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起,面對二人道:“二位公子的大恩大德周某沒齒難忘,不知葉公子府邸何處?改日定當?shù)情T拜訪一定酬謝?!?/br>葉修竹笑的有幾分神秘:“周公子也是來參見春闈的,屆時同生聚會,若是有緣,定會再見。況且方才也說,這僅僅是舉手之勞,無須言謝。這天也都黑了,怕是有開門的店家也不多,還是正事要緊?!?/br>周真面色還有些動搖,但最終還是彎腰一輯:“倒是周某迂腐了,告辭?!?/br>夕陽最后一點終于墜下,黑紫的夜幕低壓,讓人產生了一種好似人與蒼穹相遙不遠,只需登上一座九重高樓就可飛登天庭,揮去那烏紫的天色。菱窗上糊了一層新的綠紗,一些會漏風的窗隙也用棉絮覆上。房建式用青綠疊暈棱間裝。房門緊闔,房內一個二尺高的鎏金刻絲蛟龍暖爐內正燒著上好的樺木炭,一側是道九扇繪荷屏風,清蓮于風中搖曳生姿,恍若靠近些真能嗅到那雋淡清香。繞過屏風一道小門垂著青色宮紗,內里便是臥室。上好的黃花梨制成一張軟塌,帳簾四散垂下,兩條長約半尺的串珠流蘇宮穗垂墜簾帳兩側相對,十二座丹鶴銜珠燈燒燭細燃著,將殿內事物一干照的清楚。離塌不遠又是一個與先前相同規(guī)制的暖爐,暖爐右側約莫七尺左右有一矮案,上面還放著幾本套了皇綾封面的事折和請安折。如今春闈將近,怕是兩黨之爭又有起伏了??稍诖酥?,首先要面臨的,就是年關,獨屬于皇家的年關!白肅疆寐眠皺眉,顯然在夢中亦是不得安穩(wěn)。“少爺,您說的是真的么?那樣的話,他們可是小人的大恩人!”王知聽著周真說著今日的事情,不禁雙眼瞪圓,一副認真的模樣。“這種事有什么好做假的?”周真點了今日順帶一起買的蠟燭,坐在椅子上溫書。他要考的是進士科,今年要是不曾考中,就要再等三年后??勺约簭募依飵淼你y錢如今已所剩不多,回去了,雖憑借自己母親陪嫁來的那兩家小店面的布莊、客棧和父親當縣令這幾年所攢的一點薄產可以熬得過三年再來,可畢竟自己不善經營,怕是會折了生意潤頭。管家王叔也老了,王知又是打小跟著自己的當書童的,性情單純,想來生意上的爾虞我詐他也不會知道太多。而旁人,多是些中飽私囊之輩,如何可信?若是能夠考中,不求三甲之列,但求能上榜,好取領朝廷賞發(fā)的二百兩銀子,那筆銀子足夠自己和王知返鄉(xiāng)然后回到府中再維持上一年的大約半年的生計。周真想著,就越發(fā)的認真復習起來。第七章除夕熙琰二十四年十二月三十身著祥紫色軟煙羅團龍袍服,腰縛一條同色的滾邊鑲祥云形青玉帶金鉤腰帶,外罩一件金色青蟬翼輕紗,腳蹬一雙杏色繡山海日出圖軟靴。墨發(fā)暨起一支和田玉笄固定在頭頂,通身清貴。身姿挺拔,劍眉飛揚,墨眸幽邃,唇角輕佻,風流俊雅,玉芝蘭芳。揮翰動風云,顧眄生光彩。步履輕行于九轉長廊,衣擺微揚,一件藏青色彈墨大麾系于身,身后侍從相隨,皇宮上下,紫禁內外,煌火如琰。屋脊上金色的琉璃瓦已被皚皚白雪覆蓋,銀裝素裹,忽而,一直喜鵲揮動著翅膀站在了樹枝上。白肅疆駐足抬首,空白明凈的天空映著壓著重重白雪的樹枝,樹梢結了冰。在陽光下折射出光芒,長廊幽靜,全數(shù)奴仆皆斂聲屏氣,不發(fā)一語。白肅疆看了半響,突然嘴角劃起了一抹弧度。側首看向前方,有些奇怪這種靜謐的環(huán)境。除夕,可是個鄭重的日子,但此處卻為何會如此安靜?安靜的,讓他不適。“再往前走是何處?”白肅疆負手站著,雙眼只看前方,頭也不回地問道。“回楚王殿下,再往前,便是冷宮了。”元寶抬起頭看了四周一眼,又弓著身,恭敬道。“冷宮?!卑酌C疆心下驀地失了一跳,擅入冷宮者,輕者褫奪爵位封號,重者殺頭。若是剛才自己擅自踏入冷宮范圍之內,便是落人把柄。尤其是在這種時期,一步錯,滿盤皆落索。思及至此,白肅疆眉頭微蹙,有些惱怒。冷聲斥問:“爾等方才為何沒有提醒本王?”元寶與仆侍嚇得腿一軟,登時就跪在了地上。又忙開口解釋“王爺息怒!奴婢適才不曾……奴婢知錯,王爺,今日除夕,不宜動怒啊?!?/br>“不宜動怒?”白肅疆聞言,眸光微閃,閉眼長舒一口氣,再緩緩睜眸道:“也罷,今日見著喜鵲上梅梢,得是一個好兆頭,隨本王轉去北宮。給父皇請安。”白肅疆說著提步向前,也不聽那群奴才的謝恩辭。北宮-清憲殿清憲殿威儀肅穆,帝王寢居,誰敢放肆?門口侍衛(wèi)身著黑衣黃甲,左衣袖上用紅色線繡著一只蒼鷹,佩刀站立,眉目之間滿是警戒。圣鷹衛(wèi)是始自太祖皇帝,其職責就是保衛(wèi)每一代帝王,且護衛(wèi)宮廷安全。代代必忠之!在階前站著一位身著褐紅色公公服的白發(fā)老人,見著白肅疆,只恭敬的行了禮。言語是刻意的放輕:“奴婢見過楚王殿下千歲。”“雙喜公公,本王來給父皇請安,勞煩通報?!?/br>“勞煩不敢擔,只不過王爺不趕巧,方才皇上和趙太傅議事,待趙太傅走了,皇上說累就歇息了。請問王爺有何事?等皇上醒了,奴婢可代為傳告?!?/br>“哦,不是什么大事。既然父皇在歇息,那本王也不打擾了?!?/br>白肅疆話罷,轉身折回,心中疑慮漸深面上卻不露分毫。待白肅疆走遠后,雙喜瞧著也進了清憲殿。殿內的書案前有一人正伏著身,朱筆御批著奏折,赫然是方才雙喜口中道已去休歇的帝王,白景平。“皇上,方才楚王殿下來了?!彪p喜走至皇上的案前,躬身說道。聞言,白景平放下朱筆,合上一份已改好的奏折。端盞啜飲一口,問道:“哦?是么,他可有說些什么?”白氣升起氤氳模糊了他的面孔,叫人瞧不清他的神色如何。雙喜仍是垂首恭敬道:“回皇上,楚王殿下一句話都沒說。只聽奴婢道皇上您睡了后就折路回去了?!?/br>“真的是一句話都沒說?”“是的,奴婢問說是否有什么話可交由奴婢代為轉告圣上,楚王殿下只說沒有什么大事,然后就走了?!?/br>白景平聞言,揉了揉眉心,疲憊之態(tài)顯露。這一年來,身子是越來越不濟了,幸而是身處皇宮,有萬千名藥襯著。“朕先去睡會,待晚宴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