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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想搭理這個沒事找事的熊孩子,于是轉(zhuǎn)過身去不看他。誰知,下一秒,薛逸就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驟然變得稀薄,他忍不住深吸了幾口氣,卻并沒有達到呼吸應(yīng)有的效果。他回頭看向車廂里的幾名學(xué)生,見到那位夏特爾正一臉崇拜地看著洛克,而洛克的雙眼正一眨不眨地鎖在自己身上。薛逸忽然就明白他這是發(fā)動了能力,將自己周身的氧氣盡數(shù)剔除了。窒息的感覺開始漸漸顯露,薛逸的身體本來就有些弱,幾個呼吸沒有得到氧氣,他已經(jīng)開始感到頭腦發(fā)暈。他試圖調(diào)動起精神力支撐護盾,但并沒有成功,再稍加力,精神力便開始有些搖搖欲墜,出現(xiàn)將要變回原位形態(tài)的預(yù)兆。忽地,周圍的氧氣再度聚攏,薛逸靠著車廂壁大口呼吸,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竟然出了一頭冷汗。車門向兩側(cè)滑開,維塔斯從外面踏進來,冷然道:“洛克·海勒斯,襲擊同學(xué),國防一年級十班德育扣五分?!?/br>“憑什么——”夏特爾正要辯解,卻被洛克抬手阻止。“道歉?!本S塔斯道。洛克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瞼,向著薛逸的方向頷首:“對不起?!?/br>薛逸并不想答“沒關(guān)系”,便只是點了一下頭,又看向再次向他伸出援手的維塔斯,道:“謝謝?!?/br>“總是謝我,倒不如自己變強?!本S塔斯道,“就算你并不是貴族,卻也是那位少將身邊的人,不該就這樣自甘墮落,被人欺負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br>薛逸被這句話噎了一下,心道:我哪里自甘墮落了?洛克和他的幾個小弟臉上明顯帶了些幸災(zāi)樂禍,看向維塔斯的眼神也不再全都是敵意,倒多了幾分看好戲的情緒。“精神力不夠強,你不會撲上去揍他?”維塔斯接著道。薛逸:……洛克:……空軌車很快到達藝術(shù)系大樓,薛逸快步走出門,這才深深吐出一口氣。雖然他挺懷念校園生活的,但這充斥著明爭暗斗的學(xué)校讓他完全提不起好感。貴族之間的矛盾早早轉(zhuǎn)嫁到這些孩子身上,讓原本應(yīng)該單純無慮的校園也變了味道。薛逸并不喜歡這種味道,但他現(xiàn)在背負著這樣一層身份,卻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開的。“?。⊙Χㄖ@來了!”薛逸剛剛踏進自己的教室,就被特里莎一把抓住,女孩子們咯咯地笑著,起哄讓他再跳一段舞。就連早早來到教室準(zhǔn)備音樂器材的聲樂課老師也只是含笑不語地看著他,沒有開口阻止。好吧,這里又是另外一種味道,薛逸很難說自己喜不喜歡,但……尷尬是真的。下午的聲樂課程還未結(jié)束,班主任塞西婭老師就來到了教室,通知全班當(dāng)晚就要開始練習(xí)迎新晚會的節(jié)目。薛逸和四個伴舞的女孩被重點關(guān)照,塞西婭親自給他們訂了晚餐送到教室,薛逸只好發(fā)消息給簡落英,告訴他晚餐不必等自己了。薛逸的那支祀舞原本全都是男子來跳,因此動作有很多地方并不合適女孩,他與塞西婭討論著改了幾個動作,又耐心地陪著女孩子們一步一步地從頭學(xué)起,不知不覺,時間已經(jīng)接近熄燈。學(xué)舞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塞西婭見孩子們都有些疲憊,便將他們放了回去。“剛才有幾個動作你做得不太到位,我們明天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代替,改一改那幾個動作。”塞西婭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薛逸說。薛逸心底有些失落,其實這支祀舞并沒有太多高難度動作,只是他現(xiàn)在的這具身體實在太弱,柔韌和力量都不足,那些需要爆發(fā)和張力的動作自然做不到位。心里驀然想起下午維塔斯對他說的話,薛逸攥了攥拳頭,道:“先不改,我多加練習(xí),爭取能夠達到最好的效果。”塞西婭看著年輕人倔強的表情,笑著伸手拍了拍薛逸的肩膀:“好,加油?!?/br>薛逸揣著滿腔雄心壯志回到宿舍,卻不想剛推開門,就聽到簡落英怒不可遏的吼聲。“不是我的錯!是斐里捺家的那小子太過分了!”他沖著手環(huán)光屏里的簡芳菲怒吼,看到薛逸進門,突然收了聲。手環(huán)里卻傳出簡芳菲的聲音:“那你也不能剛剛開學(xué)就打架——”啪地,光屏也被簡落英關(guān)掉。他從床鋪上站起身,努力想要擺出那種簡家特有的云淡風(fēng)輕,但是對上薛逸詫異的目光,簡落英就知道自己的形象大概是找補不回來了。他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問道:“你一晚上都在練跳舞?出這么多汗……”薛逸斜睨著簡落英:“你還會打架?”簡落英聞言面上一紅,正準(zhǔn)備回答卻被貝都因搶了話頭:“是我先打的第一拳,他就是在旁邊給我打輔助的,的確像是頭一次打架的樣子?!必惗家蛄?xí)慣性地趴在床尾,托著腮瞇眼笑,“就連尼克都比他戰(zhàn)斗力高。”“你們打群架?”薛逸瞠目結(jié)舌。“還不是因為三年級的那個斐里捺!”尼克也忍不住了,“他到處說你是……是……是靠骯臟手段傍上的少將?!痹捥y聽,他稍微潤色了一下。“還說你扮嬌弱,一步三喘,用這種手段勾引男人們的關(guān)注。”貝都因道,抬起手指了指簡落英和尼克,又指了指他自己,“而我們都是你的入幕之賓、護花使者,和你有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br>這樣的傳言確實有些過分了,薛逸皺眉:“維比克·斐里捺?”貝都因驚訝:“你知道他?”薛逸點了點頭,卻沒說自己是怎么知道這個人的。“還有佩恩·塔比,他和斐里捺形影不離,斐里捺罵你的時候他也沒有阻止。”簡落英道,“聽說他是那個著名戰(zhàn)機工程師特維爾·塔比的兒子,我看他身上一點文人的風(fēng)骨都沒有。”貝都因笑道:“你有風(fēng)骨,不還是跟著我這個地痞流氓一起沖上去了?”簡落英被堵得咬牙切齒,卻完全無法反駁。他之前表現(xiàn)得再怎么謙謙君子波瀾不驚,到底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小伙子,見到自己的朋友被人說得那樣不堪,能忍得住脾氣就怪了。“佩恩,就是尼克說的那個‘品學(xué)兼優(yōu)’的厲害角色?”薛逸將話題扯開。尼克這回也不崇拜了,反而與簡落英同仇敵愾:“他哪里來的‘品學(xué)兼優(yōu)’,不過是成績好點,我看倒是個斯文敗類!”“塔比這個姓氏我倒是聽說過,只是沒想到他家的孩子是這樣的人?!毖σ菪α诵?,回想起自己剛剛到達克爾星時住的那個小院,以及鄰居家那只名叫雪麗思·塔比的雌性小貓崽。他還記得對方告訴自己她有個哥哥在十三省上學(xué)。如果塔比家養(yǎng)出這么個兒子,那自己曾經(jīng)無意中暴露在小櫻桃面前的東西就不得不防了。薛逸低頭想著這些事,打開手環(huán)給阿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