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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吩咐孟清和,絕不能慢待了上官。“十二郎當真是了不得??!”眾人再次發(fā)出贊嘆之聲,孟虎站在孟重九身邊,扶著老人的胳膊,“爺爺,孫子也帶了些糧食布匹回來,還帶了整扇羊rou一條牛腿,都是王爺賞下的。待回了家,孫子給您和爹娘磕頭?!?/br>由于父親是入贅,孟虎隨母姓,稱呼孟重九為祖父而不是外祖,自然合情合理。作為上門女婿,孟虎的父親不得科舉,被舉薦也不能做官,更不能占用妻家的財產。納妾?絕對是想都別想。后代想要改回父姓需獲朝廷批準,擅自更改絕對不行。一旦犯了以上任何一條,關進牢房是輕的,罪行嚴重的還會被流放充軍。孟重九一家待人厚道,孟虎的父親也不是好吃懶做的,一家人過得還算和睦。不過,隨著孟虎在軍中嶄露頭角,難免這個老實的女婿不會生出些想法。洪武年間,便有科舉入仕的官員由母姓改成父性,承繼父族香火,還是皇帝親自批準。若女婿生出這樣的心思,孟重九不知是該應了他,還是拼著當年的恩情阻攔。為了孟虎將來的晉身,頂著贅婿之子的名頭也是不好聽。孟重九心中轉了幾個彎,始終打不定主意,只得暫且放下。眼下,比起自家中的事,四郎一家才是真的不好辦。“四郎,你隨我來?!?/br>大郎惹上的禍事,處理不好恐會牽涉到族內,族人自然不會對外宣揚,但四郎是必須知道的。“你爹娘和大哥現在都被關在祠堂,你先去見他們一面,給你爹娘磕個頭?;貋碇?,九叔公再告訴你根由。聽到家人都被關進祠堂,孟清江的臉色頓時一變。心中存了再多的怨恨,也是他的父母兄長,乍聽此言,不擔憂是假的。可仔細一想,爹娘和大哥被關進祠堂必定是犯了大錯,經過族中老人共同商議決定,否則孟廣孝身為族長,孟清海有秀才的功名,單憑孟重九根本無權關他們。“尊九叔公教誨,清江去去就來。”孟清江臉帶焦急,腳步匆匆,孟重九和幾名老人都是搖頭嘆息。孟廣孝糊涂,他們當初也是看走了眼,十二郎不提,便是四郎也比大郎要強上百倍。讀書好,人聰慧,心思卻不正,做了官早晚也會給族中招來禍事。早些年間犯事的官員,哪個不是帶累了一家一族?“爺爺,大堂伯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別問,四郎回來一并說與你們。十二郎那里,等沈指揮離開再請他來家?!?/br>“是?!?/br>孟虎扶著孟重九歸家,族人也紛紛散去。里長今日在此,也是為了孟清海惹下的事。結下這門親,里長早就后悔不迭,無奈自家閨女是個死心眼的,只能想法子為孟廣孝一家說上些好話。半輩子的臉面,八成都在在這個女婿身上丟進了。孟廣順和孟廣信一邊走一邊商量著,十二郎如今做了官,孟廣孝一家卻惹怒了全族人,換成孟廣智剛死的時候,誰能想到會有今天這個局面?“二哥,我看還是把十二郎家的田還回去?!?/br>此言立刻獲得了贊同。“四弟說的對,盡快還回去,不然睡覺都不踏實。”孟廣順卻搖頭,“十二郎如今哪還看得上那點東西?硬還回去,難保又是一場麻煩。萬一有人傳出十二郎恃強凌弱欺負族人的話,咱們在族老那里都吃不了兜著走。如今全族都指望著十二郎幾個,做事得好好掂量一下。”“那該怎么辦?”“依我看,田地不能還,要在旁的地方補上。”孟廣順說道,“先回去撿著肥嫩的小羊羔殺了,給十二郎家送去。六弟妹知道十二郎回來,未必知道上官也會登門,家中恐怕沒有準備。”“二哥說的是,咱們這就回去!”“慢著,回去告訴自家婆娘,沒事別嚼舌頭。廣明,尤其是你家的。族里的兒郎今后都要靠十二郎提攜,不能在這個時候犯糊涂?!?/br>兄弟幾人商定,紛紛回家準備,片刻后,屯子里就傳出了羊羔的叫聲。孟廣順等人將殺好的羊羔送到十二郎家,孟重九和幾位族老家中也各自送上一份。除了賣個好,也是存下了另一份心思,孟廣孝被關了祠堂,族長肯定要另選他人,老人們不會出頭,十二郎這輩,出息的都羨慕四郎五郎,也想跟著十二郎出去博一把,余下的根本不能服眾。他們兄弟幾個努力一下,在族老眼中留個好印象,同十二郎緩和一下關系,說不定好處就會落在自己的頭上。孟廣順等人的想法,孟清和自然還不知道,他正立在孟王氏面前,看著堂中的沈瑄,腦袋里嗡嗡作響。他懷疑自己幻聽了,不只是他,連坐在堂上的孟王氏也已經石化,至于門后廂房里的孟許氏和孟張氏,同樣是吃了一驚。唯一若無其事的,只有興高采烈分著糖果的孟三姐和孟五姐。松子糖,麥芽糖,還有叫不出名的,過年時都沒見過,含一塊,滿口的香甜。孟三姐正在換牙,張嘴一笑,門牙少了兩顆,說話有些漏風。“娘,十二叔給的頭繩?!?/br>分完了糖果,兩個小姑娘又打開孟清和給的木匣子,拿起一條頭繩,上面串著米粒大小的珠子,要孟許氏和孟張氏給她們綁頭發(fā)。妯娌倆的心思此刻都在外邊,哪有心思給女兒綁頭發(fā)。好聲說了兩句,兩個小姑娘也懂事,自己到一邊玩了起來。堂屋中,孟王氏尚未從石化狀態(tài)中緩過勁來,僵硬的坐著,沒有出聲。沈瑄收起一身的殺氣,溫聲道,“晚輩與十二郎一見如故,相交默契,情誼匪淺,已可兄弟相稱。這些只是晚輩的一點心意?!?/br>俊顏朗目,修長挺拔,通身的貴氣。舉止得體,態(tài)度溫和,使人極易生出好感。不過,無論他怎么說,擺在孟王氏眼前的“拜禮”都有點太驚悚了。院子里的一車糧食布帛連添頭都算不上,接下來取出的一對玉佩才真正的嚇人。這是薄禮?哪怕孟王氏是個村婦,也能看出這兩塊玉牌的價值不菲,怕是輕易得不著的寶貝。上面的花紋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寓意也著實特殊了點。比翼雙飛,鸞鳳之盟。這樣一對玉佩是輕易能送出手的?還是自己不了解貴人的行事規(guī)矩?孟王氏下意識去看兒子,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