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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一本是湯頭歌,一本本草,另一本卻是黃帝內(nèi)經(jīng),其余脈象等書,略過深?yuàn)W,便撿這入門的看。 看了小半夜,又盤算了自己剩余的錢糧,她本意有心開個(gè)包子攤,再賣點(diǎn)骨湯餛飩面之類的。然而算算,她手頭也只有六兩三錢銀子加兩百多錢,還要租房吃穿,馬上就要入冬,冬衣柴米豈不都是銀錢,而且冬日做生意辛苦,這古代又沒有暖氣…… 到底按下心思,先安心過了這個(gè)冬才是。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姜錦早起,和面剁rou,以骨湯為汁,捏了兩籠高湯小籠包,這種小籠包比用rou皮湯的更鮮美清爽些。 鮮嫩多汁的小籠包加熱騰騰的小米粥,只把孫老太太吃的嘴都合不上,要不是她兒子早婚了,她肯定要把姜錦留下來當(dāng)兒媳婦。 然后她又想起姜錦遭遇,心里開始大罵定南侯府,這等好孩子,定南侯府都不要,果真是瞎了眼了。 她以前是御醫(yī)夫人,也頗見過幾家小姐,便是金珠翠玉,綾羅綢緞打扮著,這般有善心脾氣好,又明白又勤快還做的好廚藝的,可真沒有。 定南侯府是不是瞎了眼,這不好說,不過最近過的頗不順倒是真的。 本來與秦王府講好的婚事,眼看著又生了波折,起因還是姜錦。 16.竹籃打水 從來兒女婚事,當(dāng)父母的總比當(dāng)子女的顧慮多。 □□那位長寧郡主一顆心都掛在定南侯世子身上,自然是不論如何都一心想嫁給陸齊林,但是當(dāng)?shù)锏木蜎]那么不理智了。 柳葉在定南侯府前一跪,說好的一千兩銀子固然是打了水漂,定南侯府的名聲也臭大街了。 秦王是個(gè)只知道風(fēng)花雪月的,都覺得定南侯府這事做的不厚道。更不用說精明的秦王妃徐氏,顧慮重重。 徐氏原是出身世家大族,因秦王沒什么心眼,她是太后當(dāng)年特特給兒子挑出來的,能頂門立戶的精干女子。 本來徐氏倒也覺得,陸齊林少年英才,出身定南侯府,又立有大功,雖然前頭生看個(gè)庶子,不過是丫環(huán)生的,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來。長寧又癡心一片,鬧著非他不嫁,倒也可以為配。 但姜錦的事被柳葉鬧的人盡皆知,秦王妃徐氏就不樂意了。她好好地閨女,王爺?shù)张?,皇帝侄女,封了郡主,難道光明正大的去做繼室不成? 便是再說沒有入族譜進(jìn)祠堂,外界人的說道也夠難聽了。 何況,那姜氏固然不是省油的燈,定南侯夫人王氏更是心腸狠毒。堂堂的定南侯府,哪里就缺那一千兩了?那等小家女,若是把銀錢給足了,恩威并施一番,哪至于惹出這么大的麻煩,連帶著他們□□都有些面上無光。 若這顏面上的事就罷了,便是觀人性格,定南侯府諸人刻薄,徐氏也覺得不甚合適。這女子嫁人,可不僅僅要看門第夫婿,婆母性格也很重要。王氏狠毒,長寧性情天真,只怕嫁過去,也未必能過得好。 因此徐氏立定主意不允這婚事。而秦王雖然姬妾不少,大事上卻全由王妃做主,自然也沒啥意見。 長寧郡主在王府鬧的不可開交,卻也沒別的法子想,只得私下把柳葉和姜錦罵出了花,尤其深恨姜錦。如果姜錦在她跟前,只怕活活吃了姜錦的心都有呢。 而定南侯府,尤其是王氏得了秦王妃徐氏的婉拒,自然是仿佛晴天聞了個(gè)霹靂,深恨柳葉鬧的這一出事端來。 要依著王氏的性格,必要拿住柳葉去打死了賬,還是她外甥女,寄居在侯府的表姑娘沈?qū)氈閯褡×怂?/br> “姨母便是再生氣,眼下也不是動(dòng)作的時(shí)候。表哥新立了大功,多少人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啊,若真想做什么,怎么也要等著事情消停了。何況,若是郡主進(jìn)門,也未必是好事,別的不說,姨母您還得捧著她說話,如何得新婦侍奉?” “這話倒是不假?!蓖跏铣蛄艘谎凵?qū)氈椋Φ?,“似你這般溫婉秀美的姑娘還是少的?!?/br> 沈?qū)氈閰s是低頭有些羞愧樣子,“姨母喜歡我,自然眼里我各種好,實(shí)則當(dāng)不得夸的?!?/br> 定南侯夫人王氏的心情好多了,定南侯這會(huì)兒卻有些后悔。他雖是有意無意縱容王氏苛刻姜氏,但是也沒想到王氏做事那么絕。更沒想到的是,姜氏沒露面,卻讓小丫頭在外面敗壞他們門楣。 早知如此,姜氏一個(gè)小女子,講到底也沒甚要緊的,便拿了那一千兩做嫁妝,嫁個(gè)好點(diǎn)的人家,生個(gè)好兒子,翻身也得十幾二十年后了。 說到底,搬起石頭砸別人沒什么問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就十分不智了。 與這兩家相比,姜錦倒是心情不錯(cuò)。 惠寧師父是個(gè)靠譜人,頭日里和姜錦說了打聽房子,第二天午后就帶了信來。說是泉水庵附近的趙家莊有個(gè)空房子,原是一戶老婆婆住的,她兒子在城里置了宅子,把她接過去養(yǎng)老。 那趙家莊離東城門也就是三四里地,說是莊不如說是鎮(zhèn)子,離孫老大夫的醫(yī)館也不過是八里地,比起泉水庵還近些呢。 姜錦與孫老太太說了一聲,便與惠寧師父一道出城去看房子。 路上惠寧師父又說起來定南侯府和□□的事情來。 “我回頭又去問了問其他師父,你別說還真有些事故呢?!?/br> “快說來聽聽?!苯\忙道,她雖然不太好八卦,但是這事,總是望著定南侯府過的不好,她才能放心呢。 “難得你這樣急切?!被輰帋煾感Φ?,“那定南侯府,大約也是竹籃打水一場(chǎng)空了。雖然長寧郡主鬧的厲害,秦王妃徐氏可是少有的精明人,如何愿意把女兒嫁到行事不厚道的人家?” 姜錦笑,“就怕長寧郡主犯糊涂。” “這倒也難說,聽說長寧郡主鬧的挺厲害的,不然,我也得不了這消息?!被輰帋煾竾@道,“可憐天下父母心罷了。說起來,最近皇家事情是不少,聽說那皇七子生了大病?!?/br> 姜錦因得過七皇子的幫助,自然多些關(guān)心,見惠寧師父提起,忙打聽問起來。然而那畢竟是皇家的事,惠寧師父也并不清楚。 姜錦自嘆息一回,也就丟開了。畢竟她這樣的處境,就算是知道個(gè)清楚,也就是白關(guān)心而已。 不過說了一路,姜錦也得了不少消息,惠寧師父的消息渠道不少,只要不是很要緊的,她也不瞞姜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