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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滿墻的照片來看,他對她滿懷眷戀,那,那個男人又是誰?甘想努力回憶那輛白色轎車的車牌號,想著想著,困的腦袋一點一點。起身到衛(wèi)生間用涼水洗了把臉,清醒了很多,回到病房,盯著點滴瓶不敢睡??粗腥烁闪训淖齑剑瑔栕o士要了紙杯和棉棒,沾了水一點點幫他濕潤著。男人的臉色青白,緊蹙著眉頭不知道夢見了什么,甘想伸手撫摸著他眉間淺淺的皺紋,男人呻吟了一聲,表情無助。點滴打完,男人還沒有醒,甘想考慮了一下,男人恐怕是不愿到醫(yī)院,把傷痕展露給別人看,他這么想著,追著那個退避三舍的護士問,確認男人留院觀察最好回家也沒什么事了,就原樣把男人背上,出了醫(yī)院。一出大門,天邊微微泛了白,黎明將至,深吸一口氣,清晨的空氣冷洌,帶著滲透肺腑的寒意。甘想打了個寒顫,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穿了一件毛衣出門,扭頭看看背上的男人,鼻梁上有兩顆淺淺的雀斑,睫毛居然又長又翹。……一種混合了胡椒的香氣傳來,肚子咕嚕嚕叫了,田天迷迷糊糊伸手摸了摸枕邊,眼鏡像是自動到了手里。他戴上眼鏡睜開眼睛,吃了一驚,面目全非的甘想坐在床上,額頭眼角一片青,鼻梁上貼著OK蹦,嘴唇腫得香腸一樣。“你……”男人剛想問候,逐漸清醒的意識回想起昨晚的一幕,把嘴閉緊。看他的表情,原本想向他表功的甘想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似的,悶悶地說:“你什么?沒看到過這么英俊的人渣嗎?”男人往被子里縮了縮,一抬頭看到甘想往衣櫥里掛衣服,那些衣服明顯不是自己的,忙開口:“你、你做什么?”“做什么你自己看啊。”甘想把裝衣服的旅行袋暫時擱到一邊說:“我把你門上的鎖換了,鑰匙我拿著,從今天開始,我和你同進同出,同吃同住,你沒意見吧?”男人臉色一白,喉嚨被梗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出聲我就當你同意了?!备氏胝f著,端起桌上的湯碗:“都中午了,這是我剛才下去買的餛飩,趁熱吃兩口?!?/br>男人扭過頭去,半晌說:“你……想做什么就說吧,不用這樣?!?/br>“我想做什么也得等你吃飽了養(yǎng)好了再說??!”甘想一臉流氓樣說著。“無恥!”男人猛然回頭,一抬手“哐”一聲,餛飩碗被打落,摻著黃色、綠色、紫色的湯水和一個個大肚餛飩散落在了地上。十三、考官大人餛飩碗被打落,摻著黃色、綠色、紫色的湯水和一個個大肚餛飩散落在了地上。甘想蹲身收起碎了的碗碴,把餛飩一個個撿起來。扔進垃圾桶后,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進進出出地翻找拖把,看到田天穿著睡衣出來,徑直走到墻邊打開隱藏的壁櫥,把拖把取出來。田天默默地擦著地,湯水被吸走,可是餛飩的香氣依然殘留在房間里。把拖把洗凈掛在太陽下,田天站在陽臺上看著窗外。一個房間里,兩個人隔得遠遠的,沒有任何交集。“你……”甘想清了清嗓子說:“也不能不吃東西,要不……我下碗面給你吃?”男人沒有反應,過了一會兒慢慢轉(zhuǎn)過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低頭走過來,擦肩而過的那一刻,甘想伸手拉住他手臂:“哎,你打算把我當透明人嗎?”男人的身體被他扯動得一晃,還是沒有抬頭,嘴唇動了動,低聲說:“你想住就住吧,可是……想讓我像對朋友一樣對你,我……做不到?!?/br>甘想把到了嘴邊的“為什么?”咽了回去,不由自主地松開手,注視著男人走進廚房。他一扭頭看到了墻壁上男人微笑的照片,就在前天,男人還對著自己這么笑過,同樣的溫暖,帶著小小的縱容。他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頹然地坐在沙發(fā)前的地毯上。蔥花爆鍋的香氣飄出來,不多時,男人端了兩個碗出來,其中一個放在茶幾上。碗上架著筷子,里頭盛著西紅柿面,量大份足還窩了一個荷包蛋。他端著另一個碗轉(zhuǎn)身走向臥室。“師兄……你沒下毒吧?”甘想抬起頭來故意問,男人背著身搖搖頭,他忙說:“那我要吃你手里的那碗!”男人呆了呆,轉(zhuǎn)身回來把自己手中的放下,剛要拿另一碗,被甘想抓住手腕:“坐下一起吃?!?/br>男人低著頭默默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捧起碗。甘想這才笑了笑,用筷子把面抄了抄,吸溜著吃起來。男人不擅廚藝,面的味道不算鮮美,可是一夜一天沒吃飯,饑餓成了最好的調(diào)味品。甘想吃的連湯也不剩,還有些意猶未盡,問:“鍋里還有嗎?”男人把自己的碗推到他面前,甘想一看,他還沒動過,說:“我吃不了這么多,分我一點就行。你不吃?不餓嗎?”然后,他用一慣的玩笑口吻說:“該不會這碗真下了毒吧。”他說著,用筷子抄了面添在自己碗里。“對著你我吃不下?!蹦腥说卣f。面條頓在空中,甘想玩笑的嘴臉僵住。他把筷子一扔,板著臉說:“既然這么討厭我,干嘛下面給我吃!師兄還真是心里一套,嘴上一套?!?/br>男人雙手放在膝上規(guī)矩地坐著,看著碗說:“好久沒做,面……放多了,扔了可惜?!?/br>甘想聽見自己磨牙的聲音,原先胃里沒吃飽的那點空也被氣填滿了。站起身說:“行,我回家收拾東西,你就趁這會兒吃飽了吧?!闭f完氣沖沖摔門走了。回到家背上筆記本,手里拆著臺式機的線,甘想咬牙切齒地嘟囔:“媽的,說給我下的能死?。∶嫦露嗔?,你雞蛋也下多了?看不出嘴巴還挺硬,我還就住下了,住一輩子怎么樣?我看你能天天把面下多了!”他連背帶抱,把自己的東西搬到401,掏出鑰匙進了門,尋找合適的地方擺放。忙活了一通,伸了伸腰,突然發(fā)現(xiàn)有點兒不對勁兒……田天不見了。小區(qū)門口保安亭里的人說,幾分鐘前有個穿黑色羽絨服的男人出門左拐了。甘想追問道:“他沒在門口這兒上出租車?”保衛(wèi)的人搖頭說沒有。甘想撒腿就跑,左右看著尋找男人的身影。一直跑到小區(qū)前的健身公園,看到熟悉的身影,這才喘著氣站住。午后的陽光緩解了冬日的嚴寒,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傳來。男人坐在秋千上,腳尖蹬著地,身體一蕩一蕩輕輕晃動著。他身前不遠處幾個孩子正捧著松樹下厚厚的積雪拍打著堆雪人。雪人樣子憨笨,身體像金字塔,