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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將來后悔而出來稍盡人事的,如同葬禮一樣,這般出來掙命也就是活人舉行的一個心安儀式。我已經(jīng)想不出什么辦法來了,只剩下明天報警一途。我們拍拍身上的灰,準備回去蒙頭大睡一頓——也許明天一睜眼,張慶就像往常一樣在掀我的被子了。“看,那邊好像有個人啊,走路的樣子……”江波突然叫。“你就別大……”王濤還沒說完,也看著那個影子不說話了。我急忙看過去,只見一個人就在迎面的那條街溜噠著呢,走路的姿勢一搖一晃的。以前我曾無數(shù)次拿張慶走路的姿勢開玩笑,說他練健美還不如先練練走路,又說早知道健美練成了就不會走路,那還不如不練了。現(xiàn)在我只想感謝健美,感謝肌rou,感謝他雖說不難看但極為怪異的走路的姿勢,哦,還有,要感謝江波的眼睛。他一天不說話,可不就等著這句那!30“哎,你們怎么也來了?”我們一溜瘋跑沖到張慶面前的時候,他面現(xiàn)喜色,笑嘻嘻地問我們,似乎一點都不知道現(xiàn)在這個時間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的人,不是雞就是鴨,壓根兒就不該是我們幾個。“你瞎……”李青喘過氣來就要罵,我急忙使了個眼色,拽了拽他。“我們出來看看,”我和顏悅色地說,“你在這里做什么?”“宿舍太悶了,我出來透透氣!”他似乎是在對我說話,可眼睛卻不知道在瞅什么。“你吃飯沒?。俊蔽乙廊恍⌒囊硪淼貑?。在沒確認他正常之前,我還是小心為妙。“吃了,不過晚飯還沒吃那!人家不讓我吃!”張慶不在乎地說。“你怎么不吃飯???”王濤問。“那個家伙不讓我吃,”張慶一臉無辜,“說我吃飯是浪費糧食,餓死才好!”“誰???”李青奇怪了,跟著問。“我也不知道,都跟我好幾天了,我今天在廣場上坐著,他就一直煩我,吵得要死!”我一聽這話,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劉輝不也這樣!”想到這里趕緊岔開話,免得他想得太多:“你餓了吧,走,咱們回去吃飯吧!”我笑著說,心里卻像吃了黃蓮一樣發(fā)苦——看著張慶一步一步在實現(xiàn)我的預想,我開始痛恨我的烏鴉嘴。張慶好好想了想,點點頭說:“好吧!”此時此刻,他像個小孩子。我們打了兩輛的回了學校,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了。我把庫存的方便面給張慶煮了三包,他一會兒稀里嘩啦吃得精光,看得本來睡眼朦朧的小安子睡意全消。后來我又陪他回了宿舍,好說歹說勸他睡下了,他躺在床上,眼睛睜得一溜圓,呆呆得看著上鋪的床底,一動不動。我說你閉上眼睡一會兒好了,他卻搖搖頭說不困,他三十多個小時沒睡怎么還不困?我無可奈何的給他蓋好被子,悄悄和王濤說了幾句回宿舍了——不行,我也支持不住了,再不睡,我就是張慶第二!一晚上我腦子里不停地放電影,各種各樣的場面,和好來塢的大片一樣,睡醒了卻一樣也沒記住。我又去看了張慶,見他依舊神采奕奕地喝水,奇怪他能量是哪里來的,莫非多喝水就行?看他還好,我又去問了輔導員,把我的猜測告訴了他——這種事情實在不是我一個人能承擔的。他說正和他父母聯(lián)系那,讓我們先穩(wěn)住他?!胺€(wěn)???”我在心里重復了一下這個詞,怎么和抓間諜一樣啊!理智告訴我張慶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不是正常人了,但我感情上卻絕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他那么好的一個人,怎么會??!從輔導員那里出來我又找了剛剛到學校的班長,具體情況我沒說,只是說安排幾個人“照顧”一下張慶。他可能早知道一些零散消息了,也沒多問,就把李青和幾個平時和張慶談得來又有力氣的找來了。因為明天就開學了,所以我們都不得不安排大家輪流值日,按照輔導員的方針,我們是盡量保證他的安全,只要撐到他父母來了就行。我從心里極不愿意這樣,但也沒有什么好辦法,或許大家都在心里暗暗希望他只是略微有點什么想不開,過幾天就會恢復到原樣了,和以前一樣和我們開玩笑,打撲克,同出同進,所以至于找醫(yī)院的事,我根本就沒想過,也不愿意這樣想。進了那里就意味著他已經(jīng)不是正常人了,事情到了現(xiàn)在,我們都盡量一直避諱著那個詞——精神病。第二天早上我們照常上課,留李青一人“陪”著張慶??赡苁沁@些天太累了,老師一來我就開始眼皮打架,想爬下卻又不敢流力老師可是出名的嚴)正要坐直了閉著眼神游太虛,旁邊江波忽然推推昏昏欲睡的我:“哎,找你來了!”我睜眼就看輔導員正和任課老師打完招呼,然后沖我招手。“張慶跑出去了,李青勸不住他,你快跟著去看看!”我一出去輔導員就和我急匆匆地說。我問:“他們現(xiàn)在在哪?”“已經(jīng)到了校門口了!你先去,我隨后到!”我也沒問都這時候了您還隨著哪門子后啊,拿出吃奶的勁跑出了校門。跑到的時候張慶和李青正在僵持,一個要走,一個軟硬兼施不讓他動。“張慶,你認識我嗎?”看著他兇狠地眼睛,我實在不敢想他還是個正常人。“沈哲嘛,你來干什么?”他看到我,似乎有所收斂。但還是滿臉的不在乎,仿佛無論是誰,現(xiàn)在出現(xiàn)就只能給他添麻煩。“咱們是朋友吧?”我問,想拿我唯一的資本來勸勸他,阿彌陀佛,希望他還能聽懂!“是?。 被卮疬€算干脆,證明有希望。我趕緊順桿往上爬:“那你就聽我一句,先回去好嗎?”除了江波,我還從來沒這么溫柔地對人說話。“可我要等我媽?。 彼麨殡y地說。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們已經(jīng)通知了他家里了。我看了一眼李青,他也一臉意外。“阿姨來了就會找你了,你看這里這么多車,萬一碰到你多不好!”我試圖從安全角度來說服他。他努力地想了想,看得出,他確實是認真想了,最后說:“我怕她不認識我們學?!?/br>“沒事,有我們那,我在這里等他好了,你先回去吧!”李青也在勸。張慶還是不愿意走,站在馬路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空洞地望著前方,似乎在尋找什么。我正要換個角度打動他,輔導員帶著幾個同學來了。“張慶,你知道我是誰嗎?”輔導員一過來就拿著腔說。“你們干嗎都問我這個啊,我不認識你們!”顯然他為這個問題生了氣,要我我也急,明顯懷疑我的智商嘛!輔導員沖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后來的幾個人圍了上來。“張慶,先回去,我們會帶你媽來看你的!”輔導員看到他的威嚴似乎不大管用,也要“招安”了。“你們要干什么?我不回去!”張慶警覺起來,戒備地看著周圍的所有人。就在我們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