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就當我求你,去看看我爸爸……他,入獄時身體就不好,你知道監(jiān)獄都不是人待的地方,他在那里過不好,生病了都不許我們帶醫(yī)生看他,隨隨便便讓獄醫(yī)胡亂打兩針就算了。我爸爸一出來就想見你,可是奶奶不許,你知道他花了多大努力才說服奶奶讓他見你?!?/br>我搖搖頭,手被他捉得生痛。“那是你們家的事。我母親死了,你爸爸還活著,我和弟弟成了孤兒,你還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你為什么要求我去見他,就算是見面,也該是他來見我不是嗎?”“爸爸他……身體不好,你如果有點同情心的話,可不可以……”他露出痛苦的表情。我猛然抽回手。這樣就覺得痛苦了?真是不知人間險惡的公子哥。如果他經歷過一半我所經歷過的事情,今天他絕對不會說出這番話來。我是個私生子,母親又是個情婦,這是個到哪里都不討好的身份,再加上我的長相不討好,從小就沒有什么人緣。小時候最常聽到的贊美:這孩子長得很陰險。和謙彥備受歡迎的臉成為家長們眼中的奇觀:看,情婦生出來的孩子就不一樣,一看就知道是不同品種,天知道那女人和多少男人睡過。從小學到初中,找碴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冷譏熱諷背后造謠,當面大罵直接動手的都有。老師能管得了多少?我唯一感受過的同學愛就是被打后,誰都說沒看見。難道是我一個人平地摔出這么多傷痕嗎?在學校里我只學會了一件事:要比所有人更毒更壞才能生存下去。別人罵我一句我cao他全家最后再補送一拳,別人打我一下我就打到他三個月下不了床。在初二時,我已經是學校所在那一區(qū)的共認大哥級壞學生,他們私下還封了個亂七八糟的名號給我,排了個什么風云人物榜。還有學生以為我是混黑社會,自愿要成為我的‘小弟’。我對那些根本沒有興趣。我只是想折磨那些曾經折磨過我的人。我不好過,他們也別想過得好。只有這樣,我才能不被欺負的活下去。“同情心?”我冷哼了一聲,“我和弟弟流離失所的時候,誰同情過我們?你讓我有同情心?哈,那種東西早就被我扔了!”我掏出錢包內所有的錢扔在桌面上,起身就走。“見悟!”他站起來攔住我。“別叫得那么親切,你不是我的朋友。”“好,我們本來就不是朋友,但如果我告訴你,當時你母親被害時,事實并不是你知道的那樣?!?/br>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急忙說:“我不是騙你的,谷元恒當時并不在場,他看到的只是后來發(fā)生的事情?!?/br>“你這樣說是什么意思?”“事情的真相,我爸爸知道的最清楚?!?/br>那又是什么意思?一個模糊的念頭在腦海中慢慢成形。岳文遄怕我不信,拉著我的胳膊生怕我馬上離開,急促的說:“你不信你可以去問谷元恒,那天他倒底看到了什么?如果你覺得有一點疑惑,那就來見我爸爸,他會告訴你所有的事情。求求你……就當是看在我的份上,不,看在允軍的份上。”“這又關李允軍什么事?!”“我還愛著他,我知道他仍舊愛我,如果不能解開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允軍他絕對不會再接受我?!?/br>他語無倫次的說著,我越聽心越煩。“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下次,還是不要見面的好?!?/br>我匆匆甩開他的手,他卻不死心的硬把一張字條塞在我手中。“我家的地址,請你想通后一定要來,不然你一定會后悔的!”他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冷嗤了一聲。后悔?我唯一的后悔是……我看了一眼手中的紙條,那個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址,在岳文遄一個月來不懈余力的天天給我寫那么一遍,就算我閉上眼睛,依然能在腦海中清晰的看見那張紙條上的字體。岳文遄的字跡真丑。我不屑的把紙條撕得粉碎,扔向天空。第九章我發(fā)現(xiàn)不對勁時是和岳文遄見面后的三天,感覺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谷元恒了。以前他上班時,我一天怎么也會見他一次。有時他很晚都不睡,我下班回家時,他還在燈下抽煙看雜志報紙什么的。現(xiàn)在剛剛進入七點,他通常都會在這時候出現(xiàn),如果我沒有記錯,最近一次見面好像是上個星期的事了。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兩年,就算平常怎么不親切,總是惹我生厭的人,消失了幾天后,竟讓我有些掛心。他這么大個人,應該不會有事吧?我心不在焉的看了看墻上的鐘,該去上班了。出門時我留心了一下鞋架,他那雙皮鞋和球鞋還在鞋架上,他該不會穿了拖鞋出去吧?我鎖上門,下樓梯時還張望了一下,確定他不在附近。有時他心煩時會躲在樓梯角拚命抽煙。奇怪,他會去哪?我走出公寓時,太陽的余光把樓宇的影子拉得修長。我看著腳下的陰影走,整齊的樓頂陰影突然多了一塊微微晃動的影子。我反射性地轉身抬頭,在紅霞中依稀看見一個小點坐在樓宇的角落。誰這個時候爬上了公寓頂?他不怕掉下來嗎?我想著,反正不關我的事,繼續(xù)走。可是走了兩步,我忍不住再次回頭看。公寓大樓只有十二層,我雖然看不清樓頂?shù)娜耸钦l,但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我往回跑,沖進公寓大門時,一位大嬸正抱著一大疊舊雜志報紙走出來,我撞倒了她手中的物件,她破口大罵,我連聲‘對不起’都來不及說就竄上樓梯。當我推開樓頂大門時,我已經累得連氣都舛不上來了。這是我有史以來跑得最快的一次。他穿著淡灰色的T恤,石白的休閑褲,腳上踩著拖鞋,背對里臉朝外的坐在欄桿上抽煙。他腳下還差半步就是一片高空。我不敢說話。我怕我一出聲,他就掉下去。他吐出一口煙,裊裊青煙馬上被樓頂?shù)耐盹L吹散得無影無蹤,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