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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這孩子越來越不象話了!”男人的眉頭皺了皺??吹贸觯麄兏缸拥年P(guān)系并不是很好。以前也聽方菲提到過,她有一個比她小不了幾歲的外甥。因為太叛逆了所以跟她姐夫的關(guān)系處的很糟糕,甚至自己搬到外面去住。第十五章“春天,你都不曉得小鑫長的有多象我。呵呵,其實是比較象我姐。怪不得俗話說‘一輩子出不了姥姥家的門’。是吧,姐夫?!狈椒菩χf。方菲的姐夫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突然發(fā)現(xiàn)方菲在的時候,他的眼睛總會溫柔許多。方菲靠著我坐下,慢慢拿了個香蕉在手里剝著,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小鑫就在你們學(xué)校呢。只是今年畢業(yè),剛剛參加完高考。”腦海中閃過一絲什么,卻快得讓我抓不住。我笑笑:“成績不是都下來了嗎,他考的怎么樣?”“他呀……”方菲剛想說什么,突然外面?zhèn)鱽砹藙x車的聲音。方菲側(cè)耳認(rèn)真聽了一下,驚喜地說:“一定是小鑫回來了?!?/br>象是驗證著她的話,不一會兒,隨著一陣腳步聲,客廳的門被推開了,一個高大年輕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小姨,我未來的姨夫在哪兒?”熟悉的嗓音傳入耳中,讓我渾身一震。即使整個世界立刻眼前崩塌也不會讓我如此恐懼。來不及了,他顯然也已經(jīng)看到我了。原本戲噱的笑容僵在臉上,牢牢地盯住我,一眨不眨。剎那間,整個房間中仿佛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連周圍空氣都凝滯了。“你還記得回來呀,不是交代你早點(diǎn)回來的嗎?怎么還磨蹭到現(xiàn)在?!狈椒撇⒉徽J(rèn)真地埋怨著,親昵地挽住了我的胳膊介紹,“他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人,怎么樣,別看他笨笨的,人還不錯吧。”席鑫的目光從我臉上轉(zhuǎn)到我和方菲交疊的手臂上,眼中剛開始的震驚和不敢置信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到?jīng)]有一絲溫度的深不可測。“小鑫,愣在那里干嘛,叫人呀!”方菲的聲音仿佛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席鑫依然站在原地,終于開口了,但視線一直沒有離開我的臉:“他就是你說的男朋友嗎?”“是呀,有沒有你一跳。春天是你們學(xué)校的老師呢,是不是覺得很面熟?”方菲的話讓席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倒真是一個特別的驚喜?!彼蛔忠蛔志従彽卣f。惡狠狠的目光讓我覺得自己象是被釘在案板上的青蛙,絲毫動彈不得。“小鑫,不許這么沒禮貌!”方菲的姐夫也察覺了兒子的不對勁,嚴(yán)厲地呵斥著。“我……”直覺地開口想要解釋,卻在他冰冷的注視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難怪我說今天有事你會那么高興,原來是這樣……”他冷笑,笑得我如墜冰窟。“不是的……”我僵硬地?fù)u頭,他卻仿佛失卻了所有的耐性,霍然轉(zhuǎn)身而去。“席鑫——”我無暇理會身邊一臉莫名其妙的兩個人,下意識地從沙發(fā)上站起身追了出去。但追到門廊的時候,院子里那輛黑色的跑車已經(jīng)呼嘯而去了。夜色中,尾燈下車牌的號碼清晰可見。滬A***666——竟赫然是那輛每晚陪我一起走過那條黑暗的小街安全到家的汽車……“席鑫……”我喃喃地喚著,我知道自己給他了怎樣的打擊。他何其無辜,能給我的全都坦白純粹,沒有一絲雜質(zhì),卻被我的優(yōu)柔寡斷而傷害。方菲握住我的手暖暖的,卻溫暖不了我沉到底谷的心。那晚我匆匆告辭,方菲的姐夫——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是席鑫的父親。面色非常凝重,我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沒有,但在當(dāng)時的情況下,身心俱疲的我已經(jīng)沒有心力再去掩飾什么。一天、兩天、三天——三天了,席鑫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來。望著寂靜的手機(jī)屏幕,我愣愣地出神。哪里都找不到他,就仿佛突然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心神不寧,不知道他會去哪里,是不是有危險——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做不了。到了這個時候,我才驀然發(fā)覺,自己對他的了解少的可憐。甚至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宋老師!喂!”故意提高的聲音嚇了我一哆嗦。抬頭一看,小葛一臉壞懷的笑。“出什么神呢?!彼龥_我擠了擠眼睛,“是不是失戀了?”我努力想扯出一個微笑,卻怎么都不成功,還是不得不放棄了。“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大概是看我真的很煩惱,所以她收起了玩笑的語氣,關(guān)心地問。“沒什么。”感激她的關(guān)心,但很多事情別人是幫不上忙的。她顯然也明白,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拋給了我一句話:“下周就要報志愿了,席鑫考慮好了沒有,校長那天要你轉(zhuǎn)達(dá)的意思你有沒有對他講?”我沒有回答,因為我甚至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他回來。無意識地盯著手機(jī)屏幕,小葛的話讓我想起了幾天前校長找我時說的話。“……席鑫是我們金雞學(xué)院建校以來最優(yōu)秀的畢業(yè)生,學(xué)校的意思是希望他的第一志愿能報北大。但是最近有傳言說他居然想報A大,宋老師你聽說沒有?”“呵呵,不會吧。他成績那么好,不報北大的話不是太傻了嗎?!蔽倚χ蚬陲椬约旱男奶?。“如果他能這么想最好。不過宋老師——”校長盯住我,“你是他的輔導(dǎo)老師,某中程度上講,也可以說正因為你他才能取得這么好的成績。我希望你能去跟他談?wù)?,席鑫畢竟太年輕,很多時候是很難正確判斷對與錯的。在人生的交叉路口為學(xué)生指明方向,這正是我們做教師的職責(zé)所在不是嗎?”已經(jīng)忘記了當(dāng)時是怎么走出校長室的,因為校長的話無疑是給了我當(dāng)頭的一棒。是呵,我畢竟是名老師,如果席鑫因為我放棄了去北大的機(jī)會,那么我無疑是摧毀他人生的罪魁禍?zhǔn)住?/br>心里煩亂地要命,卻不肯對自己承認(rèn)是因為幾天沒有見到席鑫的緣故。夜風(fēng)帶著些許涼意,吹散了一些彌漫在地表的炎熱。我鎖好車子,拖著沉重的步子上樓。聲控?zé)粲謮牡袅?,怎么拍手它都不肯亮,我只好小心翼翼地?shù)著臺階。終于挪到了我的小窩門口,從口袋中掏出鑰匙,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