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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已是四品武官,回家探親一次,這點排場還是有的。回家之前,他派人知會了孟虎孟清江兩人,也托沈指揮給徐忠遞了話,都是開平衛(wèi)出來的,希望徐指揮能行個方便,讓兩人同孟清和一同回家探親。近日沒有大的戰(zhàn)事,除了緊要之地,燕軍不需時刻戒備。徐忠干脆將孟虎和孟清江調(diào)入燕山后衛(wèi),隸于孟清和麾下,也算是個不小的人情。一個小旗和一個總旗,調(diào)動只需改個名冊,根本不用費多少力氣。得知能夠回家一趟,孟虎很激動,也是大包小裹的帶著。孟清江的表現(xiàn)卻有點冷淡,孟清和沒多說,只勸他,“總要給族中老人拜個年,問聲好?!?/br>孟清和一行人尚未走出王府,迎面遇上了沈瑄。緋紅的官服,黑色的烏紗,腰束金帶,懸雙云龍雙虎符金牌,另佩一柄鯊魚鞘長刀。面如冠玉,目似點漆。孟清和上前一步,“見過沈指揮?!?/br>“恩?!鄙颥u掃過孟清和及他身后幾人,最終回到他的臉上,“可是要出行?”“回指揮,世子已允了卑職回家探親?!?/br>“幾日?”“六日?!?/br>沈瑄點頭,繼續(xù)道:“之前曾言到孟僉事家中拜訪,便在今日,如何?”孟清和愕然,他以為沈瑄不過是隨口說說,聽這口氣,是真的要去?第六十四章...沈指揮向來說一不二,他說要拜訪孟清和家中,更是上司對下屬的體恤,不提孟虎和孟清江,便是四個跟隨孟清和的邊軍,都是各種羨慕。雖然邊軍都是糙漢子,可也長了眼睛。燕王視沈指揮如子侄,日后登上九五,以沈指揮的戰(zhàn)功和謀略,飛黃騰達(dá)封侯拜相指日可待。朱高熾和朱高煦敢拉攏王府中的任何人,唯獨不敢打沈瑄的主意。前定遠(yuǎn)侯沈良同燕王的交情不必說,沈瑄的武力值和謀略更是軍中拔尖的,燕王對他的重視,朱能等人對他的愛護,王府上下都看得清清楚楚。朱高熾好不容易才讓燕王對他有少許改觀,自然不想因此惹老爹不高興。朱高煦雖在軍中有一定的威望,除去郡王的身份,也遠(yuǎn)不能同張玉沈瑄等人相比。兄弟倆一直以來的明爭暗斗,雖因燕王靖難起兵暫時偃旗息鼓,但兩人都知道,如果靖難事成,燕王登上皇帝的寶座,彼此間的競爭只會更加激烈。世子只是藩王的繼承人,太子卻將在皇帝之后富有天下。孟清和所言的另創(chuàng)一份“家業(yè)”,在朱高煦的腦海中已然被轉(zhuǎn)換成為大明開疆拓土。為國開疆,為他所愿,在那之前,他必須向父王,向天下證明自己!就算最終得不到那個位置,有些事也必須去做。聽起來愚蠢,但身為皇室子孫,他有自己的驕傲,也有自己的堅持。孟清和不是朱高煦,自然不了解他的想法。作為一個小人物,無論是繼續(xù)在朱高熾和朱高煦之間走鋼絲,還是投向任何一方,都要擔(dān)負(fù)極大的風(fēng)險。比起朱高熾兄弟,現(xiàn)在的燕王,未來的永樂帝才是最大的BOSS。在今后的二十幾年,拼命刷這尊大BOSS的好感度才是孟十二郎保命發(fā)家的根本。想得明白,真正做起來卻有談何容易?孟清和苦笑一聲,想這些干嘛,好容易能回一次家,該高興才是。王府外,十幾輛馬車滿載著米糧和酒rou布匹排成一列,五十余名燕山后衛(wèi)充任了馬夫和護衛(wèi),候在車旁。孟清和轉(zhuǎn)頭看向沈瑄,沈指揮很淡定,表情中看不出絲毫的端倪。無奈,孟十二郎只能開口詢問,“指揮,這是?”“年關(guān)將至,王爺遵太--祖高皇帝,備下米糧布帛等送于治下老人。”“這些都是?”“大部分?!?/br>一名護衛(wèi)牽來沈瑄的坐騎,沈指揮拉住韁繩,翻身上馬,“另有拜見孟僉事家中備下的禮物?!?/br>孟清和眨眼,目光再次被馬車吸引過去,即便是北方,養(yǎng)馬也多備做戰(zhàn)馬,民間多用牛車。如此大手筆的馬隊,也只有燕王府能夠做到。沈瑄要去自己家中拜訪,本就讓孟清和驚訝,還帶上了見面禮?頂頭上司帶著禮品到家中慰問?孟十二郎摸了摸-胯--下戰(zhàn)馬的脖子,總覺得這事不太對勁。那日沈瑄在帳中為他上藥,期間發(fā)生的種種,便是傻子也能明白幾分。孟清和想主動一點,干脆把擋在面前的那張窗戶紙全部扯掉,反正已經(jīng)被捅了不少窟窿,還擋著作甚。奈何沈瑄多日來的表現(xiàn),又讓他有無處下手的感覺。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偏偏讓人不敢輕舉妄動,本能的感到,一旦下手,恐怕事情絕不能善了。這種不善,比被揍幾頓還要嚴(yán)重。走在路上,孟清和一會皺眉一會嘆氣,要么就是盯著沈瑄的背影沉思。沈指揮沒有回頭,充當(dāng)車夫和護衛(wèi)的燕山后衛(wèi)諸人也當(dāng)沒看見,孟清江一路行來的情緒都不高,只有孟虎注意到了,策馬上前幾步,不解問道:“十二郎,你這是怎么了?”“???”“莫非是擔(dān)心家中,近鄉(xiāng)情怯?”孟虎在軍中磨練了許多日子,性格也豪爽許多。孟清和搖頭,心中所想自然不能說,說了,孟虎百分百會從馬上摔下去。萬一摔傷了,總不好和九叔公交代。“五堂兄不必?fù)?dān)心,我沒事?!泵锨搴驼f道,“只是離家數(shù)月十分想念,馬上就要見到家人,有些感慨罷了?!?/br>“的確?!泵匣]有多想,接言道,“不瞞十二郎,我也是如此。只是四堂兄那里,唉!”說到孟清江,孟虎的語氣變得有些沉悶。不用猜,孟清和也能想到,孟清江和家中的關(guān)系已是疏遠(yuǎn),更存下了一分埋怨,怕是很難彌補。孟清江并未責(zé)怪孟清和將他帶去邊塞,相反,他不只一次同孟清和說起,若非離開孟家屯去了開平衛(wèi),自己也不會有今日。一個小旗在軍中不算什么,可手下也管著十個人,單單授田就有一百五十畝。隨軍征戰(zhàn)雖時常遇到危險,開拓的眼界,獲得的賞賜,卻是他幾個月前想都不敢想的。“四堂兄變得不喜多言,心思倒比之前沉穩(wěn)?!泵匣⒄f道,“若是再臨一場大戰(zhàn),憑手中戰(zhàn)功也能升任總旗?!?/br>不只是孟清江變了,孟虎也同初到開平衛(wèi)時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