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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飛躍。孟清和看著沈瑄喝藥,見他眉頭都不皺一下,忍不住咂嘴。若非知道藥有多苦,八成會以為沈指揮是在喝水。沈瑄的臉色仍帶著蒼白,靠坐在榻上,見孟清和表情奇怪,問道:“怎么?”“指揮,你不覺得苦?”想起給沈瑄喂藥,孟清和仍是滿嘴的苦味。“想知道?”沈瑄挑眉,突然扣住孟清和的脖子,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側(cè)頭含住了他的嘴唇。輕觸之下,微微的癢。來不及體會,一股苦澀的味道頓時充斥了口腔。孟清和皺眉,下意識想要推開,卻顧忌著沈瑄的傷口,苦得受不了,雙手也不敢用力,活像是只被沙漠狼咬住脖子的狐貍。良久,沈瑄終于放開了他,輕輕蹭了一下孟某人的鼻尖,“苦嗎?”孟清和:“……”“不苦?”沈瑄彎起了嘴角,拇指擦過孟清和的嘴角,“那再來一次?”孟十二郎嚇了一跳,怎么不苦?剛要站起身,卻被一把扣住手腕,視線瞬間顛倒,背抵上一片柔軟,如玉的面容靠近,嘴又被堵上了。孟清和想哭。美人親他,他不反對。可是,能不能先漱漱口?滿嘴的苦味,這是享受還是遭罪?萬一留下心理陰影該如何是好?第八十八章...建文三年,正月辛酉朔,依洪武年定下的規(guī)矩,建文帝告天地宗廟,御奉天殿受朝賀。辛未,大祀天地于南郊。丁丑,享太廟,告東昌捷。跪在太-祖高皇帝神位前,建文帝淚流滿面,皇帝這工作當(dāng)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從登基到現(xiàn)在,好事沒有,鬧心事一大堆,根本沒過幾天舒心日子。削藩不利,燕王造反,朝中大臣整日鬧騰,一團(tuán)烏煙瘴氣。耿炳文,李景隆,平安,郭英,吳杰,俞通淵……一個個將領(lǐng)帶著希望出征,送回的只有戰(zhàn)敗的消息。燕王武力值爆表,又有大風(fēng)這個作弊器,每每揮出一套組合拳都能把建文帝揍趴下。在燕王面前,建文帝的細(xì)胳膊細(xì)腿根本不夠看,皇帝的尊嚴(yán)被燕王踩在腳底下狠狠碾壓。想到幾百個憋屈的日子,建文帝越哭越傷心,控制不住的向洪武帝告狀,朱棣太不厚道,用拳頭揍人不算,還妄圖控制輿論。自己小心謹(jǐn)慎二十多年,積攢個仁厚的名聲容易嗎?那個不良中年先舉著靖難大旗造反,想法設(shè)法的抹黑自己。又兩次放糧,被百姓頌揚(yáng)仁慈。更可氣的是,那些糧食壓根不是他的,是從自己手里搶的!有沒有這么無恥,這么欺負(fù)人的?剛登基的時候,還有兩個番邦派使臣朝賀,雖比不上洪武年間,到底也是個安慰。結(jié)果燕王一造反,連個影子都見不著。蕞爾小邦也敢藐視天家尊嚴(yán),膽敢不按規(guī)矩辦事,連派遣使臣解釋一下都沒有,朱允炆心中的憤怒和憋悶簡直是無法形容。陪同祭祀的宗室和眾臣,見皇帝哭得如此傷心,完全誤會了他哭泣的內(nèi)容,還以為是觸景傷情,懷念太-祖高皇帝,難免感嘆,皇帝果真是仁厚純孝之人?。?/br>翰林學(xué)士方孝孺當(dāng)即決定撰文一篇,好好贊揚(yáng)一下皇帝的純孝。順便再寫一篇檄文,揭露一下燕王的丑惡本質(zhì)。兩篇文章一起書就,一起傳檄天下,定教世人看清朱棣的真面目。什么仁慈的藩王,奉高皇帝命靖難,朱棣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造反者,為了一己之私掀起兵禍的亂臣賊子!方孝孺咬牙切齒,心中已然有了腹稿。神位前,向洪武帝聲討過朱棣的種種不法,種種無恥之后,建文帝哭聲一轉(zhuǎn),開始祭告東昌大捷。東昌之戰(zhàn)讓建文帝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燕王不是無法戰(zhàn)勝的,就算自己被他揍得鼻青臉腫,只要找對幫手,還是有能力反敗為勝的。拳頭不行,那就用腳踹。踹也不成,直接拍板磚。有了東昌大捷,建文帝相信,勝利終將屬于自己!想到能將一直藐視自己,動不動就給自己幾巴掌的叔叔狠狠拍死,朱允炆更是淚如雨下。太激動了。這樣美好的場景到底何時才能到來?高皇帝在天有靈,是否能給個指點(diǎn)?如果朱元璋真的在天有靈,會對此作何感想?只有他老人家自己知道。建文帝在洪武帝神位前大哭特哭時,燕王也沒閑著。過年歸過年,造反歸造反。過年不妨礙打仗,也不妨礙他找南軍的麻煩。占據(jù)真定的平安最先被盯上。自己的地盤上駐扎朝廷軍隊(duì)?堅(jiān)決不行!朱棣召集謀士和將領(lǐng),咬牙道:“必須給這小子一點(diǎn)顏色看看!”建文帝御奉天殿受百官朝賀時,燕王派楊鐸鄭亨領(lǐng)兵攻下了威縣。建文帝在太廟痛哭表東昌大捷時,燕王的軍隊(duì)橫掃深州。平安武力值高,卻沒有三頭六臂。南軍的人數(shù)多,架不住將領(lǐng)平庸,根本不是楊鐸鄭亨等人的對手。往往兩三個回合就被斬于馬下。主將被殺,小兵立刻潰散。幾場仗打下來,就算平安時刻發(fā)揚(yáng)救火隊(duì)的精神,戰(zhàn)馬卻沒消防車的速度。收到求救的消息,快馬加鞭趕到,燕軍早已撈夠好處跑得無影無蹤。留下的只有滿地尸體和翻滾哀嚎的傷兵。囤積在各處的軍糧和軍械大多被搶走,搶不走的干脆一把火燒掉。要么就敲鑼打鼓的告知百姓,燕王又在某處放糧食,快點(diǎn)去,晚了一粒麥子都得不找。眾人即使對硝煙未散的戰(zhàn)場發(fā)憷,到底抵擋不住糧食的誘惑,在燕軍游哨的幫助下,搬空了庫中的糧餉。搬糧時不忘排隊(duì),當(dāng)真是秩序井然。整整一個月,平安都在疲于奔命中度過??吹娇湛杖缫驳膸靷},狠狠將長槍扎在地上,他還沒打過這么憋屈的仗。這是軍隊(duì)嗎?簡直是比流寇還要流寇!收到戰(zhàn)報,盛庸也想不出太好的解決辦法。河北是燕王的老巢,開戰(zhàn)之初,耿炳文能守住真定,是因燕王實(shí)力尚弱?,F(xiàn)如今,燕王掌控三省之地,有了寧王和晉王的支持,更是走出河北,打進(jìn)了山東。想在朱棣的老巢里扎根釘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盛庸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平安派去更多的援軍,送去更多的軍糧。好歹撐到三月,屆時朝廷聚集起大軍,方可與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