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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盆,少蓋,形態(tài)完整無缺損,近代產(chǎn)物,無法辨別來路,價格待定。 第三件,一只泥塑福娃娃,油彩殘破,泥粉斑駁,底部陰印模糊不清,價格待定。 第四件……就是那本胡越山食譜了。 照片下面標(biāo)著一行小字。 殘損食譜,民國時期手抄本,著者胡越山。 沒了。 學(xué)過歷史的都知道有個馬大帥,但要問他的廚子是誰,估計誰都是一臉茫然。 不是何教授細(xì)細(xì)說明,林芝也不會知道胡越山曾在上江灘有那樣的聲名。 這個名字,估計只有喜吃愛吃對吃有研究的人才會知曉,林芝懷疑何教授也是聽蔡潤明老先生說起才知道的,必竟他也不是個對吃講究的人。 第一輪做鑒定的幾個專家看樣子也是不懂行的,所以價也不定,宣傳冊也是直接印上就算,連個介紹都沒有。 聽后面冊子翻得嘩嘩響,林芝轉(zhuǎn)頭掃了兩眼,發(fā)現(xiàn)大家果然都跳過沒什么名氣的食譜,只關(guān)注另外拍品。 “看來又沒人和我爭了。”蔡潤明老先生說笑。 “是啊,挺好的?!?/br> 林芝笑著點頭,又仔細(xì)翻看宣傳冊。 因為暫時沒有定價,也不知道自己能拍哪件,看了下也沒什么太喜歡的,林芝決定一會兒哪件價低就拍哪件好了。 就像蔡潤明老先生一樣,反正是做慈善,拍什么都沒所謂,心意到了就好。 專家鑒定告一段落,八件拍品價格分別打到了屏幕上。 除了明末清初那套黑木木雕定到了十萬,其他幾件價格都偏低,起拍價從一萬到五萬不等。 蔡潤明老先生只對胡越山食譜感興趣,林芝則對起拍價一萬的那只泥塑福娃娃好感頗深。 見這兩件放到后頭了,便沒太關(guān)注前面幾件拍品。 最終黑木木雕以二十五萬拍走,另外幾件大約都在十萬左右成交。 等到起拍價定為一萬的泥塑福娃娃被擺到臺上,林芝挺直了腰板。 她能買得起的東西,終于上場了! 底盤旋轉(zhuǎn)一周讓大家仔細(xì)觀其輪廓,明亮燈光照耀下,這只油彩凋零的福娃娃看起來更加破舊了。 “一萬?壞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誰捐的,純粹是拿不出東西湊數(shù)的吧?” “慈善拍賣嘛!就是往里扔錢,東西什么樣不重要啦。上回朱太自己手織的件針織藝術(shù)品,不也拍了二十萬嗎?要說價值,就是一斤毛線錢,不一樣拍得火起?” 有人拿著宣傳冊,指著福娃娃照片下的捐贈者名字笑得收不住,“哈!看到了嗎?這個是朱成文捐贈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夫妻一個套路,怎么儉省怎么來?!?/br> “誰不知道這對夫婦最摳門,有香海摳精之稱。” 朱成文和他太太的摳門行徑,香海商界人士多有耳聞,常常當(dāng)作笑話來講。 聽到東西是朱成文捐的,不少人露出會意微笑,看向臺上福娃娃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輕視。 朱太這次沒來,朱成文卻是到場了,坐在中間的位置,聽到前后左右低聲碎語,表情一言難盡。 看主持人站在泥塑福娃娃旁邊,詳細(xì)介紹專家點評意見,大家都興趣缺缺,有些人甚至打起了哈欠。 拍賣會進(jìn)行到尾聲,都覺得很疲累了,東西也就這個樣,多說也只覺得啰嗦。 “就是個清代的泥塑,制作人還是鄉(xiāng)間瓦匠。幾個專家研究過了才知道有這人,說出去誰曉得?一萬都高?!?/br> “拍回去擺家里也難看啊。除非做一下修復(fù)……” “萬把塊拍回家還做修復(fù)?錢多得沒地方花了吧?又不是什么值錢東西?!?/br> “不知道怎么捐出來的,就是一捧泥巴灰?!?/br> 說話的人打了個哈欠,瞟了坐在旁邊的朱成文一眼。 “這是我家祖?zhèn)鞯臇|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往外捐的!”朱成文滿身委屈。 就是因為上次朱太用自己的織品拿去湊數(shù),朱成文這次才狠了心,把家里擺了幾十年的這件泥塑拿出來參加慈善拍賣,為的就是正正名。 結(jié)果定價這么低不說,還被一群人說自己摳門,真是佛都難忍! 明明自己家?guī)纵吚先硕颊f這是祖上傳下的好東西! 打仗的年代逃難都舍不得丟,拿著棉襖里外包嚴(yán)實了,孩子不抱都要護(hù)著,才一直留存到了現(xiàn)在。 真要不值錢,傻子才會費這么大勁呢! “祖?zhèn)??難不成這個瓦匠是你先祖?”見朱成文氣得不輕,有人好奇。 “不是?!敝斐晌牟荒蜔┑卣f:“東西是從我太太爺爺那輩一直傳下來的,這就是祖?zhèn)?!反正這個東西,很值錢的!” “值不值,要看專家吧?” “他們是看錯了!”朱成文忍著沒罵臺上幾個專家老眼昏花,震震有詞。 “是你太太爺爺看錯了吧?一個泥娃娃,不是金不是玉的,能值什么錢?” 如果這娃娃是名家名手制的,說不定還能拍得起價,可看定價就知道明顯不是。 “這件拍品是清代王猛手制,下面有陰刻印鑒。王猛確是瓦匠不錯,但也是一位技藝高超的泥塑大師。他制出的泥塑作品存世量較大,品相完好的最高也只賣到五萬左右。這件拍品較為殘破又未進(jìn)行過修復(fù),才以才將起拍價定到一萬。” 見到臺下又有人對拍品定價有疑問,一位專家趕緊起身說明。 對蘇涌詩集糾結(jié)不清已經(jīng)浪費了拍賣會不少時間,眼看就要結(jié)束,專家們不想再多生波折,能解釋就盡量解釋清楚。 “但是,但是我爺爺說這個泥娃娃很珍貴!并不是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朱成文滿臉不服地站起身。 “這是以我們專業(yè)眼光定的價,肯定是不會有問題的。第一輪鑒定時用儀器檢測過,泥娃娃內(nèi)部沒藏著什么奇珍,只是很普通的一只泥塑而已?!睂<液苷\懇地說。 聽到專家這話,臺下不少人都笑了起來。 “可,可這個真的是……”朱成文臉有點紅,但還是不太服氣。 “貴不貴重,得看是站在什么角度。就像是吳公牋,不過一張紙而已,有欣賞它的人,高價拍下也覺得值。這個泥塑我們只能給出一萬的起拍價,如果您覺得實在是貴重,可以重新拍回去送給家中老人,畢竟千金難買心頭好……”專家微笑。 “對?。≈煜壬孟裰慌牧思迦f不到的筆架,要真有心做慈善,不如把自己捐的這件東西買回去,一舉兩得嘛!” “這么值錢的東西,大家別拍了,就讓朱先生拿回去自個欣賞好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朱成文有些抬不起頭,憋了半天也沒想到反駁的話話,只能找機(jī)會埋頭坐下。 “這件清代王猛手制的泥塑起拍價一萬,看中的可隨意出價?!敝鞒秩艘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