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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木材熄了。火光沒了,一下子就暗了下來,只有零星的火石照亮了小小的一團,段空靈看著坐在凳子的老人,問他,“老人家,我朋友占了您的床,您今晚住在什么地方?”老人家指了指屋中的矮案幾,也不多說什么直接就蜷縮著躺在案幾上睡了,段空靈看得很是過意不去,“老人家,怎么能讓您睡案幾,您要是不棄,一起到床上睡吧”老人朝他擺擺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床,最后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段空靈只覺得腦子越來越重,眼皮都睜不開了,實在拗不過老人,只得又道了聲謝,就趴在床邊睡了。第二日午時,段空靈才醒了過來,睜眼就看見有光從茅草屋頂?shù)目p隙中射進來,全身都伸展著,驟然就覺得不對了,側(cè)頭一看,果然就見宣晟躺在他身邊,臉色還是有些紅,只是比昨天好多了。段空靈像做壞事被抓住了一樣,慌忙下了床,在屋中沒看見老人,便推門出去,就見老人背著一個背簍裝著幾個南瓜正朝著這邊來,拄著拐杖,壓得背深深的彎著,汗水將鬢發(fā)都打濕了。段空靈連忙迎了上去,端著老人的背簍,“老人家,我來吧”老人朝他擺擺手,段空靈執(zhí)拗的將背簍取了下了下來,“我?guī)湍?,反正力氣留著也沒用”老人家拗不過他,從背簍里抽出手臂,讓段空靈接了過去,段空靈背著背簍,比他想的還要重,腰上突然一沉,猛的往下一彎,差點備背不住,老人見狀連忙扶了他一把,在他身后提著背簍,這一提,背簍就輕了,段空靈背著背簍進了屋,深感慚愧。老人將南瓜拿出來洗了洗,拿刀切成大塊,放到鍋中加了水,蓋了鍋蓋,便去灶邊燒火。段空靈很想去幫忙,但又覺得插不上手,便問:“老人家,有什么我能幫您的嗎?”老人朝他擺擺手,段空靈見幫不上忙,便又去為宣晟換帕子,約莫過了一炷香,老人敲了敲桌子,將煮好的南瓜端上了桌。段空靈喂了宣晟才坐到桌邊開始吃飯,吃了飯,老人搗了藥敷在宣晟的傷腿上。段空靈連著吃了五日的南瓜,人都快吃成了南瓜,宣晟才悠悠的醒了過來,睜眼就看見一臉菜色的段空靈正在給他擦手臂,嘶啞的問他,“怎么了?”突如其來的聲音將段空靈嚇得一抖,帕子差點沒拿住,轉(zhuǎn)頭看見宣晟醒了,欣喜激動不已,“公子,你終于醒了”宣晟朝他笑了笑,四處看了看,“這是什么地方?”段空靈道:“我也不知道,我們掉進水里,我順著河流恰好遇到了這位老人家”宣晟皺了皺眉,“老人家?”屋子小得一眼能看完,他并沒有看到有什么老人啊。段空靈道:“他到后院采藥了,很快就回來了”說罷又壓低了聲音,“我覺得他好像不會說話”宣晟抬眸看了他一眼,“先給我杯水吧”“哦”段空靈應了一聲,起身倒了杯水遞給他,宣晟看著烏漆嘛黑的碗心一頓,這能吃嗎?段空靈連忙解釋,“只是用的時間長了,我好好的洗過了,是干凈的”宣晟渴得厲害,將碗接過來閉著眼睛喝了。段空靈把空碗拿到桌上放好,一面問他,“公子,你覺得身體怎么樣了?”宣晟嘗試著動一動,卻只覺得渾身車輾一般的痛,根本不能動。段空靈見宣晟臉瞬間就白了,也知道肯定是動不了,連忙制止他,“別動了”宣晟問他,“我們來這里多久了?”“六天了”宣晟皺著眉,這么多天了,他們不見了,龍淵肯定很著急,不知道龍淵會怎么找他,還是得想個辦法送信才行。段空靈見宣晟擔憂的神色,知道他在想?yún)R合的事情,便道:“公子,我下午就出去找找路”宣晟點點頭,“你別叫我公子了,大家都是朋友,出門在外,你喊我龍不齊就是了”段空靈有些遲疑,“這.不合適吧”宣晟道:“沒什么不合適的”段空靈有些局促的笑了笑,“那我先出去找路了”又叮囑宣晟好好休息,便走了出去。此時是夏尾,依舊是酷熱的時節(jié),簡陋的茅草屋雖遮了陽,但屋中聚集的熱氣散不掉,整個人就像在蒸籠里一樣,宣晟躺著不動汗水都不停的淌,很快后背都打濕了。宣晟想翻身卻又動不了,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流下來,熱得宣晟很是煩躁。沒一會兒一個提著竹籃子的老人就走了進來,拿扇子扇著,目光渾濁,是眼睛不好,宣晟得了他相幫,心中和感激,便道:“老人家,在下龍不齊,多謝你的收留”老人走進看了看他,忽然指了指屋中的一根凳子,宣晟不知何意,便問:“老人家,你說什么?”老人家又指了指宣晟,復又指了指空的凳子。宣晟看得奇怪,心想,難道老人要午睡,叫他起來到板凳上去坐?又想人家的床他一直霸占著確實不好,于是按著床準備起來。老人家一看,連忙扶住了他,朝他搖頭。宣晟又弄不懂了,難道不午睡了?老人家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擰了帕子為他擦了擦臉,清涼的帕子帶來的涼意將臉上的熱意驅(qū)了不少,宣晟道了聲謝,老人家朝他擺擺手,也出了門去。一個下午屋中就只有宣晟一人,熱得他怎么都不舒服,最后只有閉眼睡覺,睡著了就不知道熱了。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開門聲響起,宣晟轉(zhuǎn)頭一看,就見老人家風塵仆仆的走進來,看了屋中的宣晟疑惑的皺了眉,終于開了口,“他去什么地方了?”久未說話,聲音有些沉悶,就好像是風雨前的空氣。宣晟猜他說的應該是段空靈,便道:“他出去找路了”老人聞言又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宣晟看老人著急的模樣,忽然有些擔心,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躺也躺不住了,忍著劇痛坐了起來,撿了根棍子,單腳跳著也出了門去。出得門去,只見四周一片蒼翠,除了山就是樹,層層疊疊,簡直不知身在何方。宣晟想段空靈找路應該也是順著河流走的,于是順著河流往上走,因為河流邊上一般是會住人的。河邊的路全是小石子,跳著走很不穩(wěn),而且硌得腳很痛,宣晟看著一望無際的路,心中叫苦不迭。直走到月上中天,上弦月閑散發(fā)出的悠悠月光,雖不甚明亮,好歹能看得見路,不至于摸黑,只是越走宣晟心中不好的預感就越強,時間太久了,如果不是他走錯了方向,就是出事了,段空靈不可能這么晚還不回來的。宣晟腦子的腳疼得抓心,吃了幾天南瓜渾身開始沒力了,宣晟正在想是不是先回去的時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