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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和沒有參與偷襲,奉命留在大營,警惕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沈瑄隨燕王一同出擊,不到半個時辰,南軍的大營盤已成一片火海。無論是出擊還是留守的燕軍,都相信勝利屬于自己。就在這時,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孟清和蹙眉,帶著高福走到營門前,舉起火把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望。“同知,方向不對!”聽到高福的話,孟清和心頭一陣狂跳,大聲喝道:“來人,快去報告王爺!其他人隨我嚴(yán)守大營!”“遵令!”“營中還有多少火箭?弓弩和火銃兵全都過來!”“是!”燕王和麾下大將傾巢而出,五軍主將副將一個沒留,孟清和成為了留守軍官中級別和地位最高的。前軍倒有一員大將在營,卻身受重傷,根本無法移動,更不用提布防指揮。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孟清和的神色也越發(fā)焦急。高福趴在地上,告訴孟清和,聽這蹄聲,來者不下萬余,且只多不少。“高百戶,你親自帶人去報告王爺,馬上就走!”“同知,卑下奉命保護(hù)……”“這是命令!若是被敵人攻破大營,誰的命都保不??!”“遵令!”與高福一同離開的,還有一名百戶,五名總旗。孟清和用最快的速度將火銃和弓弩手集結(jié),火箭也全部運(yùn)來。甭管是騎兵步卒還是火頭軍,都必須拿起武器。傷兵營中能動的也主動出戰(zhàn)。現(xiàn)在不是講“人道”的時候,如果大營被破,大家都要去閻王殿里報道。“諸位,只要撐到大軍回援,就有希望!”孟清和親自拿起一柄弓弩,仿佛回到了邊塞歲月。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勇氣,但在敵軍來時,他主動站在了防守陣型的最前方。激動?興奮?恐懼?死亡似乎離他很近,心情卻突然變得格外平靜。眼前的一切景物都變得十分清晰,耳邊卻似蒙上了一層薄膜。黑暗中,只有敵人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投火把!”無數(shù)的火把匯集成劃破黑暗的光點(diǎn),落在營外,組成了一道并不嚴(yán)密的火墻。借著火光,孟清和終于看清了敵人的樣子。不一樣的袢襖,打著的,是魏國公的旗幟。黑色瞳孔緊縮,如果是徐輝祖,自己的小命恐怕真要保不住了。念頭剛一升起,孟清和便咬緊嘴唇,疼痛讓他瞬間清醒。一把擦掉嘴角沁出的血珠,到了這個地步,害怕沒有一點(diǎn)用處,死還是活,全看他自己!“放箭!”箭矢從營中飛出,火光陡然在敵軍中騰起。戰(zhàn)馬嘶鳴,沖鋒的隊(duì)形一滯。孟清和豁出去了,老子連蒙古騎兵都不懼,誰怕誰!“繼續(xù)放箭,火銃手準(zhǔn)備!”于此同時,夜襲何福平安軍大營的燕王聞聽后方被襲,暗道不好,營中囤有大量糧草,若被南軍奪取燒毀,他還南下個X!“前軍斷后,其他人隨我回營!”何福平安營中已是一片火海,士卒死傷無數(shù),有心追擊,卻是空想無力。如果不是徐輝祖突然出現(xiàn),襲擊燕軍大營,何福同平安都要落到朱棣手里。沈瑄一馬當(dāng)先,心急如焚。高陽郡王幾乎同沈瑄并駕齊驅(qū),燕王朱能等人都落后一截。看著前方的義子和次子,若非情況不允許,朱棣當(dāng)真很想撫須大笑,得子如此,上天果然厚待于孤!徐輝祖不愧是徐達(dá)的兒子,用兵盡得其父真髓。派兵襲擊朱棣大營,不忘于半路設(shè)下伏兵,阻攔燕軍回師,打了燕王一個措手不及。幸好有沈瑄與朱能開路,對上這兩個猛人,設(shè)伏的南軍再驍勇也是無濟(jì)于事。連續(xù)打退兩支伏兵,沈瑄終于看到了大營。大營周圍一片火光,營中卻只有幾處起火,糧草應(yīng)是安然無恙。沈瑄握緊長槍,火光照亮了他的面容,也映紅了他的雙眼。“殺!”燕山后衛(wèi)同燕山左衛(wèi)沖殺在前,全力進(jìn)攻營盤的南軍頓時一亂,營中的燕軍卻是精神一振。借著天邊初綻的的晨光,孟清和看到了策馬奔來的沈瑄。銀甲長槍,將軍如璧。當(dāng)真是,無敵的帥??!不敢走神太久,用全身的力氣擋住了敵人砍來的一刀,好不容易扛到大軍回援,這個時候被砍死,未免太冤了。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在孟清和全力對付面前的敵人時,一個穿著燕軍袢襖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背后。一陣鈍痛,刀尖從腹側(cè)穿出。孟清和慢慢回頭,看到了一張算不上陌生的面容。沛縣主簿,唐子清。身邊有人大叫:“同知!”孟清和卻已力氣耗盡,漸漸感不到傷口的疼痛。意識的最后,只看到飛身而來的沈瑄。銀色的鎧甲,如玉的面容,黑色的雙眼一片血紅。黑暗降臨,孟清和傾倒在地,所有的一切都?xì)w入了寂靜,再無聲息。第九十七章孟清和在生死線上掙扎了數(shù)日,偶爾蘇醒,涌入口鼻的總是苦澀的藥味。期間,魏國公徐輝祖襲燕軍大營不成,反被前后夾擊,陷入了包圍。帶兵襲營的將領(lǐng)也沒料到燕軍回師這么快,倉皇之下很快落敗,再無力組織抵抗。據(jù)言,燕軍大營前尸積如山,血流成河。沈瑄一人,便如兇神降世,身上的鎧甲和手中的長槍都被染成了暗紅色。通身殺氣彌漫,南軍和燕軍都不敢近前,連久經(jīng)沙場的猛人朱能都感到心驚。這哪里是打仗,分明就是一邊倒的殺人。到底殺了多少人,怕是沈瑄自己都不清楚。徐輝祖見燕王回援,情知事不可為,立刻下令撤軍。殊不知,來時容易,想走就難了。見南軍撤退,沈瑄拉過一匹戰(zhàn)馬,躍身而上,領(lǐng)燕山后衛(wèi)一路追殺過去,死咬住不放。朱能領(lǐng)燕山左衛(wèi)緊隨其后,一邊追一邊感嘆,前定遠(yuǎn)侯沈良就是個兇人,不成想,兒子比老子還兇!這架勢,徐輝祖當(dāng)前,少不得都要挨上一刀。這小子之前也狠,卻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