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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今看起來遭受了重創(chuàng)的天戈城也要掂量掂量,更何況眼前這兩人罷了。然而等了許久,竟然還是沒有等到任何動靜,伏安便不滿地看向秦臻,卻見得這人半點兒說話的意思都沒有。 這明顯是不將他放在眼中的節(jié)奏?。?/br> 伏安這一次,真是有些怒了。 他雖是散修,然而卻是元嬰修士,一般二般的小宗門都要將他當(dāng)做大爺般供著的,何時受過這般屈辱!想到這里,他便忍不住勃然變色道,“這般看來,道友是執(zhí)意與我等為敵了?我勸道友還是考慮清楚,免得到時有個萬一,枉送了性命!”他這一行人中,光是元嬰修士就是近十位,這樣的陣容,滅一個小門派都是足夠了,更何況是這看起來孤立無援的兩個元嬰! 貪婪地看了一眼那金光閃耀的禪杖和那明顯是元神的老僧,伏安的目中便是一閃。 果然因他這番話,方才被秦臻氣勢所攝的眾修士都又開始議論了起來,正待伏安準(zhǔn)備要挑個人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那不知好歹的小子時,卻見得自那天戈城中,又飛出了一名青年,卻是飛到了離秦臻不遠(yuǎn)的地方后,皺眉向眾人看來,沉聲道,“這是在做什么?” 越滄海方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不對,眼見得秦臻與一群修士對持,眾人的表情不善,便趕來相助。他卻是曉得秦臻這人的性格的。俗話說咬人的狗它從來都不叫,秦臻這人想要殺個人什么的,從來都不會廢話,方才那女修便是例子了,然而這群人到底人多勢眾,越滄海也擔(dān)心秦臻吃虧,便冷道,“在我天戈城的地界兒,各位前輩想要做些什么?難道是要與我天戈城為敵?!” 將越滄海如此,伏安便在心中猜測著,笑道,“這位道友是?” “在下越氏少主越滄海,”越滄海淡淡地說道,接著一直一言不發(fā)的秦臻,“這位是靖元宗秦臻秦真人,他身后的,是凌云宗的羅天峰首座真人墨沉舟!各位若是執(zhí)意要與我等為敵,若是有個好歹,可千萬不要后悔!” 他這般卻是威脅了,而那些修士在聽到秦臻出身靖元宗時已是一驚,再聽到了他護住的人是凌云宗的墨沉舟,都臉色驟變。不提秦臻在與簌玉閣的爭斗中已然是名聲大振,便是那墨沉舟就不是什么好人。這女在與沐陽宗的爭斗時,在常州攪風(fēng)攪雨,簡直就是天翻地覆。便是如今,常州諸宗都是聞之色變,手段酷烈到了極致。如今竟然撞到這人的手上,真是下場堪憂。 見這些修士臉上一陣忽青忽白,越滄海便松了一口氣。他不怕旁的,就怕這些修士貪心太過,不然不會一上場便將自家的名頭全數(shù)報了出來以作震懾。如今天戈城中的高階修士都已然力盡,若是這些修士都不愿善罷甘休,只怕又是一堆麻煩,想到這,他便臉色一緩,勸慰道,“雖然各位方才已然冒犯,然而看在各位前輩遠(yuǎn)道而來,我卻是愿意為我這兩位好友作保,只要各位就此退去,便既往不咎如何?”說罷便征詢地向秦臻看去。 秦臻卻是對這些都無所謂,他全心不過是護住墨沉舟,至于方法如何,卻是無關(guān)緊要,如今見眾人緊張的目光向著他看了過來,卻只是重復(fù)道,“退后!” 如果又可能,越滄海真想一口老血吐出來給秦臻看看,他如今卻是也感覺到如方才那伏安一般內(nèi)傷的感覺了,只覺得秦臻這人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除了這一句,他還能說句別的么?然而此時,他竟然還能勉強撐出了一絲笑意翻譯道,“我這好友的意思,只要各位不再上前一步打攪沉舟,那么一切都可以作罷!”見連同伏安在內(nèi)眾人的目光都十分的不信任,他實在是隱忍不住渴望地向秦臻看去,“秦道友,你說是不是?” 或許是越滄海的目光太強烈,秦臻微微斂著目迸出一個字來,“可!” 有了秦臻這話,心中忐忑的眾修士便都呼出了一口氣,之后伏安卻是與眾人傳音半晌,這才笑道,“方才我等,卻是多有冒犯,承蒙秦道友體諒。”他向著腳下一掃,卻是試探道,“早就聽聞天戈城中富庶無比,能否讓我等在此……” 越滄海還在那里震驚秦臻說話的簡短呢,心中剛剛感嘆了一聲墨沉舟也不容易,這么幾十幾百年地相處,凡事都是這么簡練的對話,正常人真是處不來吶,方想到了這里,他卻聽得這話,臉上瞬間便擱了下去,“嗯?”了一聲。 伏安卻是見到越滄海臉色一冷,便哂笑道,“我等遠(yuǎn)道而來。” “天戈城如今不對外界開放?!痹綔婧s是也對這幫明擺著想要撿好處的家伙們熱乎不起來,冷淡地說道,“我城之中,還有幾位族老坐鎮(zhèn),各位可千萬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利益當(dāng)頭,誰知道這些家伙會做出什么來,想到這里,越滄海便瞇著眼睛道,“各位若是便宜,大可幾個月之后再來,到時我越滄海自然竭誠相待,可若是如今想要進城?可別怪我等不客氣!” 他這般強硬,伏安便臉帶不滿。說到底越滄海也不過是個金丹,他方才笑臉相迎,也不過是看在他身后的家族的份上,然而這般強硬,也讓他有些臉上掛不住,正要放些狠話,卻聽得一道女聲冷哼道,“什么不客氣?” 眾修士的眼中都是一縮,抬眼便向秦臻的方向看去,卻見得他的身后,突然金光大盛,之后無數(shù)的金芒交相匯聚,在他身后那名紅衣女修的身前凝聚成了一顆鴿卵大小的圓珠,而那女修卻是在此時張開了眼,目光冰冷地向著眾人看來。只這一眼,便看得眾人心中發(fā)寒。 越滄海卻是帶了真實的喜悅笑道,“這么長的時間,你可算是醒了?!闭f到了這里,他便飛到了墨沉舟的身旁,對著她小聲笑道,“秦道友護你護得可緊了!你可要好好感激他?!?/br> “這還用你說?”墨沉舟鄙夷地看了越滄海一眼,卻對正帶了幾分驚疑的眾人視而不見,只翻看著手上的這掌中佛國。 但見得其中帶著真實的山巒大海,無數(shù)的人影在其中閃過,面容都帶著幾分虔誠。墨沉舟方一握上這寶珠,便感覺到一股令人心中安寧的力量透過寶珠向著她的神魂而來。而融合著這股力量,竟然令她的神魂有進一步凝實的趨勢。 這時的墨沉舟,當(dāng)真有一種萬法不侵的感覺,心中這是絕佳的至寶,她便感激地對那依舊沉目斂眉的老僧拱手道,“多謝大師成全?!崩г谀堑群诎抵?,墨沉舟都對得到這掌中佛國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卻沒有想到寂靜的等待之后,她卻是感覺到無數(shù)的神識向著她連接過來,而無數(shù)虔誠的信仰之力便順著這些神識向著她匯聚而來,再一睜眼,便是眼前這一幕了。 隔了許久,那老僧方才抬頭,目光柔和地向著她看來,一聲嘹亮的佛號之后,卻是雙手合十,淡然道,“我佛,亦有怒目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