后我常做給你吃?!?/br> 凌照夕眼睛一亮,“其實我更喜歡吃鰻魚,蒸的、燉的、烤的、煎的都喜歡?!?/br> 喬司哦了一聲,“是嗎,那真巧了,這些方法我都會做。” 凌照夕快要忍不住狂歡了。 餐廳里的鰻魚實在是太貴了,只有跟著蘇染她們蹭飯的時候她才舍得解解饞,自己掏腰包買的話心會滴血。好在有了喬司,這種日子就要一去不復返了! 這個時候的凌照夕還沒意識到,憑她手里那百分之三的恒元股份,就算是天天吃鰻魚也不過是小菜一碟,更何況,給她做鰻魚的男朋友可是喬司喬大少,按他現(xiàn)在的賺錢速度,一個小時的進項就夠她吃一輩子的鰻魚飯。 可那又如何呢,喬大少就是愿意花兩個來小時的時間親自給她洗手作羹湯。 倆人聊天的功夫,泡菜壇子里的泥鰍漸漸就不再動了,喬司給凌照夕打下手,用大笊籬把泥鰍控出來,放在水盆里過了遍水,然后蹲在一旁看著凌照夕殺泥鰍。 不得不說,凌照夕買的這桶泥鰍真的不錯,個大均勻,每條都有二兩左右。凌照夕殺泥鰍不用刀,而是用剪子,在大泥鰍頭部以下一指節(jié)的地方剪個三角口,拿出苦膽和內(nèi)臟,魚籽完整保留。 凌照夕的手速很快,二十分鐘不到就把多半盆的泥鰍給收拾好了。廚房鍋里的水正好燒沸,燙過的泥鰍又就著凌照夕的手沖洗了一遍,洗掉表面的粘膜。 后續(xù)就看喬司的手藝了。 東廂房內(nèi),喬副館長摘掉老花鏡看了眼院子里一邊說話一邊收拾泥鰍的倆人,輕聲笑著對喬老說道:“我之前還有點擔心,現(xiàn)在看來,他們相處得很好?!?/br> 喬老也順著他的方向看了看,老懷欣慰地嘆了口氣:“是啊,我也很多年沒見過喬司這么親近隨和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喬副館長素來親近他這位大伯,對家里的情況也了解頗多,前陣子公司和家里鬧得厲害,想也知道是有人又不安分了。 看著這次見面明顯現(xiàn)出老態(tài)的大伯,喬副館長低低嘆了口氣,勸道:“喬司已經(jīng)能撐起家業(yè)了,您也該放手,好好享享清福。” 有些人,護得了一時,卻護不了一世。 喬老笑了笑,神情輕松,“嗯,喬司上回出事后,我就想開了,以后啊,我是誰也不管了,就帶著梁工和小夕給你們博物館修文物!” 喬副館長心頭一陣松快,“那感情好,到時候您也能多來中京走走,那套四合院我去年夏天剛拾掇了一遍,住著比以前更舒服,就是到現(xiàn)在也沒派上用場?!?/br> “馬上就能派上用場了!”喬老哈哈笑,“到時候沒什么事,我和老羅就帶著小夕提前兩天過去,這丫頭,對你們的地下藏館可是好奇得很!” “我就擔心館長見了她,舍不得放她回來!”喬副館長一想到那個比自己還癡迷文物的潘館長,不由得有些頭疼。 廚房里的菜香漸漸彌漫了出來,小小的院子在煙火氣息中籠上了一層獨屬于家的溫暖和溫馨,讓人心生眷戀。 喬司看著被燙得直抽氣也要堅持啃完一塊煎魚的凌照夕,就覺得有這么個捧場的人,做菜的意義已經(jīng)不再局限于解壓了,而是件富有成就感的事。 做一輩子,也不嫌膩。 多半盆的泥鰍,喬司煎了一半,燉了一半,燉泥鰍剛出鍋,榮盛齋的外賣小哥就上門了。等凌照夕把菜一一擺上桌、盛好飯,喬司也炒好了最后兩道青菜。 戀戀不舍地從東廂房里走出來的喬老和喬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