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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門掩黃昏的傾盆雨。密密碎碎的雨聲打在窗上,打在葉上,暈暗的天時不時銀蛇狂舞,電閃雷鳴,似乎整個世界都要在一個下午顛覆。懶得去關(guān)窗,任屋外大雨打濕窗臺附近的一切擺設(shè),時有水氣雨霧飛濺過來,裸露的肌膚微有點寒意。拖過被子將自己裹得更緊了點,兩人都沒有說話——又或不知該說什么。沉默等待打破,寒驚鴻終于開口了?!霸啤?/br>“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似乎平靜無波,被子下的手捏緊了被子。寒驚鴻轉(zhuǎn)過身,看著他被汗水浸濕,貼在頰畔的黑發(fā),還有蒙蒙朧朧,未從情欲中回過神來的濕潤黑眸,屏息靠近。云照影根本沒有看他,但原本只是紅暈未散的臉上,緋意漸艷。隨著自己越靠越近,猶帶水意的長睫輕顫起來,終于忍受不了自己露骨的目光,回頭叱道:“你到底想說什么?”“我們關(guān)系都這樣了,還這么兇。”寒咋舌,在云徹底惱羞成怒之前,笑語道:“在重九大會之前,我們是不是該先去南疆探個究竟?”第六回離開了青樓楚館,離開了名娃嬌姬,驚鴻照影終于真正地重新踏入了江湖。前往南疆的路上,依然是你爭我奪,爭強賭勝,互不相讓,但卻少了先前的火藥味及意氣之爭,多了份殷勤呵護,濃情蜜意。登山臨水,尋幽訪勝,這次留下的卻是兩人的儷影雙雙。五月,正是瘴氣最重的時候。苗族起源于“九黎”部落,后遷徙至長江中下游,形成三苗部落。苗疆一帶因地形氣候緣故,房屋多為木結(jié)構(gòu)的吊腳樓,一般分為兩層,上層住人,下層圈養(yǎng)牲畜或堆放雜物。兩人并不是第一次下南疆,多年前,尚自互賭勝負的時候,為了苗王的千葉回天果,兩人便曾數(shù)度潛入苗王城大打出手。連拼七次不分勝負后,千葉回天果終于被忍無可忍的苗王作為貢品送上朝廷,這才換來王城平靜。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尚不僅如此。當(dāng)日云還因為救了誤闖戰(zhàn)場的月雅小公主而惹來桃花劫。連番嘻鬧一般的你追我趕,月雅原先只是不服云一見她就頭大的神情,故意纏著他。后來月雅遇上五毒教,危急時,白衣飄飄,風(fēng)姿若仙,攬住少女時那一聲冷冷的‘誰敢傷她’,足以令天下女子動心。月雅由原先的嘻鬧糾纏轉(zhuǎn)為真正傾心。可惜最后結(jié)果卻是流水無情辜負了芳心。舊地重來,回省往事,兩人不勝唏噓。回想起昔時年少氣勝,一個冷一個熱,卻是一般的趾高氣揚爭執(zhí)無休,不由莞爾。“云啊,再往前走三里,就是我們第一次遇到月雅的桃花林吧?!焙@鴻突然開口相戲?!耙ヅf地重游么?”云照影默然不語,半晌只道:“被糾心盎整掉半條命的人又不是你。”“把你帶出苗疆的可是我??!你以為你很輕么?我快馬加鞭將你扔回蕩雪小筑,再為你找親人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耶。”寒驚鴻清算舊帳。提起此事,云眼神一暖,若有所指地看著寒?!斑€真辛苦你了。不過大丈夫施恩不望報……”“我只聽說點水之恩涌泉以報。”笑嘻嘻打斷云的話,寒用事實證明他絕對不是施恩不望報的人?!拔沂切∪伺?!”“小人……那你要什么報答?”沒好氣地瞪了對方一眼。云平板板地問道:“寒大俠救命之恩,云某無以為報,只有以身相許?”“嘖,也可以啊?!睋嶂掳痛蛄繉Ψ剑@鴻笑嘻嘻地說:“雖然你身材平板了點,臉色冷了點,脾氣壞了點,即不多情也不溫婉,更不會下廚為我煮羹湯……”他一邊說一邊閃避云照影惱羞成怒的‘云煙茫?!?,“不過看在你是美人的份上,我還是會收下你的……”“到閻羅殿去收吧!”四道無形箭氣以韁繩為弦射出,勁風(fēng)凌厲。寒慘叫了聲‘謀殺……’,謀殺什么含糊說出,整個人隨著箭氣從馬上倒了下來,掛在馬腹上,只剩一只腳勾著蹬,向云扮個鬼臉。兩人一路追趕,不知不覺偏離了方向,桃花林也遠遠墮在了身后。————————————————龍頭蚱蜢吳兒競,筍柱秋千游女并。芳洲拾翠暮忘歸,秀野踏青來不定。過了桃花林后三天,兩人來到平寨,見村寨集市熱鬧,人人爭往江邊涌去,江上隱約可聞擂鼓禮炮瘋狂作響,人群的呼喝加油之聲更是驚天動地。街上時有少年男女抱著蘆笙吹奏起舞,舞姿歡樂,笑容純樸,將喜慶的氣氛簇擁上了頂點。“今天似乎是五月廿六吧?!焙@鴻一拍掌,“正好是龍舟節(jié)啊?!?注)云照影慢了一步才想起,他素來便不愛湊這種熱鬧,見寒驚鴻伸長脖子往江邊望,大有去瞧上一番的意思,忙道:“要去自個去?!?/br>“難得來苗疆,不看太可惜了。云啊,別這么忍心,讓我一人孤鴻單飛?!焙@鴻邊說邊拖起他的手,卻被他巧妙一轉(zhuǎn),如游魚般滑了出來。“兩個選擇:自己去,或者都不去?!痹茷榱俗杂桑迤鹉?。寒思考片刻,想想帶著塊冰山去冷凍大家的熱情似乎也不是好事,便聳聳肩?!澳俏胰タ磿?,你在這里轉(zhuǎn)轉(zhuǎn)好了?!?/br>見云點了下頭,這才放手,將韁繩交給云,跳下馬腳步輕快地往江邊走去。云搖了搖頭,不知道那邊賽龍舟有什么好看,想來只要有熱鬧的地方寒都喜歡去湊上一腳。他也下了馬,牽著兩匹馬邊走邊隨便看著兩邊攤子,準(zhǔn)備到長街的另一頭等寒回來。不料走到一半,目光卻被攤上一物吸引了。苗族飾物素來以式樣繁多,色彩艷麗而著稱,在一片濃艷華彩中,那方素白就分外引人注目了。那是塊小兒巴掌大的玉石,遠遠看著,玉質(zhì)并沒多好,只是形狀很巧地呈云朵狀,上面繆繆數(shù)筆,勾勒出兩只飛鳥。由于隔得遠了,云并沒有看清楚那上面畫的是什么鳥,只覺得那塊玉石雖非佳玉,給人的感覺卻很好。而且云狀的玉,還有上面畫的鳥……想到這,臉上不由微微一紅,暗下唾棄自己不純心思。他停下腳步又瞧了一眼,遲疑著要不要過去將玉石買下來。但他一身中原打扮,容貌又秀麗,早引了許多路人對他指指點點。被這么多人當(dāng)罕物看著,總是不愉快。云皺了皺眉毛,當(dāng)下牽著馬,快步離開市集。在寨尾一株樹下靜候著,沒過會兒,寒驚鴻就回來了,一臉眉飛色舞,笑嘻嘻道:“云啊,你沒去看,實在很可惜……”寒驚鴻描繪著江邊的熱鬧活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