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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餓?!?/br>“是?!?/br>長隨退了出去,房門關(guān)上,吱嘎一聲,室內(nèi)變得寂靜下來。孟清和坐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水,一點一點滋潤著有些干澀的喉嚨。族內(nèi)的事情暫時解決了,病假也不能繼續(xù)休下去了。轉(zhuǎn)眼就到三月,德州的朝廷大軍肯定會有行動,燕王出征,燕山后衛(wèi)不是前鋒也要拱衛(wèi)中軍。沈瑄說過,他還缺少戰(zhàn)功,這次,他必須隨行。德州一行,免了孟氏一族的殺身之禍,接下來,他就要為自己努力了。不勞而獲是不可能的,想升官發(fā)財就要冒險。想通之后,一直懸著的心暫時放了下來。甭管是有人算計也好,怎樣也罷,就算踩進坑里,誰知不會是個機會?放下茶杯,孟清和解開武官服,打算休息一會。明日開始,他又要在存心殿前輪值,出了王府就要準(zhǔn)備的打仗,這么悠閑的時候恐怕再沒有了。剛躺下沒一會,房門就被敲響。孟清和不得不起身,整理好衣服,系上腰帶。哪怕包得再嚴(yán)實,也沒有穿著里衣見人的道理,武官也不會如此的豪邁。房門拉開,趙大夫提著藥箱走了進來。“孟僉事尚未休息?老夫來得正是時候。”“趙大夫上門,睡死了也要爬起來?!?/br>趙大夫捻著胡須的手一頓,目光從孟僉事臉上移到打開的藥箱,停在包裹銀針的布袋上良久,似在斟酌,又似在衡量。扎,還是不扎?孟清和一縮脖子,嘴快果然要不得。起床氣也要看人,有些人絕對不能遷怒,例如趙大夫。幸好趙大夫仁心仁德,不屑同孟十二郎一般計較。表情淡然的見禮,寒暄兩句,落座。孟十二郎識趣的伸出手腕,診脈,用藥。趙大夫表示,孟僉事恢復(fù)尚可,還要繼續(xù)努力。“僉事仍是心思過重了。”孟十二郎連聲說道,一定謹(jǐn)遵醫(yī)囑,聽趙大夫的話,注意休息,按時吃藥、“如此才好?!壁w大夫蓋上藥箱,“老夫近日要為王妃診脈,僉事若身體不適,可遣人去請劉大夫?!?/br>“趙大夫費心了?!?/br>送走趙大夫,孟清和重新躺回床上。為王妃診脈?莫非是王妃身體不好?雖然奉命守衛(wèi)王府,對燕王妃,卻一直是只聞七名未見其人。據(jù)說燕王妃很有學(xué)識,武力值很高,燕王對她相當(dāng)愛重。北平城交給世子守衛(wèi),實際也是交給了王妃。巾幗英雄四個字,用來形容她再合適不過。歷史上,徐皇后去世之后,永樂帝再未立后。想著想著,孟清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卻睡得很不踏實。夢中,他獨自走在一座橋上,橋下就是萬丈深淵,黑蒙蒙的一片。每邁出一步都必須萬分小心,一腳踩空就是萬劫不復(fù)。他很小心,以龜速移動。坑人的是,即將達(dá)到對岸時,咔嚓一聲,橋突然斷了!自由落體過程中,孟十二郎憤怒的比起了兩根-中-指。做夢也不能這么坑人!失重的感覺并不好受。一片黑暗之中,聲音發(fā)不出來,踩不到底,沒有任何可借力的地方,只能不停的下落。恍惚中,手腕突然被鉗住,力氣大得掙脫不開。孟清和猛然間睜開眼,一頭的冷汗,臉色十分蒼白。沈瑄正站在床邊,俯身,一手托著他的頸后,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眉頭微擰。抓住他的,是沈瑄?“沈指揮?”“魘著了?”沈瑄放開孟清和的手,回身取來布巾,擦過孟清和的臉頰和頸側(cè)。布巾是溫?zé)岬模Φ烙行┐?,卻讓人感到踏實。孟清和閉上雙眼,到底是在夢中受驚了,呼吸有些急,渾身沒有力氣。額頭上布巾移開,耳邊傳來水聲,在寂靜的室內(nèi)格外清晰。“長隨說你休息了?!鄙颥u坐在床邊,手覆上孟清和的額頭,聲音有些低沉,“在門外聽到聲響,進來卻看到你摔在地上。”摔在……地上?孟清和連忙確認(rèn)五官,萬幸,應(yīng)該不是臉著地。沈瑄奇怪的看著他的舉動,“幸好裹著被子摔得不重,抱你起來卻不老實。”說到這里,聲音一停,修長白皙的右手舉到孟清和眼前,緩緩的收攏四根手指,只留下一根中指。孟清和震驚了,萬分震驚。這是什么情況?!沈瑄一臉平靜,問道:“此為何意?”“……”“抱你起身時,雙手都是如此。”“……沒有意義?!苯^對沒有!“恩?”“卑職睡糊涂了。”孟清和嘴角扯開一抹僵硬的笑,“完全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br>“哦?!?/br>沈瑄點頭,沒有繼續(xù)在手指的問題上糾纏。在孟清和剛要松口氣的時,突然掀起了被子的一角,手探進去,很是自然的摸了一把。孟清和;“……”他該如何反應(yīng)?主動一點,還是擺出嚴(yán)肅的表-情-欲-拒還迎一下?“果然。”沈瑄收回手,“出了一身的汗,衣服被褥都要換?!?/br>“……”好吧,是他不-純--潔。“自己能換嗎?”“能。”“還是算了。”沈瑄搖頭,“不能再受涼,我?guī)湍??!?/br>幫他?一陣轟鳴,孟清和頭又開始暈。沈瑄的手已經(jīng)搭上了孟清和的領(lǐng)口,指尖有些涼。下一刻,他的下巴突然被抬了起來,額頭被迫后仰,一塊布巾瞬間捂上了他的鼻子。孟清和眨眨眼,先是不解,然后頓悟。情緒起伏過大,流鼻血了……這不是丟人可以形容的了。窩在被子里,孟十二郎徹底石化。至于嗎?至于嗎?!穿越一回,一世英名全都碎成了渣渣。孟十二郎自怨自艾,自我厭惡中,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背對他的沈指揮勾起了嘴角,怎么看,怎么有點“紈绔”的味道。對大明朝的侯二代,孟十二郎還是了解得太少。最后,衣服是孟清和自己換的,被褥是長隨抱來的,趙大夫背著藥箱又跑一趟,開了一副湯藥,熬好送來,險些苦得孟十二郎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