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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日在三月底。 這些她親近的人生日時,她總會提前問好具體時間,然后精心準(zhǔn)備禮物,但是呢,為什么反過來卻不行呢?還是對她不行? 這些東西根本經(jīng)不起細(xì)究,你看,多沒意思啊。 后來啊,就是一句單調(diào)的“生日快樂”吧,當(dāng)然,還有那一句“禮物延后”。 這樣啊…… 好的,我等著你們?nèi)齻€人的禮物。 高考那兩天,曾以為的緊張卻半分都沒有,她的心情很平靜,那些委屈也通通被她忘在了腦后。她一向分得清輕重緩急,也足夠克制。 約好了出成績前兩天同學(xué)聚會。 那天沈醉年去得不算早,但也不遲。 當(dāng)她入座的時候,葉雯、方雅已經(jīng)提前到了,但是她們的桌子都已經(jīng)滿員,所以沈醉年另外坐在了一張桌子上。 再過片刻,蕭以夢姍姍來遲。 蕭以夢剛剛靠近餐桌這邊,葉雯就沖她招手道:“來這邊,為你留好了位置?!?/br> 沈醉年背對她們而坐,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么表情了。失望了那么多回,也不差這一回的對吧。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咽下了自己的委屈。 但終究還是不甘! 當(dāng)她調(diào)整好心情,回過頭想與蕭以夢打招呼時,就看到方雅把準(zhǔn)備的禮物拿給蕭以夢,她們笑著在那里聊天。然后葉雯也把自己包裝好的禮物遞給了蕭以夢。 三個人聊得那么開心啊。沈醉年重新坐好,開始吃著自己盤里的東西。 但沈醉年還是開始期待了。 她在期待什么呢? 過了不久,蕭以夢和葉雯出了位置想要去拿吃的,看到沈醉年坐在那里的時候,兩人都過來熱情的和她打招呼。 她的應(yīng)對沒有半分差錯。淡淡微笑,卻又不失熱情。 吃,然后是拍照留念。 但直到蕭以夢離開的時候,她都沒有等到自己期待的東西。 她在期待什么呢? 三月底自己生日的時候,方雅、葉雯、蕭以夢都對她說:“禮物延后?!?/br> 四月中蕭以夢生日的時候,她把自己精心準(zhǔn)備了很久的禮物送給蕭以夢,方雅、葉雯對蕭以夢說:“禮物延后?!?/br> 高考過了十來天,聚會當(dāng)天,蕭以夢拿到了方雅、葉雯說的禮物。那她呢? 回到家后,沈醉年看著自己給方雅準(zhǔn)備的禮物,死死閉上雙眼。 陶瓷做的手辦,明明只要一扔就會碎掉,但自己就好像被抽走渾身氣力一般,連摔個手辦的力氣都沒有了。 大概決絕真的是說得容易吧。 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告訴自己不要再抱有希望了。 這是多么殘忍,傷害你之后,讓你悲傷,讓你想要放棄,然后又給你一絲希望,但接踵而來的又是傷害…… 我寧可你們一再決絕,而不要讓我始終懷抱希望。 我曾經(jīng)在你們身上付出那么多,如果你們不夠決絕,我又怎么甘心放棄彼此。 是我哪里做得還不夠好嗎? 什么都沒有說,連一點(diǎn)提示都沒有,直接這樣的態(tài)度…… 我如何甘心! 到填志愿的時候,葉雯突然要讓她幫找一些資料。一開始沈醉年覺得這些資料在網(wǎng)上就可以找到,所以讓葉雯自己在網(wǎng)上找,但葉雯告訴她說在網(wǎng)上找不到。當(dāng)時沈醉年在親戚家做客,于是對葉雯說等她回家再幫她找,她快要回去了。 緊接著葉雯卻對她說不必了,用不上了。 沈醉年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像是有了宣泄口一樣。 葉雯總是這樣。 她會興沖沖的和你說某件事情,或者請你幫忙,但你若是一下子不能理解,或者推脫一下子,她就會立馬說“不和你說了”“算了”。她告訴對方說她這樣子沒有任何惡意在里面,但你能信嗎,那些不耐,真的不存在嗎? 于是沈醉年開始剖析自己的委屈。 當(dāng)然,在這方面她很克制,她并未過多的把在方雅、蕭以夢身上受到的委屈加諸葉雯身上,她說的都是葉雯那兩個月對待她的愛理不理,時冷時熱。 但葉雯隨后問她:“只有你委屈,難道我不委屈嗎?” 葉雯她亦是不滿四個人相處時她插不上話的狀況。 沈醉年覺得有些可笑。 葉雯在這方面受到的委屈,與她沈醉年有何關(guān)系!她亦是被排擠出去的人。憑什么把別人的錯誤加在她的身上。 她不否認(rèn)自己有不對的地方,但怎么能這樣來指責(zé)她。難道因?yàn)槟悴荒芎退齻償偱?,所以就來?zé)怪我嗎? 那看來是沒什么好說的了。 對話告一段落。沈醉年洗好澡之后,卻又覺得有些不安起來,葉雯這一次考得并不算好,現(xiàn)在填志愿的時候她很怕自己會影響到葉雯,所以思索片刻,還是無法克服自己內(nèi)心的不安,沈醉年最后還是跑去與葉雯服軟了。 但沈醉年知道,估計(jì),就這樣了吧。 再過幾天到了方雅的生日,沈醉年在零點(diǎn)剛過便去和方雅說了一聲生日快樂,但禮物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寄出去。 沈醉年優(yōu)秀嗎? 無法否認(rèn),她是驕傲卓越的,縱使她孤傲,也是眾人的目光集中處。漂亮的外形,出眾的氣質(zhì)與家世,再加上優(yōu)異的成績,她是有驕傲的資本的。 但是,她覺得自己還是輸了蕭以夢一籌。就算她認(rèn)識的知交更多,人際更廣,但在這一場四人行之中,她一直都處于下風(fēng)。 后來怎么樣呢,聯(lián)系慢慢淡了,那些事情,也被沈醉年埋藏在心底。 直到昨天,拿到那個快遞,看到寄件人的名字,看到那條衣服。 她以為她忘記了那些事情,其實(shí)并沒有。 還記得討論著裝的時候,葉雯曾經(jīng)對沈醉年道:“其實(shí)古風(fēng)的裙子也挺好看的,你可以試試啊。” 沈醉年想了想,淡淡道:“算了吧?!?/br> 葉雯:“別啊,到時我買來送給你怎么樣?!?/br> 沈醉年:“那我可以試試看,反正不是我出錢。” 回到家后,沈醉年還是將裙子穿上了身。 站在全身鏡前,沈醉年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裙子很漂亮,但是明顯大了一碼,而且,也不適合自己。她的長相明艷大氣,卻是與溫婉不搭一點(diǎn)邊。 她將裙子脫下來疊好裝回盒子,將盒子放在了一堆雜物之中。 這條裙子,給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委屈、不甘劃上了一個最終的句號。不論她現(xiàn)在還是否不甘,這些人與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她不應(yīng)該讓這些東西絆住她的步伐,蒙住她的雙眼。 也許她曾經(jīng)在友情上栽過跟頭,但是卻也有那么一些人始終在陪伴著她,不至于讓她失去所有的勇氣。 更何況她現(xiàn)在認(rèn)識的人,無論是季繁星還是寧雅之、趙驕陽,都不同于蕭以夢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