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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痛起來,居然痛的他有些想掉淚。 “別笑了。” 見對方?jīng)]有停止的意思,奕竹垂著頭,默默加大了音量重復(fù)一次。 “心里不開心,就別笑了。” 笑聲戛然而止,林風(fēng)眠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直至嘴角漸漸抿成一條直線。 她扭過頭不去看站在自己身前一步之遙的奕竹,深吸一口氣,淡淡道,“出去吧。我要休息了?!?/br> 最后深深看了眼林風(fēng)眠,奕竹轉(zhuǎn)身走到門前,正要推開門時,心頭跳過一個想法,驀地轉(zhuǎn)身道,“沒有人會拋棄你。” “出去?!?/br> 林風(fēng)眠聲音里隱隱帶著被人看穿的惱怒,“我讓你出去沒聽見嗎?!” 低聲留了句晚安,奕竹便推門離開,臨走時還記得幫她把房門關(guān)緊,而屋里瓷器打碎清脆的聲響讓他動作一滯,最終只能化為無奈的嘆息。 月色被黑霧掩蓋,只有微弱的繁星能看見一點,到處都是陰沉沉的。 江天明躺在床上半睜著眼,盯著天花板已經(jīng)一個時辰,依舊沒有半分困意。 “喬西?!?/br> “嗯?”喬西正睡得稀里糊涂,被江天明猛然驚醒,“公子,要喝水嗎?” “不,我只是?!苯烀黝D了下,忽的又道,“罷了,你睡吧?!?/br> 你這樣根本就是不想讓人睡覺好嗎? 沒了睡意,喬西瞇著眼等待江天明的下文,卻不知道等了多久,還是沒有聲響。可能是白日趕路太累,他很快便重新進(jìn)入安眠。 聽著喬西漸漸沉重的呼嚕聲,江天明越發(fā)沒了困意,干脆翻過身去看窗外灰蒙蒙的夜色。他發(fā)覺最近自己不知何時起竟養(yǎng)成了晚睡的習(xí)慣,數(shù)著細(xì)細(xì)的樹枝都無法入眠。尤其是,只要想起林風(fēng)眠。 他承認(rèn)他先前有私心,騙了人,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僅僅是想向她報恩這種簡單的想法了。 驀地,腦海中出現(xiàn)了林風(fēng)眠淡漠的臉龐,嘴角含著冷冷的笑意。 補償嗎? 他真的只是想補償嗎? 那么他又是為了什么,就此放棄揭開北漠國師真面目的機會,反而跟著林風(fēng)眠千里迢迢來到邊塞?要知道,北漠國師本人十分神秘,據(jù)說還是北漠皇帝的謀士,近來北漠國力增長還對中原虎視眈眈,都有這位國師在后面主導(dǎo)。 他不相信林風(fēng)眠看不出來,但是她卻裝作看不出來。 其中緣由江天明不愿再深思,只是心緒已經(jīng)亂了,又怎么能控制得住。 四周漆黑一片,伸手摸去,卻什么都觸碰不到,只有冰涼的地面,冷到了骨子里。 她抱著胳膊死死咬牙遏制住那蝕骨的痛楚,努力不讓自己發(fā)出難忍的□□。哪怕什么都看不見,她也會安心,因為哥哥就在身邊,但她不能發(fā)出一點聲響,只怕哥哥會聽見,因為哥哥會擔(dān)心。 她蜷起一條腿,雖然已經(jīng)足夠小心翼翼,身上的布料卻還是在地面蹭出了細(xì)微的聲響。換做平時,本不該被人聽見,可惜身處暗室,一點微弱的聲音都相當(dāng)于被放大了數(shù)倍。只聽鞭子刷的劃過空中,帶起一片凌厲的風(fēng)勢,最終落在木門之上。 阿四只覺得這一聲像是落在自己身上一般,跟著木門狠狠地哆嗦了一把,當(dāng)她停止了顫抖,那木門還替她落下陣陣余音。 沉重而又狠歷的一鞭落下,隨即是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給老子老實點!一群小兔崽子,以為老子閑得無聊大晚上來管你們嗎?!” 一陣沉默,男子像是覺得無聊,隨口罵了幾句,便又離開了。 他睡在外間的床鋪,雖然不如家中溫暖,但至少也有了被褥還有烤火的炭盆,不知比牢里的小兔崽子們好了多少倍。 良久,男子發(fā)出呼嚕的聲響,寂靜之中,聲音尤為響亮。 他的打鼾聲像是一個訊號,黑暗之中開始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阿四左邊終于有了動靜,像是朝她的方向移了過來。 “阿音。” 是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的聲音,柔柔弱弱地,聽起來就讓人想疼惜。 “我沒事?!卑⑺娜套∮疫呅∈直刍鹄崩钡奶弁?,輕聲安撫她道,“林回音不敢對我怎么樣?!?/br> 小姑娘的聲音里帶著鼻音,還一抽一抽的,“都是我不好,非要你幫我編手鏈,還被她看見。不然你這么小心的人,她怎么能找到你的錯處呢?” “別哭了?!卑⑺牡穆曇艉軠厝?,溫柔到讓小姑娘連夜晚的寒冷都能暫時忽略,“我沒事,就算沒有手鏈,林回音只要不高興,一天能找我一百來個錯處。再哭的話,那人就要被你吵醒啦。” “嗯。”小姑娘抽抽搭搭,在她心里,此刻外面那個男人比起不知何時才能再見的林回音更加可怕,“反正以后見到她繞道走就好了。” 阿四在心底嘆了口氣,若是林回音想找事,她就算藏到天涯海角,林回音也能把賬賴到她身上。這么想著,阿四朝右邊移了移,直到碰到冰冷的墻面才停下,四處摸索,觸到一塊活動的石板,小心翼翼抽了出來。 “哥?!?/br> 一陣衣料摩擦在墻壁上的聲音,輕柔的呼吸聲傳了過來,“阿音,沒事吧?!?/br> “沒事?!?/br> 一陣沉默過后,“你把手伸過來給我看看?!?/br> 她頓了下,“有些破皮而已?!?/br> “伸過來?!甭曇魢?yán)厲了些。 實在遮掩不過去,她這才說了實話,“扭到了?!?/br> 那邊借著微弱柴火已經(jīng)看到了她的傷口,半晌過后,才嘆了口氣,“疼嗎?”他很心疼。 她連忙搖頭,早就忘了對方根本看不到,一邊還將手縮了回來,“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墻洞里遞過來一個小瓷瓶,“這是母親上次偷偷塞給我的,據(jù)說對傷勢很好,快抹上?!?/br> “不?!彼滞屏嘶厝?,“這是治你上次受的傷,我不能用?!?/br> “別惹我生氣!” 她身子一震,這才接過瓷瓶,“哥,你的傷,真的好了嗎?” 上次林清弦故意要切磋,其實是為了將火氣撒到哥哥身上,而這次在他身上留下的重傷差點讓他躺在床上半個月,即便靈丹妙藥,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好。分明就是想讓她用心無愧,這才找的說辭。 “好了?!蹦沁厒鱽磔p笑,“放心。” 但這怎么能讓她怎么放心? 如果。 她緊緊握住瓷瓶。 如果她足夠強大,母親和哥哥,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 天亮得很快,但窗戶很小,又很高,哪怕是艷陽高照的大中午,也只有點點的光落進(jìn)來。外面天色大亮,這里卻還是漆黑一片。木門上的鐵鏈傳來呼啦啦的聲響,腳步聲過后,昨晚男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小兔崽子,還不快起來!” 她揉了揉還黏在一塊的眼皮,努力睜開眼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