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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沖入敵陣,立刻吸引來無數(shù)的火力。幾十萬人絞殺在一起,喊殺聲沖入云霄,河水都被鮮血染紅。李景隆難得瞅準(zhǔn)一次戰(zhàn)機,果斷下令中軍出戰(zhàn),對燕軍發(fā)起了總攻。第七十五章...李景隆發(fā)起總攻,戰(zhàn)場的局勢逐漸發(fā)生傾斜。燕軍未曾料到,朝廷軍隊竟會在一夕之間變得如此悍勇,如此難以對付。有鄭亨的一次遭遇戰(zhàn)在先,大部分燕軍將領(lǐng)仍對朝廷軍隊心存輕視。結(jié)果事實卻打了他們一記耳光,只要少幾個李景隆這樣的酒囊飯袋,誰勝誰負(fù)還很難說!雖然局勢不利,憑借著強悍的戰(zhàn)斗力,燕軍仍與朝廷大軍戰(zhàn)了個旗鼓相當(dāng)。被困陣中的沈瑄一刀砍傷了瞿能的長子,縱馬而起,趁著混亂就要殺出重圍。“逆賊休走!”瞿能顧不得傷重的兒子,搭弓射箭,連續(xù)三箭,直襲沈瑄后心。戰(zhàn)馬嘶鳴,沈瑄側(cè)身格擋,躲開了最致命的兩箭,卻被第三箭射中了肩頭。周圍的南軍士卒皆一擁而上,刀劈槍挑,紅著眼睛,定要把馬上的沈瑄亂刀砍死。這個殺神一般的燕軍將領(lǐng),自入了陣中,殺傷同袍不知凡幾。殺了他為弟兄報仇,一定要殺了他!戰(zhàn)意與殺意一起涌動,沈瑄再次陷入重重包圍,身邊的燕軍越來越少,南軍卻越來越多。鄭亨用來對付平安的人海戰(zhàn)術(shù),此刻被反用在了沈瑄身上。哪怕是一頭猛虎,陷入如此險況,也休想輕易脫身。瞿能的長子已退到陣后,瞿能舉起長刀沖向了沈瑄。“今日不殺汝,難解吾心頭之恨!”斷掉的右臂,徹底絕了兒子的晉身之路。身為一員武將,沒了一條胳膊還有什么前途可言!瞿能怒火沖天,小宇宙爆發(fā),管你是誰,必須把命留下!沈瑄折斷肩上的弓箭,擲于馬下,任由鮮血染紅鎧甲,頭盔之下,一雙漆黑的眸子染上了血色,殺意沖天。有人在等著他,他必須活著,必須回去。人擋殺人,佛擋滅佛!鏘!長刀撞擊,刀刃劃擦,火花刺目。瞿能拉緊韁繩,心中駭然。本以為對方已到強弩之末,不曾想竟還如此強悍!沈瑄讓他想起了一個人,只有兩面之緣,卻實打?qū)嵶岞哪芘宸灰训拿蛯?,?-祖高皇帝義子,言官口中的無德之人,因牽涉藍(lán)玉謀反案被充軍發(fā)配的前定遠(yuǎn)侯沈良!沈良有一子,與其一同遠(yuǎn)赴邊塞,莫非便是此人?心思涌動,手下卻不留情。無論是不是沈良的兒子,現(xiàn)在都是從賊之人!瞿能拼盡了全力,沈瑄身上又添幾道傷口。從軍以來,他還未曾如此狼狽過、周圍都是朝廷軍隊,想要突圍的希望越來越渺茫。沈瑄如一頭困獸,手中的長刀砍斷,干脆一把拽過敵人手中的長槍,戰(zhàn)馬被刺死,便下馬步戰(zhàn)。很快,他四周堆滿了南軍士卒的尸體。染血的鎧甲,血紅的雙眼,表情中帶著無盡的冷意,長槍橫掃,所向披靡。殺神,真正的殺神!這一刻,圍在他周圍的南軍突生惶然。這個人,真的能殺死嗎?殺得死嗎?瞿能同樣被沈瑄的恐怖所震撼,一時間竟也停下了攻擊。雙方頓時陷入僵持,沈瑄手持長槍,盎然而立,心中只有一個意念,殺!殺光所有的敵人,沖出去!從日升到日落,慘烈的廝殺一直在持續(xù)。戰(zhàn)場上,燕軍與南軍的尸體交疊,血染紅了大地,匯成了小溪,流入奔騰的河水,恍如修羅地獄。傍晚十分,雙方將兵都已疲憊不堪,僅憑意志支撐著繼續(xù)戰(zhàn)斗。李景隆本以為能取得一場勝利,不想占盡優(yōu)勢的情況下仍無法打敗朱棣。黑夜馬上就要來臨,夜戰(zhàn)對己方十分不利,摸黑砍人,總是人多的吃虧。“收兵,明日再戰(zhàn)!“朝廷軍隊攻勢稍緩,燕王立刻下令軍隊撤回北岸,李景隆并未下令追擊,郭英和吳杰已在沿途埋下名為“一窩蜂”的火器,無論士卒還是戰(zhàn)馬,一旦踩上,非死即傷。大軍的絞殺暫時告一段落,戰(zhàn)場僅有兩處仍未停下刀劍之聲。一處是被燕軍包圍的平安,另一處則是被瞿能困住的沈瑄。鄭亨打定主意要把平安的人頭留下,瞿能也不愿將沈瑄放走。兩處戰(zhàn)場,兩員虎將,一旦縱虎歸山,必成己方大患!不同的號角聲再次響起,平安身邊尚存五十余騎兵,以命搏殺,終于為主將開出了一條血路。鄭亨望著平安的背影,憤恨的將長槍扎進(jìn)土中。“撤退,回大營!”沈瑄卻沒有平安那么幸運,身邊的燕軍死傷殆盡,瞿能不斷縮小包圍圈,只憑他一人,再勇猛也有力竭之時。突然,馬蹄聲響起,一支衣甲鮮明的燕軍騎兵突然出現(xiàn)在了包圍圈外。人數(shù)不多,只有百騎,卻也讓瞿能吃了一驚。這支騎兵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難道燕王退兵是假,偷襲是真?只是片刻的閃神,沈瑄已長槍斜指,接連挑飛了幾名南軍步卒,悍然向外沖去。瞿能忙喝道:“攔住他!”已經(jīng)遲了。陣外的燕軍也于此時發(fā)起了沖鋒,拼命要將沈瑄從陣中救出。激--戰(zhàn)一天,瞿能麾下士卒早已疲敝,精神和體能都到了極限,被百余騎兵一沖,頓時潰散。瞿能無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沈瑄沖出包圍圈,拉住為首騎兵的胳膊,躍身上馬。“指揮受傷了?”“無礙。”帶兵來救沈瑄的是孟清和,雖聽沈瑄說無礙,卻還是恨得咬緊了牙關(guān)。“指揮,你可還能張弓?”“可以?!?/br>“那好?!?/br>孟清和從馬背上的箭筒里取出幾支樣子有些奇怪的箭矢,遞給沈瑄,“剛才誰傷了你,用這個射他,射不到身上也關(guān)系,一定能讓他好看!”沈瑄沒有多言,從另一名騎士手中接過長弓,借著日落時的最后一絲余暉,在馬背上拉開了長弓。破空聲起,鋒矢直向瞿能。三箭連珠,火花-爆-裂,一股灰黑色的煙霧伴著嗆鼻的味道,瞬間彌漫騰起。“射箭!”孟清和一聲令下,隨他而來的騎士紛紛拉弓射箭,爆-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