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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她的決斷。 他等了十日,等來的后果。一朝下達(dá),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挽回的余地。 虞淮從沒有如此憤懣過,有被欺騙背叛的錐心之痛。他第一次甘愿忍氣吞聲,退到如此境地,到頭來似乎每個人都在費(fèi)盡心思將他推下懸崖,斷絕他所有的退路。 各族族老如此,民情輿論如此,現(xiàn)下,就連滄笙也要放棄了。 既然能放棄的如此輕松,當(dāng)初為什么要對他窮追不舍?既然如此在意白靈瑾,當(dāng)初為什么非要來招惹他! 他被拉入了泥淖中,到無可掙扎之際,所有人都在盡情嘲笑。 笑他,輸給了一個面首。 虞淮久久凝望著她,扶著帝座站起身。眼尾泛紅,壓抑著滔天的情緒,半晌:“笙帝已然決定的話,便就這樣吧?!彼χ北臣梗M量風(fēng)輕云淡,不露一絲卑微。 沒去接滄笙的乾坤戒,他看也不看一眼,從她面前經(jīng)過。 也好。 他們本不該在一起。 “承蒙笙帝這些年的照拂,乾坤戒中之物,就當(dāng)是感謝罷。” …… 出了十方鏡,沒了暖陣的庇佑,冷風(fēng)刺骨地刮來像是能將人穿透。 落日雪原綿延無垠,一路走來都是一般無二的景致,安靜得只身積雪紛落的聲響。 滄寧在等她,立身在雪原之中,遠(yuǎn)遠(yuǎn)望見滄笙游魂一般的行來,默然上來替她披好披風(fēng)。 滄笙后知后覺察覺到冷般,攏了攏肩上的披風(fēng),在風(fēng)雪中瞇著眼抬頭看他:“怎么來了?” 滄寧見她憔悴模樣,心如刀割卻不能言語,只得細(xì)聲問:“帝君沒有為難你嗎?” “我一介廢帝,沒有任何作用,他不至于對我如何?!睖骟贤靶辛艘徊?,不察一腳踩入深雪中,一個踉蹌,被滄寧眼疾手快扶住,抓得生緊。 “這里雪深,不便行走。阿姐,我背你罷?!?/br> “不必。”滄笙揮開他的手。 滄寧不依,唇緊抿著,終于忍不住皺起眉頭,將她拉到身邊:“阿姐!” 滄笙被他拽著,被迫仰頭與他四目相接,細(xì)細(xì)望入他焦急的神色,淡淡笑了:“別怕,寧兒。我面皮厚得緊,不至于為這么件事便不再回族面對你的。我這個負(fù)累,你怕是要背一輩子了。” 滄寧眸底隱有淚光:“阿姐,一切都是我甘愿的。” 滄笙閉了閉眼,不忍再看:“罷了,這路的確不好走,勞煩你背我一背,咱們也好省些時日?!?/br> 滄寧輕輕應(yīng)是,彎下身來,等了許久未見感應(yīng),回過頭去。滄笙正回首,望著落日雪原遠(yuǎn)端霞光萬丈的風(fēng)景。 “我念起件事,需要你幫我去辦一辦。”滄笙的發(fā)被風(fēng)雪吹亂,擾亂著她的視線,“第一天佛蓮之下有藕,可淬生骨rou,曾有大帝為其子重塑rou身用過,你去為我弄一些來。我無力聚齊白靈瑾的魂魄,卻能用之保住他的仙身,輔以他的氣息淬煉,千萬年之后,興許他能轉(zhuǎn)醒的。” 滄寧心道絕無可能,仙的魂散了,便不會再有重生的機(jī)會,最終制出來的不過一個有人氣的偶。可這是滄笙的念想,只要她如今能好過一些,哪怕是無用功他也愿去做。 滄寧點(diǎn)點(diǎn)頭:“我送阿姐回石族便去。” 滄笙笑:“我有冰絨花,并不需要你相送。石族在第九天尚有諸多要務(wù)需要處理,你作為主君,抽不出這么多空閑來。這方離第一天不遠(yuǎn),或者你去了,我在這等你?!?/br> 滄寧猶豫片刻:“阿姐便在這等等我吧,只需半個時辰我就回來。” 滄笙應(yīng)好,目送他眨眼消失在天邊。 放眼處,被霞光染得橘紅的天空遙不可及,像是永遠(yuǎn)觸不到盡頭的深淵。夕陽漸沉,云上的光彩一點(diǎn)一滴地黯淡下來。 不覺起了狂風(fēng),怒號著卷積起飛雪,濃重的積云呈壓頂之勢,慢慢壓下來。 滄笙不走了,停下腳步,眸光空洞。 該切斷的,便不能再殘留一分。 千萬利劍從云上急墜而下,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宛若道道流光,精準(zhǔn)而飛快地沒入她的胸膛,刺穿而過。 作者有話要說: 這時差還是不好掌握啊,十點(diǎn)才吃完飯23333333 一不留神就過十二點(diǎn)了 第106章 萬箭穿心, 再堅硬的石也被亂劍磨成了粉末。血光過后, 在胸口留下一空蕩蕩的豁口,心臟點(diǎn)滴不剩了。 疾風(fēng)驟雪倏忽靜下來, 連同遠(yuǎn)在天邊的滄寧的眸光一齊,凝滯。 “阿姐?。?!” …… 十方鏡, 帝宮。 虞淮在廊廡下走過, 明明整個宮殿都有暖陣加持,迎面一股寒風(fēng)吹來, 像是隆冬的雪倏忽飛進(jìn)領(lǐng)口, 透身而過, 留不下一絲溫度。 虞淮止步,迎面而來烏袍之人,腳步匆忙,不知為何心臟狂跳起來, 輕輕吸上一口冰冷的寒氣,微微起了栗。 烏袍之人行禮在他面前跪下:“啟稟帝君, 剛剛傳來消息, 石族發(fā)生內(nèi)叛, 附庸族無一尚存,石族本族好似早就得了消息,整族已然撤離第二天,不知去向。” 行尸一般的人,即便是鞭子甩在身上也不見得立即有反應(yīng)。虞淮出離的眸光一絲一毫的拉近,最終落在眼前人的面容之上, 一字一頓:”你,再說一遍。石族,如何?“ “附庸族叛逃,石族,沒了?!?/br> …… “石族有天賦技能,天生擅長隱蔽,我們從空間陣走,不會有人料到我們到了第九天安頓下來了。即便察覺,也是多年之后的事。云夢澤的石陣是我當(dāng)年親自布下的,就連虞淮也不見得能尋到,你到時……咳咳。”滄笙伏在滄寧的肩頭,意識逐漸模糊,卻要堅持說下去,“到時嚴(yán)令所有小輩切莫要邁出云夢澤半步,至少也要等風(fēng)頭過去。碧玉一族喜好絲竹之聲,好喜宴。到了第九天,要學(xué)著低調(diào)行事,就算要載歌載舞也需要多加幾層結(jié)界,不要張揚(yáng),被人察覺,切記此點(diǎn)?!?/br> “……” 滄笙沒有覺得太疼,疼是因為牽扯太深,疼是因為掙扎不出,現(xiàn)在胸口空落落的,嗖嗖往里灌著冷風(fēng),通透得厲害,反倒不會痛了。 低頭望著手心的殘血,一點(diǎn)一滴重新凝聚,起初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