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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芽,嘆一口氣,又從袖里拿出一塊白帕——她的存貨快沒了,哀傷。 拭去茗芽上的淚水,三水安慰道:“我會醫(yī)術,過會去幫你那jiejie瞧瞧,別哭了?!?/br> 從下面上來的那個新花魁,如今也不是花魁了,她得了重病,當然,不是煙花柳巷的那種病,一病不起,怕是時日無多。 現(xiàn)在的花魁是輕湘。 三水有點感慨,世事無常啊。 茗芽突然說左相曾來滿芳閣找過她?!白笙??”總不會是周青郭,說來,那新任左相是誰,她確實不知曉。 “好像叫傅滅麟?!?/br> 傅滅麟就是白墨水。 他當了左相? 他的才能確實不錯,但能在短短六年坐到左相的位置,靠的肯定不止是他爹前右相留下來的那些人脈。 三水撫額——怎么她出去了不過六年,一回來什么都變了。哦,她的房間沒變。 三水看著和她出去時毫無變化的房間,終于感到一絲安心。 她讓茗芽去燒桶水來,說是她要沐浴。 其實,是給后面那個泥球洗洗。 三水剛才往后面看了看,差點要暈厥過去,那一串黑乎乎的腳印,簡直讓她不能忍。 待屋里僅剩她和那個泥球,三水才細細梳理起來?;齤iejie,不,玉壺jiejie懷孕時中了毒,這毒她看玉兒的癥狀,估計是西域那邊來的,她從未見過這樣子的毒。 要解也容易,去一趟西域便可以。 只是,這毒誰下的? 最有可能的便是烏慳王妃傅筱慕,以及輕湘。若是她倆聯(lián)合,以前右相多年的積累,未必弄不到這樣的毒,有讓人不設防的輕湘在,下毒也頗為容易。 但如果是這樣,以輕湘現(xiàn)在在滿芳閣的地位,那很多消息就危險了。 烏慳可曾是要奪取皇位的人。 三水越想臉色越發(fā)凝重,她旁邊的玉兒不明所以,竟是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了。 三水一抬頭,被他嚇了一跳。 “我的乖乖,你怎么哭了?是餓了還是要上茅房?。俊?/br> 他搖了搖頭。 三水情不自禁地摸摸他的頭,“我不是故意冷落你,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他睜著一雙清澈的桃花眼,愣愣地看著她。三水看這雙與玉壺jiejie如出一轍的桃花眼,心都快要化了,但還是忍住了把他抱起來的沖動。 “我叫三水,是你娘玉壺的……”的誰?難道要說忠實擁護者嗎? “咳咳,總之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別怕?!?/br> 他突然嫩生生地喊了聲“娘”。 三水頓時被雷了個晴天霹靂。 不過想想她二十有五了,被人叫娘也合理,既然他想叫就這樣吧。 “既然你叫我娘,以后可不能反悔,知道嗎?” 他堅定地點了點頭。 “好了,玉兒太女氣了,我給你取名叫玉中天,不如就叫小天,長大再找個人給你取字?!?/br> 他還是點點頭,三水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孩子怎么和某人那么像? 水很快就提上來了,比起輕湘,三水在滿芳閣里的地位可是要高得多。 三水仔細地把小天全身傷心弄干凈,順便再看了看了他的毒,毒素不多,畢竟有母體幫他分擔,可這么多年過去,深入骨髓談不上,但要根除也是極為麻煩的。 還好無性命之憂,可以過些時日再帶他去西域。 三水想到西域,不由得想起白墨水那張不似中原之人的面孔,心里的疑惑頓時像泡泡一個個冒了出來。 說曹cao曹cao到,剛把她一件男裝剪好給小天套上去,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淼淼,我是白墨水,聽說你回來了?” 三水心里的疑惑更甚。 不知怎的,她下意識地把小天藏了起來。 “我在,進來?!?/br> 他推開門,三水見了有點嫌棄——怎一個個都白發(fā)叢生了?雖然墨水只是鬢間泛白,皺紋多了十幾條,腳步有些拖沓,肚子微微發(fā)?!郧澳莻€英俊瀟灑的白墨水去哪了?! 傅滅麟看著三水嫌棄又驚訝又惋惜的表情,無奈地笑笑,“入了朝,事情多了,人老了,總歸是如此。” 可是,周青郭不會啊,他只是白發(fā)多了點,皺紋幾條而已。 三水一臉痛惜。 傅滅麟倒是不在意,自顧自地坐下來,說:“這么些年你去哪了?我們都很擔憂你?!?/br> “勞煩掛記,去了南邊。我只是出去玩玩,你呢?怎我一回來,你就成左相了?” 說到此處,傅滅麟臉一下子變得陰沉,“淼淼,當初你說得沒錯,核桃不是自盡,是公主!是公主派了人將他吊在房梁上!” “那你要怎樣,就算你坐到左相,你又能拿公主如何?對了,當年被公主帶回府的那名男子如何了?” “被公主好生養(yǎng)著?!?/br> “那不如殺了他,讓公主也傷傷心,當初也是因為他公主才來了那么一出?!?/br> “淼淼,你不知道,那男子也是可憐,被廢了一身功力,這幾年一直被囚禁在抬頭只能看見四方的天的小院,還時不時想法子自盡,請?zhí)t(yī)貼告示求神醫(yī)鬧得沸沸揚揚,最后還是公主不知從何處尋來了蠱,才消停了?!?/br> “那你要如何?”三水有點不耐,他一個臣子要報復當朝盛寵的公主談何容易? “我自有辦法。”他胸有成竹地回道。 “好好好,左相大人,您一個大忙人就別在我磋磨時間了,回去忙你的事,我還要去吃飯呢,一路趕回來,可餓壞了?!辈恢蝗疀]吃,小天也沒吃,剛才替他凈身的時候,她都聽到他肚子發(fā)出的聲音了。 “我這才坐多久,哎,我確實也不閑,那我就告辭了?!?/br> “下次再會?!?/br> 確定傅滅麟走了后,三水把小天拉出來,說道:“我去樓下拿些吃的,可能會有點久,你不要亂走,吃完我?guī)闳ビ啂准仙淼囊律?。還有你頭發(fā)沒擦干凈,你自己擦擦,別受寒了?!?/br> 去了后廚,看見了淚汪汪的李大娘,三水心想又得好久才能吃到飯了。 “淼淼哇,你去哪兒了?我們擔心你擔心得要死嘍,過年過節(jié)的也不回來,平時也都沒個音訊,你不知道,自從你走了,后廚就清凈了許多,大娘也輕松了許多啊……” 這句話怎么聽著這么扎心? “淼淼你這孩子大了就不想家了,年年杵在雪地里,盼著你回來,就是沒看見你人影……” 三水抱住李大娘,“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還走不?” “可,可能,吧——”三水吞吞吐吐地說道,弄得跟負心漢似的。 “哎,你這孩子。趁著年紀輕,出去走走也不錯?!?/br> “李大娘,我新研出了一款治腰椎的藥丸,從那種深山老林采的奇藥,找人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