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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婢女之死 鳳鳶夢見自己手里摟著湯婆子,躺在暖烘烘的,絮滿家禽羽毛的柔軟的錦緞被里。 陡然之間,一陣寒風(fēng)吹過,那湯婆子變得冰涼,被窩也沒了半點熱氣。 鳳鳶整個身子蜷縮在床上,冷得瑟瑟發(fā)抖。沒有湯婆子,沒有錦緞被,她只能捏緊半舊的麻布衾。又一股冷風(fēng)吹過,鳳鳶不禁打了個冷顫,被凍醒的鳳鳶咻得睜開眼。 她看向窗戶,可算是知道擾了她美夢的冷風(fēng)是從哪兒來的。 窗紙右側(cè)方有個杏子大小的破洞,屋外的風(fēng)就是借著這洞口鉆進屋里的。昨日這窗紙還好好的,怎么一覺睡醒,就破了個洞呢,鳳鳶輕輕蹙眉。 也是鳳鳶倒霉,她的床鋪正對著窗口,那風(fēng)像是瞅準(zhǔn)了目標(biāo)一陣陣的往她身上刮。風(fēng)中飄來淡淡的清香,同晚香玉的味道有幾分相似。 鳳鳶往旁邊一瞅,其他人睡得都挺香。絳竹平日睡相不好,四仰八叉的,現(xiàn)下倒是睡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 她輕手輕腳的下床,扯了一塊麻布將窗口上的破洞給遮蓋好。 鳳鳶見寒風(fēng)吹不進屋內(nèi),長舒一口氣,回到床上,把被子一抖,蜷縮著身子又瞇了過去。 天色微微亮。 雁心、娉婷二人先醒了,她們倆小聲的交談,同時在屋內(nèi)走動。 鳳鳶被聲響驚醒,她揉了揉眼,困倦的睜開眼,看了看天色。現(xiàn)在雖說只是寅時,但對她們來說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她悉悉索索的將衣裳穿好,轉(zhuǎn)頭一看,絳竹她小臉縮在被窩中,只露出漆黑的秀發(fā),估計睡的正香呢。 “絳竹醒醒,快到咱們當(dāng)值的時辰了?!兵P鳶洗漱完,見絳竹還未起身便輕聲呼喚道。冬日天冷,各個院里熱水都需時刻備著的,她們這屋八個人都是各個院里小廚房守灶的,昨夜文意她們四個當(dāng)值,現(xiàn)下她們四個要去換班。 絳竹躺在床鋪上,半天沒有動靜。 絳竹不能再睡下去,會誤了時辰的。雁心和娉婷二人一齊走到絳竹床鋪前。雁心蹙眉,搭上絳竹的肩,輕晃道:“絳竹,不能再賴床了,遲了可是要受罰的?!?/br> 這般動靜,常人早就該被叫醒了,可絳竹愣是一動不動。 雁心搭著絳竹的肩膀,用力又晃了兩晃。被子因雁心的動作滑落,將絳竹的小臉露了出來,只見她本清秀稚氣的臉一片蒼白,嘴唇青紫。 鳳鳶不可置信,她伸向被窩,拉住絳竹的手,她的手冰涼沒有一絲熱氣,怎么會這么冰,怎么可能?鳳鳶眼眶通紅,用力搓著絳竹的手,可再怎么努力,絳竹的手依舊冰涼。 “絳,絳竹,你醒醒啊?!兵P鳶的聲音顫抖著。 娉婷看到絳竹現(xiàn)狀,心中已經(jīng)明了答案,她顫著手,往絳竹鼻息上一探。 “死,死了?!辨虫皿@懼萬分。 “?。 毖阈陌l(fā)出了凄厲驚恐的尖叫。 …… 陳管事聽到下頭傳上來的消息,才知府里出了人命。好端端的一個守灶小丫頭不明不白的死在屋里頭,里頭若說沒有什么陰私,陳管事是不信的。平時一些小事,他自行處理便是,不敢驚動大奶奶??山駜簜€鬧出了人命,此事他壓不得。陳管事半點不敢隱瞞的稟報給裴大奶奶。 錦繡院是裴家大奶奶裴余氏住的院子,裴家老夫人去的早,現(xiàn)下裴家大奶奶掌管著府里中饋。平素像鳳鳶她們這樣的守灶丫鬟根本踏足不了此地。 鳳鳶她們?nèi)吮粠е藉\繡院正廳,一入廳,就發(fā)現(xiàn)同房的文意四人也在。 文意等人皆是一臉惶恐,她們?nèi)绯5氖卦?,到換班的時辰鳳鳶她們遲遲不見人影。后來就沖進來幾個壯丁,甚是野蠻的將她們帶到了錦繡院里。 文意看看場上的人,發(fā)現(xiàn)除了絳竹,她們屋里的人都被帶到此處了。究竟發(fā)生何事,為何她們一屋的都被壓到錦繡院來?文意緊張的嘴唇蠕動。 陳管事、方嬤嬤他們都在一旁目光炯炯的看著幾個小丫頭,這些守灶的小丫頭最大的不過十八,最小的不過十一歲,現(xiàn)下一副被嚇破了膽的鵪鶉樣,估計什么都瞞不住,稍稍問一下,就能套出話來。 陳管事是淮忠侯府的管事,方嬤嬤又是裴大奶奶手底下的一把手,被這樣的人物打量著,文意不過一個守灶小丫頭,哪見過這樣的陣仗,心中別提有多惶惑了,她一著急一害怕就跪了下來。 文意這一跪,仿佛給其他人一個提醒,雁心她們紛紛跪下,朝著空無一人的主座跪著。 鳳鳶沒能接受絳竹已死的事實,失魂落魄的傻站在原地,被娉婷拉扯了一把,也跟著跪下了。 冬日天寒,錦繡院里燒起了地龍,但地面仍是冰的,跪下去的滋味可不好受。七個小丫鬟排排跪,身子匍匐著。 月曦扶著裴大奶奶走進大廳。 裴大奶奶.頭戴金絲步搖髻,身穿燕蝶短襖,下身金蝶裙襟,外罩銀狐褂子,緩緩走到主座前坐下。 裴大奶奶眉目如畫,雖已經(jīng)四十有五,但她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旁人覺得她不過三十出頭。裴大奶奶接過月曦給她遞來的茶水,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喉。 裴余氏一舉一動都帶著韻味。她的面容美艷,但卻不輕浮,端莊大氣便是如此。 月曦如常的站在裴余氏身后,熟練的給她捶背。 裴大奶奶表情淡淡的掃過堂下跪著的幾個惶惑不安的丫頭。 “你們幾個抬起頭來,你們可知,今兒個為何要你們幾個過來問話?!迸岽竽棠痰拈_口。 雁回和娉婷臉色慘白,鳳鳶眼眶通紅,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文意、羅扇、遙晴、雅兒四人則是一臉茫然。 陳管事站在一旁,神色嚴肅,“大奶奶問話!你們各個不說話作甚?!?/br> “大奶奶,奴婢不知啊?!蔽囊獾热烁静恢莸慕{竹早上死了,紛紛磕頭急迫的解釋,廳內(nèi)一下子就變得嘈雜。 “在大奶奶面前不可放肆失儀!一個個說!七嘴八舌的能聽清楚你們在說什么嗎?”這群小姑娘不過是府里下等的守灶丫鬟,陳管事見裴余氏眉頭輕蹙,連忙呵斥道。 管事一叱責(zé),文意她們立刻嚇得噤聲。 裴大奶奶輕抬手,制住了陳管事。方才,裴余氏已經(jīng)將座下的幾個丫鬟的表情都收攏于眼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