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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別拿我這種有內(nèi)涵的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和你這種只會欣賞人民幣頭像的人相提并論好嗎?”“我也是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啊。”遠揚特別強調(diào)了“正在”兩個字,“你一個寫恐怖的就別在這里COSPLAY美術(shù)鑒賞家了。”“趕緊滾回你的外星去?!边h晨單手拿起一個抱枕糊了他一臉,“地球這么危險,還不趕緊召喚你的UFO回火星去!”遠揚拿起背墊要發(fā)起全面進攻,眼看一場大戰(zhàn)就要爆發(fā),莊豫不知該怎么調(diào)停,只好捧起水果盤在他們面前晃了晃,弱弱地問了一句:“吃西瓜,嗎?”兩姐弟互相瞪了一眼,然后勢不兩立又極有默契地,同時把手伸向了水果盤。“哼,我才不跟你這種小人計較?!边h晨把抱枕扔回沙發(fā)上,咬了一口瓜。“我才不跟女人計較呢?!边h揚坐下去,一邊瞪著她,咬了一大口瓜。遠晨也回瞪他一眼,一口下去,瓜瓤沒了。莊豫坐在中間,無奈地看著他們兩兄妹幼稚地斗氣。也做不了什么來緩解氣氛,他只好低下頭繼續(xù)翻秦暄楊小時候的畫冊。很多都是用鉛筆或藍色圓珠筆隨意涂畫的,也不怎么上色,大部分畫作都是單一的色調(diào)。翻到后面,卻有一幅畫不太一樣。那幅畫的線條沒有其他畫作那么凌亂和隨意,看得出來作畫者是用心地畫上去的,甚至還罕見地配合畫面涂上了不一樣的色彩。畫面上,一個小男孩在藍天下站著,地上草地青翠,鮮花盛開,但那個男孩臉上卻沒有笑臉,他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手里捧著一顆心,只是那顆心已經(jīng)碎裂成了無數(shù)塊,再也拼不回原來的形狀。畫面左側(cè),小學(xué)生秦暄楊用稚嫩的文字寫上了兩個字:碎了。他情不自禁地撫摸畫面上那顆小小的破碎的心,涌上一陣酸楚。過了一會兒,他低頭收起畫冊道:“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了?!?/br>遠氏兄妹仍在冷戰(zhàn)中沒空理會他,“嗯”了一聲便沒再說話。他低頭匆匆走出客廳,沿著后門來到了沒有燈光的花園。夏日的夜空星光點點,他沒有抬頭去看滿天的繁星,匆匆穿過花園,繞過正在盛開的無名花朵,推開客屋的臥室門,又匆忙關(guān)上,沒有開燈,屋里只有窗外飄來的花朵和無盡的黑暗在蔓延。他坐在床邊,抱著那本畫冊。想起那個心碎的人,雙眼不自覺地在黑暗中泛起淚光。第4章關(guān)鍵詞4:回憶、糾纏“你這么說我很心碎啊。”秦暄楊坐在床邊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莊豫一邊在心里腹誹:心碎個毛線啊你看起來就是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好嗎。一邊使勁擦了擦剛才被吻過的嘴唇。真是活久了什么事都能遇到,竟然被一個男的強吻了,靠。他重整精神死死地瞪著秦暄楊:“喝醉的人說的話你怎么能當真!”秦暄楊嘆了一口氣,作了個要起身的姿勢,過度警戒的莊豫馬上從床上站起來,拎起枕頭就往他扔過去:“哎我警告你別過來啊。”他身手靈敏地接住枕頭,十分無語:“我只是伸個懶腰,有必要這么戒備嗎?”“誰讓你剛才莫名其妙就——”回想起剛才的事情,莊豫還是忍不住一陣惱火,“反正不管你是秦暄楊也好秦鬧楊也好,我今天就跟你說清楚,我昨晚在海邊說的話,全都不能當真!你別再左一個‘男朋友’,右一個‘男朋友’地叫了!不!算!數(shù)!”他苦笑:“那你昨天晚上做的事也不算數(shù)?”“我、我做了什么?”莊豫略遲頓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一陣不好的感覺流遍全身,他咽了咽口水:“我們……昨晚……做了什么……嗎?”秦暄楊一副受傷的表情:“這么快就不記得了?”看著他的模樣,莊豫忍不住往最可怕的方面想:“我、我昨晚,沒對你怎么樣吧?”“唉?!彼俅伍L長地嘆了一口氣,“說來話長。”什么鬼!莊豫急得簡直要抓狂了,雖然他知道自己酒量很淺,但酒品應(yīng)該還沒差到那種地步,吧……對面這個人欲言又止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你趕緊說?。 彼麑嵲谌滩蛔×?。“你不是還摸了人家的胸嗎?”秦暄楊強忍著笑,模仿他昨晚醉熏熏的語氣道,“‘咦,這里怎么有堵墻?還挺軟的……’”軟你妹啊……莊豫無語地盯著他:這人,明顯是在看他的笑話。怎么自己最近諸事不順啊,先是跟許秀瑛分手——跟她分手就算了,她說的那番話什么意思嘛;然后就被趙小狼拉來這個鬼聯(lián)誼會——聯(lián)誼就算了,結(jié)果又遇上這號混蛋……“姓秦的,你演夠了沒!”他難得正經(jīng)地生起氣來,從床上跳下來大步走到門邊,“到此為止,別再拿我開玩笑了!遇上你算我倒霉!我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后會無期!”說罷啪的一聲打開門,又啪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秦暄楊看著緊閉的房門,微笑淡淡地凝結(jié)在嘴角。捂著心臟長吁了一口氣,他仰面躺倒在床上,看著蒼白的天花板喃喃自語:“這人真是的,記性也太差了。”中午從海邊回來,莊豫就躲在宿舍一直睡到晚上,任誰都叫不醒。他像一個極度缺覺的重癥病人,已經(jīng)顧不上白天或黑夜,只要能好好睡一覺,他在所不惜。等他醒來,已經(jīng)是夜里11點,翻了個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呵欠,他這才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這是標準的四人宿舍,上床下桌的結(jié)構(gòu)充分利用了狹小的空間,頭頂?shù)娘L扇悠悠地轉(zhuǎn)著,從窗外傳來夏日躁耳的蟬鳴。宿舍里只有對床亮著一盞燈,趙小狼正在捧著一本書看,聽見響動,他轉(zhuǎn)頭望了頂著一頭亂毛半夢半醒狀態(tài)的莊豫,說:“小祖宗你終于醒啦,我差點就以為你不打算醒過來了呢?!?/br>“他們?nèi)四??”莊豫看著另外兩張空空蕩蕩的床鋪問道。“哦,他們下午就收拾東西回家了啊,反正也放假了?!?/br>莊豫這才想起來,是啊,都已經(jīng)放暑假了。班級聯(lián)誼會也是趁著期末考結(jié)束了才組織的,這盛夏的校園里,如今只有為數(shù)不多仍未回家的學(xué)生。他揉了揉睡得發(fā)脹的太陽xue:“你呢,你什么時候回?”“我?我什么時候回都行。反正暑假那么長,又不急?!壁w小狼朝他笑,“放心,我會留在這里陪你多呆幾天噠?!?/br>“誰要你陪?!彼恍嫉睾吡艘宦?,大半天米水未進的肚子此時不合時宜地發(fā)出了一聲示威。趙小狼放下書:“我陪你出去吃個夜宵吧。伶園現(xiàn)在還開著呢?!?/br>伶園是他們學(xué)校的飯?zhí)妹Q,如今大學(xué)飯?zhí)枚枷矚g取個與它的本質(zhì)不太相符的雅名。莊豫點了點頭,兩人便一起從床上爬下去,趙小狼低頭穿鞋,莊豫則開始從包里搜飯卡,但是到處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