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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武功,卻沒繼承老爹生兒子的能力。從太子朱標往下數(shù),朱家第三代加起來,勉強才能夠上三位數(shù)。朱棣有三個兒子,周王朱橚還比不上哥哥,就兩個。相比之下,朱標活到成年的兒子有四個,在兄弟中算是多的。周王被建文帝從云南召回,擔憂皇帝會對他一家不利,想方設法拖延進京的時間。行到中途,聞聽燕王破了京師,立刻快馬加鞭。如今皇位上坐的是親哥,還有什么好說的,加速前進就對了。到南京時,除了周王本人,包括王妃,世子和郡主都是面有菜色,強撐著才沒直接暈過去。周王一家在城門前停留時間不長,很快被迎進城內(nèi),送到周王府安頓。等在城門前的車馬和百姓這才陸續(xù)入城。進城后,孟清和沒有回下榻的驛舍,直接被帶到了沈瑄在東城的宅院。沈瑄爵位未復,侯爵府尚未發(fā)還,這座宅院是他的私產(chǎn)。黑油大門,廳堂五間。屋脊用瓦獸,梁、棟、檐桷以青碧繪飾。廳堂擺設嚴格按三品規(guī)置,從墻壁上掛著的名家筆墨,到檐角上的雕刻繪飾,再到堂內(nèi)的桌椅,沒有任何僭越的地方,也不見奢華,身處其間,卻時刻能感覺到厚重的底蘊。“十二郎可還滿意?”親衛(wèi)已退了下去,只有兩名長隨候在門外。孟清和點點頭,這樣的建筑,擱在后世絕對屬于豪宅級別。沈瑄笑了,拉著孟清和穿過堂屋,走到后宅,沿路都用磚石鋪就,二堂之后還有一處演武場。看著演武場內(nèi)的兵器架,想起之前看過的幾幅名家筆墨,孟清和嘴角抽了抽,好吧,誰說武將就沒有文化?孟清和以為自己會被安排在西廂,不料沈瑄直接把他帶進了正房。黑色大岸,山水屏風,簡潔的陳設,明顯是沈指揮的風格。“這是正房吧?”“是。”“我睡這里合適嗎?”“十二郎不滿意?”“不是,可……”這里畢竟是京城,不是北平,也不是軍營。孟清和心里總是有些不踏實。“滿意就好。”沈瑄坐到孟清和身邊,“其他的,十二郎不用在意?!?/br>當真不用在意?突然,孟清和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指揮也睡在此處?”“自然。”“……”“怎么?”“沒什么?!泵锨搴腿嗔巳囝~角,好吧,早晚有這么一天。不過他的傷還沒好,沈瑄應該不會亂來。“十二郎放心。”沈瑄俯身,輕啄了一下孟清的額角,“六禮未成,瑄自會守禮。待再次見過伯母,禮成,方可……”一把捂住沈瑄的嘴巴,孟清和面紅耳赤。明明沒說多露骨的話,可他就是受不了。大明朝的侯二代,他服了,徹底服了。自此,孟清和正式在沈瑄家中安營扎寨。至于會不會有流言傳出,反正沈指揮說他會解決,用不著擔心,擔心也沒用。孟同知休養(yǎng)期間,京中又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起因是方孝孺。因楊鐸等人的暗中運作,方孝孺的清貴之名已不復往昔。又因兩次征調(diào)民夫,京城百姓對他也頗有怨氣。起草繼位詔書這件事本不該落到他的頭上,不想,剛從廣西調(diào)回的陳瑛向朱棣進言,方孝孺名滿天下,門生故友眾多。雖名聲有損卻瑕不掩瑜,由他起草詔書,也可對天下人表態(tài),陛下仁慈豁達,不責舊事。仔細考慮之后,朱棣采納了陳瑛的建議,下令將方孝孺從獄中提出,到文華殿覲見。方孝孺來了,卻沒向朱棣行禮,而是當?shù)畲罂?。聽到朱棣讓他起草繼位詔書,哭得更加傷心,幾乎是肝腸寸斷。朱棣很不高興。老子饒你一命,還把起草繼位詔書的光榮使命交給你,你就給老子這個態(tài)度?剛想叫人拖出去,冷不丁想起道衍和尚說過的話,朱棣勉強把火氣壓了下去。大和尚說此人不能殺,殺了他,天下讀書人的種子就要絕了。朱棣艱難的露出一個笑容,好聲好氣的勸了方孝孺幾句,不想方孝孺頑固不化,幾乎是朱棣說一句他頂一句。朱棣說,他是效仿周公輔成王。方孝孺言:成王安在?朱棣皺眉:伊自-焚死。識相點的,就該在這里打住。不想方孝孺硬氣到底,成王不在,還有成王的弟弟和兒子,王爺不是要學周公嗎?沒聽說周公撇開成王自己坐上皇位的。朱棣怒了,“別扯這些沒用的,老子叫你來寫詔書,你寫不寫?!”硬漢方孝孺一梗脖子,“堅決不寫!”朱棣不玩懷柔了,直接令左右送上紙筆,“不寫,你休想走出此殿!”方硬漢執(zhí)起筆,在紙上寫下篡位二字,筆一扔,繼續(xù)大哭;“死即死爾,絕不草詔!”朱棣被氣得頭頂冒煙,“汝安死,不顧九族?”方硬漢一甩頭,“便十族奈我何!”換成建文帝,被方孝孺如此頂撞,最多斥責幾句,頂天嚇唬一下打板子。可朱棣是誰?洪武帝的兒子,殺人不眨眼的藩王。不寫?想死?好,老子成全你!滅十族也不怕?很好,老子也成全你!于是,方硬漢的直系和旁系血親統(tǒng)統(tǒng)被殺,為湊夠十族,師生好友也沒能逃過一刀。方孝孺的死只是個開始。同朱元璋一樣,朱棣舉起屠刀,不殺到夠本絕不會放下。之前捉拿jian臣是按章辦事,方孝孺之后的殺戮卻讓許多朝臣想起了洪武朝最黑暗的那一段歲月。戶部侍郎卓敬,禮部尚書陳迪,刑部侍郎暴昭,右副都御使練子寧……一個個名字被朱砂劃去,一個個家族走上法場。在原僉都御史景清詐降,伺機謀殺朱棣不成,被剝皮充草之后,整場殺戮達到了頂峰。方孝孺被夷十族,景清卻被赤族,籍鄉(xiāng),便是所謂的瓜蔓抄,同里之人一個不留,十余個村落成為了廢墟。朱棣對自己人寬容,對膽敢同他作為的人卻絕不手軟。既然開了殺戒,那便一直殺下去。殺到所有人人膽寒,殺到?jīng)]人再敢反對他為止!奉天殿中,一身冕服的朱棣高坐龍椅,在禮樂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