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譽試探著說：“我有個侄女，醫(yī)校畢業(yè)的，現(xiàn)在就在醫(yī)院干大夫，今年26歲，人又漂亮又能干，平常的頭疼腦熱手到病除，明天我給你約約，你們見個面，我聽莫言說你最近身體不好，讓她給看看?！蹦砸宦犙劬σ涣琳f：“三媽你是說春燕姐嗎？哎呀，對呀，怎么把她給忘了，大……葉大哥的嗓子總不好，讓她給看看?！边B譽氣的直翻白眼，心說，這個死小孩，可真是上來一陣實在得嚇人，這是給我介紹女朋友呢，這都聽不出來？倒好，這么大方，把我往別人身上推。桌子底下猛地抓住莫言的手，狠狠地握著，莫言不明白為什么，手上疼，不敢叫出聲來，也不敢掙扎，臉上也不敢露出來，低下頭忍著。連譽笑著對三媽說：“謝謝，陳姨，我下周要出差，去個幾天，要不等我回來吧，最近可能沒時間?！比龐屝Σ[瞇的答應了，仔細打量連譽，越看越滿意，給他倒啤酒，連譽忙松開莫言的手，握著杯子說謝謝。莫言揉著被他松開的手，轉(zhuǎn)頭干笑問他：“大……葉大哥，你要出差嗎？怎么沒聽你說？”連譽心里說，死小孩，笑的那么燦爛干嘛！對他說：“哦，本來想今晚告訴你的，我去上海，一個星期?！闭f完轉(zhuǎn)頭不理他，和三爸聊天。莫言一聽他要出去，心里空蕩蕩的，低頭吃飯，趙龍他們扯什么也沒聽見。

飯吃完了，收拾了下去，趙龍、陳碩領著幾個人打撲克。連譽陪著三爸說話，席間，三爸覺得連譽年紀雖不大，可是說話有分寸，又得體，而且見多識廣，連譽多敬了他幾杯，老頭兒挺高興，坐在沙發(fā)上帶點兒酒意呵呵笑，連譽進門就看見客廳的書柜里放著盒象棋，于是裝作起來溜達走到書柜那兒說：“陳叔，您平常在家和陳碩還下象棋呀。”三爸呵呵笑說：“那是我沒事兒出去和幾個老朋友玩玩兒，這些小的都不會，在家里從來都沒動過?！边B譽笑著說：“陳叔，要不我陪您下一局？我棋藝一般，您別笑話?！标愂甯吲d極了說：“好，好，好，咱倆殺一盤，哎呀，沒想你還會下象棋，你這個年紀的孩子，都不喜歡玩這個了，有那喜歡的都趕時髦學國際象棋和圍棋了，呵呵。”兩個人擺上，三爸執(zhí)意讓了連譽一個車（ju），兩人你來我往得下了起來。連譽端正態(tài)度一定要輸，但又不能輸?shù)锰黠@，還得讓老頭兒覺得過癮，于是很動了一番腦子，第一盤，被三爸將死了，三爸樂呵呵的說：“小葉，你的棋不錯，看出來下過功夫的，啊，呵呵?！边B譽謙虛：“哪里哪里，小時候的基本功，這幾年還真沒練過?！边@話倒是真的，連譽的母親最喜歡的就是圍棋和象棋，自己一個人寂寞無事，除了看書，常擺上一局研究，小時候連譽因為象棋上有很多字，圍棋就只有黑白子，所以母親擺象棋的時候就跑過來看，母親見他喜歡倒花了很多時間教他，后來大了，請了高手教習，反倒是圍棋練得多，為了修身養(yǎng)性，自己一個人能待住了。又下了幾盤，連譽逼出一盤和局來，三爸倒更喜歡這個年輕人了，不住口的夸他。“嗯，棋品看人品，我看你這個孩子很好啊，莫言，好好和你葉大哥學習啊?！比挚洫勥B譽。連譽沖莫言挑挑眉毛笑，莫言沖他伸伸舌頭做鬼臉。

叨擾到十一點多，散了。其他人都坐出租車走了，連譽和莫言在路邊溜達著往前走，走到黑影底下，連譽見四下無人，拉著莫言的手說：“怎么樣，我今晚沒給你丟臉吧?！蹦孕α诵φf：“還行吧，看你那么辛苦讓三爸贏棋的份上?！边B譽知道瞞不過他，笑著說：“那，你知道得，要輸，還要輸?shù)闷粒芾鄣?，獎勵一下?！本笃鹱靵?，莫言惱他說：“離遠點兒?！边B譽笑笑說：“你看得出我故意輸棋，那干嘛騙你三爸說不會下?！蹦砸汇?，心想，因為以前的莫言根本不會下象棋，我要說我會下了，三爸肯定不信我這幾年就這么厲害了，要讓我每次都想辦法輸，那還不如說不會呢。想著，嘴里隨便說：“要你管?！边B譽一聽，嘆口氣說：“好，我不管，嫌我煩不是，反正我周一晚上就走了，你就清閑了。”莫言張嘴想要問他去干嘛，又忍下了，兩個人默默的拉著手走在漆黑的路邊。

三媽對陳碩說：“他們幾個拿了那么多東西都堆在屋角，你收拾收拾去，水果讓他們拿走一些，我看還有很多，莫言和小葉拿的那堆里面也有?！标惔T過去，把那幾個手提袋拎過來對他們說：“這個，莫言臨出門說葉大哥買得，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我打開了啊。”手提袋的口用膠帶粘住了，陳碩拆開一看，是兩條軟中華，兩瓶茅臺，兩盒干海參禮盒，兩盒干鮑魚禮盒。三媽吃驚：“哎呀，這個小葉讓他來家吃飯，怎么買這些東西干嘛？”三爸皺皺眉頭說：“太客氣了。”對陳碩說：“你明天給莫言打電話，告訴他，我留下一瓶酒，其它的讓莫言明天來拿回去還給小葉，跟他說不許再這么客氣了?！?/br>
回到家，莫言把三媽給的東西一樣一樣放到冰箱里，聽到身后腳步響，已經(jīng)被連譽從身后抱住了。連譽雙手摟在腰間，用臉上的胡子茬噌莫言的臉頰，莫言扭著身子躲，終于放完了東西，關上冰箱門后扯他的手：“放開我，你怎么和橡皮糖一樣，大熱天的，你不熱嗎？”連譽抱的更緊，手順著他腰就要往衣服里頭滑，莫言心一慌忙按住，連譽知道他是因為身上的傷疤，一直不讓自己動，可剛才在身后看他，那感覺實在忍不住了，咬咬牙，就把手縮回來，松開他，說了句：“我去洗澡了，哎，早睡早起，身體好?！弊鲋鴶U胸運動往樓上走。莫言等他嘩啦嘩啦的洗出來，才磨磨蹭蹭的上樓去。

到更衣間拿了干凈的衣服，進了浴室。刷了牙，脫光了站在鏡子前，浴室里淡黃色的燈光照在自己身上，全身上下都是新月形的疤痕，莫言抬手細細的摸著，那略微凸起的感覺從指尖滑過，鏡中人的臉表情有些無奈，有些悲哀，莫言扯下肩上的毛巾狠狠地甩在鏡子上，撐住洗手臺，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良久抬起頭來，轉(zhuǎn)身走到花灑底下，擰開涼水，仰著臉，讓冰涼的水紛紛灑灑的流在臉上，身上。浴室里有個雙人浴缸，不過從來沒用過，兩人一直都在另一側(cè)的花灑底下洗澡。莫言洗完了身上，洗頭發(fā)，涂上洗發(fā)液，閉著眼，十指揉著頭發(fā)，雪白的泡沫堆在頭頂上。

“啪噠”一聲，浴室的門開了，連譽進來了。

莫言剛住進來的時候，洗澡都插上門，連譽還笑他，插門干嘛，他又不會趁他洗澡的時候沖進去強暴他，被連譽嘲笑了幾次，莫言慢慢的也就不插門了。莫言沒想到他真進來了，愣在那兒，站在花灑底下，頭上的泡沫順著額角眼前嘩嘩的從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