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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和感動了,孟同知果然是講情義的真漢子,純爺們!燕王也稱贊孟清和是個知恩不忘報的仁義之人,燕王妃又給下了不少的賞賜。只有道衍和尚一言未出,看著忙進忙出的孟十二郎,敲著木魚笑得高深。幾次下來,孟同知基本是望道衍而旋走,實在是這和尚笑得太滲人。朱高煦躺在床上,朱高燧閑得無聊,不能隨軍出征,讓他跟著世子辦事又不情愿,干脆也纏上了孟清和。名義上是為探望新鮮出爐的義兄,順便和義兄討教一下兵法。實際上,卻是想聽孟清和口中的番邦故事。朱高燧一直記得孟清和提及的那個老者,也惦記著為老者立碑??上]等請示燕王,先被燕王妃給否決了。燕王妃巾幗不讓須眉,見識自然非凡。老者身份不明,姓氏是否為真都難以確定。這樣的人怎么立碑?他日真能找到老者口中的作物,再為其正名亦可。聽朱高燧轉(zhuǎn)述,海外之土和多產(chǎn)作物似真有其事。既有真臘爪哇等番邦,那盛產(chǎn)土豆玉米等物的美洲應(yīng)也存在。若能尋得土豆等物,當(dāng)是利得天下的好事。只是,此事需從長計議,此時也非最好的時機。聽了燕王妃的教誨,朱高燧心中頓悟,想起孟清和提及的開創(chuàng)家業(yè)一說,對他更生好感。于是,孟十二郎照顧沈指揮之際,還要費精力應(yīng)付朱高燧。好在世子那里沒再抓壯丁,否則他真不曉得日子該怎么過。盯著沈指揮用過藥,敏銳察覺情況不對,孟十二郎立刻倒退一步,卻還是被沈瑄扣住了腰,拉到懷里,嘗了一嘴的苦味。自從沈瑄醒來,每次吃藥都要來這么一遭。口頭抗議?壓根沒有。武力反抗?每次都被鎮(zhèn)壓,何況,以他的武力值,哪里是沈瑄的對手。好言好語的商量,結(jié)果很可能是被拉到懷里上下其手。總結(jié)沈指揮養(yǎng)傷的日子,孟清和最深的感觸,沈指揮像頭狼,他是狼嘴邊的rou。不知原因,一直沒扯碎吞掉,卻是隔三差五的嘗一下味道,貌似在考慮從哪里下口最好。摸摸被留了個牙印的肩膀,孟十二郎生生打了個激靈。活了兩輩子,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絕對的力量對比,手腕被扣緊,整個人都被鎖住,望進漆黑的眼眸,只余心悸。必須承認(rèn),這種感覺使人顫栗。看看依舊沒多少rou的小身板,好吧,他承認(rèn),自己只有被顫栗的份。沈瑄側(cè)過頭,蹭了一下孟清和的臉頰,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十二郎在想什么?”“想很多?!泵锨搴晚樦掳蜕系牧Φ姥銎痤^,看著俯視自己的美人,“指揮,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我知道?!鄙颥u又啄了一下孟清和的嘴唇,見他因湯藥的苦澀皺眉,低低的笑出了聲音。“……”這是調(diào)戲還是純粹的欺負(fù)人?怎么想,都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心酸中,孟十二郎再次懷念上輩子的好身材。奈何懷念終究只能是懷念。嗚呼哀哉。悲哀時,忽聽門外傳來朱高燧的聲音,孟清和連忙起身,扣在腰上的手臂卻紋絲不動。“指揮?”沈瑄低頭,如玉的面容帶著淺笑,“終有一日,十二郎要習(xí)慣的?!?/br>習(xí)慣?孟清和有點傻眼,甚至忘記了掙扎。指尖探入衣領(lǐng),挑起一段錦繩,送到唇邊,黑眸盯著孟清和的雙眼,“十二郎不曾想過?”朱高燧已經(jīng)到了門口,房門開啟的吱呀聲在耳邊不斷擴大。孟清和張張嘴,根本發(fā)不出聲音,他有點被嚇到了。沈瑄終于松開了手臂,看著孟清和,黑眸中閃過笑意,借著屏風(fēng)的遮擋,啄了一下他的鼻尖,“吾欲與十二郎白首,十二郎當(dāng)真明白?”屏風(fēng)外,朱高燧興沖沖說道:“沈指揮,孟同知,我又來討教了?!?/br>屏風(fēng)內(nèi),沈瑄直起身,烏發(fā)墨眉,纻絲藍(lán)袍,修竹如玉,君子雅然。只有孟清和石化當(dāng)場,他想同沈瑄在一起,也想過各種困難,但沈瑄預(yù)期達(dá)到的目標(biāo),比他的設(shè)想高出無數(shù)個百分點。僵硬的隨著沈瑄行禮,口中應(yīng)著朱高燧的話,孟同知的心思早已飛到了天邊。比起大明的侯二代,他果真是一點也不夠看嗎?建文三年,三月燕軍與南軍同時做好了大戰(zhàn)的準(zhǔn)備。張玉戰(zhàn)死后,沈瑄被任命為中軍大將,張輔、鄭亨為副。有拼殺出的兇名,加上燕王義子的身份,軍中無人不服。朱能將左軍,右軍主將李彬戰(zhàn)死,安陸侯吳杰奉命頂上,徐忠領(lǐng)前軍,房寬仍將后軍。鑒于房寬在白溝河之戰(zhàn)中的表現(xiàn),朱棣本想將后軍交給譚淵。又經(jīng)東昌之?dāng)。瑸榱朔€(wěn)定軍心,房寬才沒被撤下。但他清楚,如果在接下來的戰(zhàn)斗中不能好好表現(xiàn),后軍主將一職仍要退位讓賢。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如果不想落到何壽邱福一樣的待遇,房寬就必須-cao-起家伙同南軍拼命,沒有其他選擇。南軍方面也已擺好了陣勢。燕王率軍抵達(dá)滹沱河時,盛庸已在夾河立下營盤,平安率軍從真定出發(fā),駐師單家橋。燕軍前鋒過陳家渡,兩軍相聚不過四十里。燕王派出游騎探查盛庸大軍情報,隨軍出征的孟清和主動請命,卻被沈瑄無情的打了回票??粗牒返倪呠婒T兵和敦實的蒙古漢子,孟同知摸摸鼻子,好吧,他去負(fù)責(zé)后勤。辛巳,兩軍列陣夾河。盛庸排出以火器和弓弩為中心的戰(zhàn)陣,即便無法再誘燕王進陣,卻足以克制燕軍的騎兵。戰(zhàn)陣前有特制的立盾,盾牌后的南軍哼著小曲,輕松射擊敵人。只要燕軍敢往前沖,絕對的鐵珠弩箭招呼,來多少殺多少。一次沖鋒,倒在陣前的燕軍騎兵尸體就有上百具。燕軍也用火銃與弓箭回?fù)?,卻都被陣前的盾牌擋了下來。燕王親自發(fā)起沖鋒,結(jié)果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成了敢死隊,敢于往前沖,也敢于被南軍殺死。盛庸打定了主意,騎兵沖鋒,南軍絕對不是燕軍的對手。既然不能在對沖中取勝,那就干脆和敵人拼消耗。擺出這樣烏龜殼似的防守陣型,不能把燕王磨死也能把他逼瘋。燕王的確無計可施,沖又沖不上去,射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