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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休息一下吧,你手上還有傷。”“哦?!备窳终{(diào)整了下姿勢,窩進贏弈懷中。贏弈用手指順著他的頭發(fā),整理前因后果。如果他想得沒錯的話,一切就快水落石出了。下了飛機,“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格林的精神好像恢復了不少,興高采烈的問道。“回我家?!?/br>“咦,西澤爾在日本也有家啊,好厲害好厲害哦?!?/br>“小鬼!”掏出那把藏了快一年的鑰匙,溫熱的觸感來自他的體溫。這是他們家的鑰匙。這把鑰匙從來沒有離過身。因為這,是一個約定。他們一定會回來的約定。貝多芬的月光回響在空蕩的樓道中。“討厭,誰打我手機?!备窳粥洁洁爨斓奶统鍪謾C,“喂?”贏弈推開門,撲面的寂寞味道。“我,我現(xiàn)在在東京啦?!?/br>脫下鞋,走進去,撫摸著沾滿灰塵的桌子。“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子啦,我沒事的,而且西澤爾警官在我身邊啦。”一切都還保持著他們臨走時的模樣,絲毫未變。“你放心啦,我只是想弄清楚一點事情。”空氣中仿佛還回蕩著幽幽笑語。“西塞林,你能不能不要管那么多?”小孩子好象生氣了,在廚房也聽得到他的大吼聲。要不要管呢?還是去看看吧。“怎么了?”笑盈盈的走出廚房,對上黑洞洞的槍口。砰……砰……砰……好像重放的慢動作,贏弈緩緩地,緩緩地軟倒下去,濺了一地血花。“居然把地板弄臟了,阿燊看到又要抱怨了吧……”這是他最后的念頭。45木然的收回手中的槍,男人拿起手機,機械而僵硬地陳述:“任務,完成。”對面沒有聲音,沉默,之后是瘋狂的笑聲。仔細傾聽,那笑聲中夾雜著一些激烈而又復雜莫名的東西。“哈,哈哈,哈哈哈……終于,我們終于還是走到這一步了。這樣,就再也回不去了吧。再也回不去了啊,秦。自由自在'ANAΓKH”存儲器,啟動。一幕幕被強行壓抑在記憶深處的前塵往事好像走馬燈似的在腦中閃過。“我是贏弈,記住,我叫贏弈。”“阿燊,對不起!還有,請再給我一點時間?!?/br>“阿燊,我愛你,只愛你。”………………什么都不知道會比較幸福吧。再也無法穩(wěn)住身形,顫抖地跪倒在一地血泊中。“弈!”捧著頭,秦燊木愣愣地看著急救室門上的紅燈閃爍,感覺像似毫不留情的嘲笑。難道不是自己說會保護他的嗎?難道不是自己說會愛他一輩子的嗎?難道不是自己說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的嗎?……難道,不是自己害得他現(xiàn)在生死未卜地躺在哪里的嗎?命運真是一個丑陋而又喜怒無常的女人。混賬,狠狠的一拳敲在不銹鋼的凳子上,虎口崩裂。那就罰我陪著你流血吧,弈!自由自在高高地舉起左手,帶著詭異的笑容看著鮮血一滴滴順著手腕蜿蜒而下,滴在急診室的門口。逐漸形成一個小小的水洼。扎著繃帶的左手也開始隱隱作痛。痛吧痛吧,痛死你們最好。秦燊默默地詛咒,好像這雙手本也不是他的。就在他的意識逐漸開始模糊之際,燈滅了。門打開,走出一個醫(yī)生?!罢l是病人的家屬?”他強撐著站起,“我是。醫(yī)生,情況怎么樣?”“對不起,但是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穿著白袍的醫(yī)生一臉的疲憊。秦燊的臉色在瞬間變得煞白,甚至有些許奇異的透明。他的身形搖搖欲墜,整個人開始顫抖。“接下來的,”醫(yī)生拍拍他的肩,“就要看他自己了?!?/br>秦燊立刻抬起頭,“那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還活著?”醫(yī)生被那對仿佛燃燒著鬼火似的雙眼牢牢瞪住,整個人禁不住一陣發(fā)寒。“嗯,雖然手術(shù)還是比較成功的,但是子彈在近距離打中心臟,所以他還沒有脫離危險期,關(guān)鍵看今后三天了?!?/br>“噢?!彼X得所有的力量都已經(jīng)離他而去,唯一剩下的只有虛脫的感覺。自己的一切好像就吊在一根發(fā)絲般粗細的棉線上。“謝謝你了!”307病房秦燊隔著氧氣罩撫上贏弈消瘦而憔悴的臉龐。“弈……”他癡癡地念叨。“你醒過來好不好?只要你醒過來,隨便你做什么都好。我知道是我錯,我答應你會回來卻失約了。無論你想怎么懲罰我我都可以接受,只除了不要不理我?!?/br>他的手溫柔的游移著。“醒過來,醒過來好不好?你那么厲害,那么驕傲,身為意大利之光,怎么會輸給一顆小小的子彈?所以,所以醒過來好不好?”他看著那蒼白的唇瓣,好想把它吻到鮮紅欲滴。“求求你,求求你,睜開眼睛,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秦燊愛你,安德烈愛你,格林愛你,霍華德也愛你,每個每個我都愛上了你。所以請你負起責任,好不好?弈,求你了?!?/br>“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可以把我壓在下面,都沒有關(guān)系。”“我記得你的笑,記得你的淚,記得你的強勢,也記得你的無助,可我不想就靠這些來度過之后的每一年,醒過來好不好?”“你醒過來,我們再一起出去玩,一起拍照,讓他為我們做成拼圖,我陪你一起拼,拼到我們兩鬢蒼蒼,拼到地老天荒?!?/br>“弈,我愛你還沒有愛夠,我許給你滿滿的幸福還沒有送到你的手上,你許了我的永遠到今天還不滿一年,所以,所以請你醒過來,醒過來,好不好?”透明的氧氣罩上滴下了溫熱的水珠,一滴,兩滴,三滴……“父啊,如果我有罪,請懲罰我。父啊,如果弈有罪,請懲罰我。自由自在所有的罪都是我的罪!他是無辜的,請把他還給我?!?/br>寂靜的病房里反復的回蕩著這些被天堂拒之門外的無助乞求,而贏弈的雙眼依舊牢牢緊閉,不曾睜開。刺耳的電子鈴聲打斷了秦燊的喃喃自語,他想他知道那是誰。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你有新郵件”。點開,十個字在屏幕上閃爍。11點,燕尾服,東京灣碼頭。秦燊收起手機,“這樣,也好。把該結(jié)束的全部結(jié)束掉,然后我就可以專心地回來陪你了,弈?!?/br>“我發(fā)誓,這次我一定會回來,無論到哪里,你都不要想拋下我。不管是下地獄還是上天堂,我都會在你身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