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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彬等人快被自己感動了,接到成國公和定國公的命令,被趕鴨子上架的柳升也不是笨人,參透其中的道道,憋悶了。柳都督握住拳頭,對著朗朗星空運氣,再運氣,到底還是爆了。“這群XXXX!裝了一肚子墨汁,心眼都是黑的!”柳都督對月長嘯,欲與猛虎勢比高。站在他身后的親衛(wèi)不解撓頭,進京獻俘,在天子跟前露臉,八輩子也求不來的好事,都督怎么反倒氣得頭頂冒煙?送信的朱能親衛(wèi)同情的看了一眼長哮的柳都督,再看一眼迷惑中的同袍,嘆息一聲,人傻是福啊。永樂五年七月,征討安南大軍的獻俘隊伍啟程進京。柳都督再憋氣,也要套上盔甲,擺出笑臉,于同袍道別,如期上路。同行的土官倒是一臉的興奮,離開貧困山區(qū),前往文明的國際大都市,路費和食宿費全不用自理,沿途還有車馬接送,不高興才怪。柳州和潯州的剿匪工作勝利完成之后,定國公遣人知會過廣西鎮(zhèn)守都督韓觀,帶兵沿平樂府,梧州府,南寧府繞了一圈,又到欽州走了一趟。在馬蹄聲和閃著白光的長刀之下,廣西全境頓呈一片祥和之態(tài)。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邊民全都辛苦勞作,土官個個本分發(fā)家。臨近的廣東云南同樣受到影響,土司率領(lǐng)的造-反-運動全部銷聲匿跡,西南諸省一片河清海晏。不老實不行,誰也不想把定國公招來。造-反屬于閑暇時的娛樂活動,為的是豐富精神文化生活。為此丟掉性命,那就太不值得了。只有你好我好大家好,互幫互助共同發(fā)展,勤勞奮斗一起致富,有事歌頌朝廷,沒事頌揚天子,才能躲開這尊殺神。在定國公的威懾下,兩廣云貴等地各州府宣慰使司攜手并進,共同進步。相當(dāng)長一段時間,再沒有土司造-反的消息傳出。等定國公回師京城,眾人突然發(fā)現(xiàn),生活水平提高了,往日里動不動就要比拳頭的鄰居,見面就是笑臉。有飯吃,有田種,有樹砍,實在有力氣沒處使,沿著興寧伯制定的路線,加入朝廷的施工隊伍,每日里領(lǐng)的工錢也絕對不少。這等情況下,土司不甘寂寞,登高呼喊,叫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響應(yīng)。忙著賺錢呢,誰有空造反,腦子進水了!伴隨廣西云南各省的安定,定國公的殺名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沒有朋友的情況卻始終沒能得到改善,并有越演越烈之勢。對此,孟清和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有沈瑄做對比,自己還不是最討人厭的。憂的是,國公爺是自己家的,兩個沒朋友的湊成堆過下半輩子,想想都覺得無奈。“沒辦法,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br>興寧伯一邊嘆氣,一邊打包收拾行李,朝廷的命令下達,他要和成國公一起回京。張輔和李彬等將領(lǐng)還要在安南留一段時間,沈瑄也暫時不能離開。種種跡象表明,陳氏子孫的確找不到了,朝廷已有在安南設(shè)立布政使司之意。在正式詔令下達之前,征討安南大軍必須留下維持局面。安南全境平定不久,誰也不希望這時再出亂子。孟清和和朱能很快啟程。憑祥縣民傾城而出,數(shù)名耆老在兒孫的攙扶下,早早等在城門前,只為送興寧伯歸京。“伯爺是憑祥的恩人,憑祥人無以為報,只能備下水酒一壇,萬民傘一頂,祝伯爺一路順風(fēng),步步高升!”縱使有過心理準(zhǔn)備,身臨其境,還是會紅了眼眶。“孟某,愧受了!”站在憑祥城門前,孟清和長揖到地。隨后縱身上馬,再不敢回頭。朱能坐在馬車上,看著眼圈通紅的孟清和,再看置于車上的萬民傘,所謂民心,蓋莫如是。看來,他仍是小看了這位賢弟。☆、第184章孟清和一行人出了憑祥,經(jīng)太平府,南寧府,思恩府,柳州府,桂林府,一路北上。過桂林府時,一行人換乘官船,沿江行駛,接連遇上數(shù)艘平頭大船。船舷上沒有官府和旗軍的旗幟,便知是商人運貨的船只。孟清和同朱能乘坐的官船過時,大船上的船工見了,立刻避讓。江面寬闊,本不必如此,但有官旗和立在船頭的邊軍在,就算是做一做樣子,也得讓開一射之地。看著迎風(fēng)招展的旗幟,商人們都在猜測,官船上的人,來頭定然不小。“依我看,十有-八--九是征討安南大軍的哪位將軍奉旨回京。桂林府的官可乘不得這種官船?!?/br>“看船上的旗,至少是位伯爺。”“前些時日,官軍擒獲黎氏賊首,舟師的柳都督進京獻俘,我可是見著了,樓船有十仗高,上邊的官軍足有千人,還架著火炮,那叫一個威風(fēng)!”“樓船算什么,兄弟是沒見著奉天子命出使西洋的寶船,兩年前,我在太倉,只是一眼,心肝都顫……”商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開了。比商船小一號的官船慢悠悠從江上行過,直到船尾不見了蹤影,商船才繼續(xù)前行。商人們的目的地多是憑祥,自征討大軍的捷報接連傳回,大批的木材和糧食從西南運出,風(fēng)聞安南全境已平,許多商人和當(dāng)?shù)氐耐寥硕及l(fā)了財,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心動。征討大安南軍大量買地的消息尚未傳出,藩王和宗室的動靜卻瞞不過他人。民為國之本,而民以食為天。安南的土地氣候十分適合種植水稻,比起大水天旱蝗蟲地動輪著來的中原地區(qū),這里的環(huán)境堪稱得天獨厚。種植的水稻可一年兩熟,三熟,便是不以種地為業(yè)的人也會眼紅。戶部以銅錢換糧的動作并不隱秘,夏元吉的初衷,壓根沒打算將這件事秘密進行。夏尚書想得十分明白,依天子的意思,定然是希望將安南等地歸為長久的糧食產(chǎn)地。由他定下規(guī)矩和慣例,哪天他離開戶部,繼任者也會照章辦事。想動手腳,也無法行得太過。有錦衣衛(wèi)子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動作太大,是想扒-皮-充草?商人對利益的嗅覺最為靈敏,朝廷的政策給了商人們更大的信心??梢韵胍?,在更多的商人涌入廣西之后,安南的土地會如何被鯨吞蠶食。無論是宗室,士大夫,還是軍漢布衣,華夏人對土地的執(zh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